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浅谈《三国演义》人物诸葛亮(散文)
《三国演义》里的艺术形象诸葛亮,一直是读者喜爱和推崇的。人们对他爱到模仿,敬到膜拜,直至封神。这种特殊的敬意一方面来源于他对蜀国鞠躬尽瘁的治理,呕心沥血的奉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民族偏爱智者,尊崇智慧。
在成都,杜甫,游历武侯祠后感慨: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一首大气悲凉的《蜀相》,写出了诗圣对诸葛亮的尊崇,也颇具代表性的写出了我们民族对诸葛亮的印象。我对武侯也是敬仰有加。
今天姑且不谈历史上真实的武侯,单就小说中对诸葛亮的演绎,细细品来却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至少我觉得在“荆州”问题的处理上,一生不主张弄险的诸葛亮,就出了很大的问题。我甚至觉得,这件事几乎葬送了刘备和诸葛亮辛苦打下的蜀国。早在诸葛亮发兵两川之前,荆州就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荆州这块蛋糕吴蜀两国一直在争。最后刘备以“借”的名义,拿到了使用权。公元208年(汉献帝建安十三年)赤壁大战打响,以孙刘联军胜利告终,按理说刘备分一杯羹,理所应当。但要命的是得到土地的方法,却是“借”。这就为以后孙刘反目埋下了祸根。“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这是连老百姓都懂的道理。可是事后刘备怎么做的呢?东吴一再派人讨要荆州,刘皇叔就是“赖着不还”。关键之时刘备的第一参谋诸葛亮,不仅支持刘备的做法,甚至没拿这个问题当回事,(从他对敦厚的鲁肃三番五次的敷衍甚至有些戏弄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这种态度,无疑是对盟友的失信。也许有人会说,兵不厌诈。战争就无信义可言。尽管如此,作为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集万千智谋于一身的诸葛亮,也应该以战略的眼光,预知事情可能的结果。从孙刘联盟的重要性慎重通盘考虑。
然而诸葛亮也许是太忙了,真的就搁置了这个可能成为导火线的问题。
公元211年,刘备率兵入川,携军师庞统出征。不久受挫,诸葛亮亦入川增援。行前把镇守荆州的大任托付关羽。而关羽是什么样的性格大家都很清楚,“傲视群雄”是他最突出的特点。三国志的作者陈寿用“刚而自矜”四个字道出了关羽的“傲”!这样个性的一位将领,被诸葛亮堪以大用,去执行“北拒曹操,南联孙权”的战略目标。怎么可能成功呢,想不失败都难。果然,关羽展开了一系列这样的对吴的外交:对东吴的邀请“单刀赴会”,尽展傲骨,大秀肌肉。对东吴的联姻外交(孙权请求让自己的儿子娶关羽的女儿)回复是“虎女岂能嫁犬子”,把个一国之君,骂的狗血喷头。到此,矛盾集中爆发,孙权作为一代雄主,小霸王孙策的弟弟,岂是吃素的。于是孙刘反目的大戏开演了,白衣渡江,败走麦城,荆州失守,关公命陨沙场。诸葛亮才猛醒过来!其实揣摩一下,关公的死,诸葛亮难辞其咎。荆州这件事他一开始重视程度就不够,先是反复戏弄东吴,巧言抵赖,失信于友。这也就算了。好不该错选守将,致使关羽侮辱人家一国之君。人家服软,人家认了,人家向你示好联姻,你还不依不饶。搁谁也受不了,别说是孙权。他怎么可能不对关公痛下杀手,既在情理之中,也就不会在意料之外了。但是作为刘备高参的丞相诸葛亮,实在不该出现这种失误,难道说诸葛亮不了解关羽性格吗,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可是连华容道关羽会放掉曹操的事都能预测出来的啊。
关公死后,荆州事件的后续影响,还远远没有结束。
公元222年刘备立国未稳,屁股还未把龙椅暖热,就举全川兵马,率领70万大军伐吴,主要是为关羽报仇。东吴奋起反抗,三江口年轻的书生陆逊登台拜帅,一举击败蜀军,火烧连营七百里,刘备客死白帝城,留下的是元气大伤的蜀国,和历史上著名的弱智皇帝刘禅。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伐吴还未起兵时,五虎上将张飞就因为关公去世悲痛欲绝,酒后鞭打士卒,也被害了。
到这里,荆州事件才算结束。而刘备诸葛亮苦心得来的富庶之地,风光不再!恢复战争留下的创伤,需要多少时间呐。试想如果荆州事件诸葛亮能够多些谨慎,把荆州事件放在战略的高度上考量,能够把眼光再放的远一些,不为局部利益争一时得失,巩固吴蜀联盟,那么历史很可能会改写。再试想,如果有刘关张活着继续驰骋三国,又会有多少未知的可能呢!但历史沉重的叹息后,合上了厚厚的记忆,一切均已定格。无法复制,不能改变。作为那个时代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诸葛亮,为何如此潦草的处理荆州问题,真的是个谜,费解。
当然,也可能纯粹是罗贯中为突出《三国演义》的人物诸葛亮,刻意而为。但愿历史的真相永远不要像小说演绎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