我只要草戒指 ——失去了,也得到了
寻觅最接近天堂的梦,这是S杂志最新的主题。
岚儿是成员之一,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相别两年多的老家,寻觅创作的灵感,更多的是找他——陌逸凡。
从没想过带着工作回去港湾,背包里装着的憧憬,能否让她回到过去呢?
那里埋藏着年少的她。蜘蛛在屋檐下,编织着它们的梦,也在囚住着她那记忆中的朦胧。靠窗边的那一角落,摆放着古老的奁妆台,上面遗留着一张图片。岁月的尘埃依附在它身上,她不由得抚摸着那模糊的容颜,万万没想到是他。
我选择用最平凡的方式(绿环)爱你——照片的后面还勉强看得清的字迹,唤醒了她一切的记忆。可是绿环,在哪?脑海里像一张白纸,然而记忆在匆忙地洒墨,在那个角落的盒子里。
那年,他紧紧地拥抱着岚儿,说了好多来世今生的誓言。而她把脸贴近他的胸膛,偷偷地数着他的心跳,渴望能和他融为一体。那年细草编织的戒指,是那么的青葱,如今转眼已是干黄。
“听说他还在等你哦,他的兄弟跟我说,当年他是为了不让你高考分心,才找人演戏气你的,考完想和你解释,可你又不见了。反正你还爱着他,现在回去就可以重温旧梦了呀!”
顿时,她想起闺蜜前些日子的话,心中不由得有点颤动。最终,还是跑到了候车站,“我要去找你,逸凡。失联后的日子里,你过得怎么样?是否还……爱着我呢?”这一路她不断地掏出问号。
还是原来的地方吗?
曾经的小木桥已成了水泥桥,她静静地凝视着激水而现的波澜,眼前竟出现了一对情侣,他们在河面划着石片,每一枚都带着幸福沉淀,那是坚实的誓言吗?岚儿满脑子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画面,也许是太美好了,陷入就难免失神。
“嘀——”一辆汽车行驶而过。
“你没事吧?”一张年轻的脸从车窗钻出来,只是觉得眼熟。原来那是他弟弟,眸中有着他的影子。
“小姐,你没事吧?”她当时愣住了。
“我们出发吧……嫂嫂还在等着呢。”他身旁发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辗转,轻轻地说着“嫂嫂”。
“没事!”她淡淡地说。
“梨花带雨,滑落谁家?只问何处惹风来?原来你已经有了归宿,我又何必纠缠。”
她没有进去他的家,只因为那些过往,早已风化。
再次拿出那一枚草戒,想把它带在无名指上,只是岁月早已摧毁了它的容颜,她再也戴不了。最后,只是把它埋入河流中,愿它带着她的爱流向大海,那是彼此约定好的天堂。
她那不听话的脚丫,走近他的门前,放下了自己最爱的音乐盒,就当是给他的礼物。
“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跑了出来,唤醒了那长久压抑的思绪,心顿然被囚住。“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心中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停了两年多心再次跳动了。
她很想转过身,投入他的怀中,只是她没有。
他紧紧地从身后搂住了她,她只是觉得这种感觉熟悉,丝毫没有躲避的意识。躯体像是遇到高温的糖果,融化而依附在他的怀中。
“你的身上,还是保留着我所爱的味道。”他在耳边低声地说。正当他将思念凝会成一个热吻时,她拖起自己的沉重的手去揉碎了他的梦。不一会,他便像那宠物小狗狗一样,凑着脸贴在她手背上不停地摩挲。
“不,一切都变了,你已有她了。”她的心就像是浴火中的飞蛾,在不停地挣扎,直至安详地死去。
“可我爱的是你。”他凝视着她,是那么的深情。
“那她呢?”
“她只是你的影子。”
“影子?呵,代替我和你过下半辈子?”
这家门的树阴外,竟演绎着怎样的一场戏?
一辆车再次在她身边行驶而过,他弟弟的。
“嫂嫂,好久不见!”他热情洋溢地向那边打招呼。
“原来我误会了,我的心似乎绽放了一朵花,无名指上的隐形草戒,是我们藤根,居住在红尘的最深处。”她看着那位女士静静地想。
“你的女朋友真有气质呀!”那个姐姐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是……”他弟弟疑惑地问,并且还朝她这上下打量了一会,“好像……岚儿姐。”
“哥,你打算怎么做,林若姐呢?”他的弟弟贴近他耳边嘀咕着。
顿然她觉得这路还是凹凸不平,似乎站不稳了,深陷着,然而心中的花谢了,地上却又开了好几朵。
“岚儿,我送你回去!”他再次深情地戴上面具,请求道。
这一路,也许是走向死亡的。
他熄掉车,反锁了车门,从车屉里抽出了一个小盒子。原来是同事们口中所说的海之恋(钻戒),她的心都愣住了,有一种如同置身于云霄的感觉。
“为什么在他们面前,你否认了我们?”她那被扼杀,被吮血的心,在追问着现实。
“我——”
还没等他吐出第二个字,手机便响了起来。
“小若,好呀!就在海边举行婚礼吧!呃,迟点联系。”他从喜悦到难为情,只须短短几秒。
“小……若?她是?”她不由得只觉得浑身发抖,这边送戒指,那边将要结婚,这是哪一出戏?
“哦,我的未婚妻,其实她只是我的创业银行,我不爱她,岚儿,你愿意当我的地下情人吗?”他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变了,我想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似乎不认识你了。”她抽泣地说,正想打开车门,只是被反锁了。
“岚儿,相信我。”
“开锁,我走着来,便会走着回去!”她再也无法平静。
突然,林若出现在窗外,微笑着敲打着窗,示意他出来,他做贼心虚般地急着开锁,一味地向林若讨好,而岚儿只好趁机离开了。
白驹,真爱的喜剧,岚儿的悲剧,就像花匠瞎了眼似的修理她的青春,亵渎了她的心。
“原来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岚儿苦笑着说。
回忆再美,也成了过往,就像一列行驶的火车,鸣声起的那刻便注定了无归途。揪住了的秋心,却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