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友情】绝处逢生(散文)
关于友情,我写过一篇《红玫瑰与白玫瑰》,讲述得是女人跟女人间的友情,自然朴实,真实真挚,今天写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下一次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我喜欢写故事,并且是写真实的故事。
如果我们毫不犹豫选择相信一个人,那结果只有两种,要么得到一生的知己,要么得到一生的教训。
始终相信,相信人,相信种善因,结善果。结善果之时,我写了这个故事。也相信无论我暂时处于多么困境之地,一生之中总有一个人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
—、引子
一只猴子,肚子被树枝划伤,流了很多血。它见到一个猴子就扒开伤口说,你看我的伤口好痛。每个看见它伤口的猴子都安慰它,告诉它不同的治疗方法。它就继续给朋友们看伤口听取意见,后来它感染死掉了。一个老猴子说,它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痛,说一次就复习一次,不如自己默默愈合。
我写上则小故事,是想告诉大家,有一年我横生了一场变故,但是我不想把这个故事再说一遍。我扛过了许多连男人都扛不了的苦,然后挺过来了。能挺过来,是因为身边有许多朋友,用友情的力量把我从当时的泥泞坎坷里拽了出来。所以今天,我还能在大家面前,云淡风轻地讲关于友情的故事。
也许有人会疑惑地问我,你觉得女人跟男人之间有友情吗?
我有一个二十几年的老同学,王同学,男生。
每次只要从武汉回来,第一个来看的人就是我。就在上个星期他还从南漳给我带来了60块钱一斤的蜂蜜3斤。
我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月,也是他第一个来看我,并且一见面就问我,手里有没有钱,医药费够不够。不够的话,马上给我转账来。
每次来看我时,或几个初中同学一起吃饭,或来家里跟我闲聊十几分钟。来时,还会漫不经心地给我提两提炒菜用的优质花生油或玉米油来。
甚至,他每隔几天还来我的QQ空间里,看看我的文章,了解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就像姐弟一样,如果他看到我今天写的这篇文章不是他,他也不会介意的。
写上文是个小引子,告诉你,女人跟男人之间真的有友情。如果你还不相信,就请慢慢听我讲下面的故事吧。
二、插曲
时间过去很久了,人物众多,还是先从阿森讲起吧。
我是个女孩子,可是呢,因为性格豪爽,结识了很多朋友。2008年我就认识了阿森。阿森的生意一直挺顺的,个人也是江湖上的大佬。我说他是江湖上的大佬,并不是说他混黑社会的,而是他为人很低调,市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平时神龙见头不见尾。所以我们见他高深莫测,也就不敢跟他多打交道。这几年间也断断续续地,几个朋友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阿森是阿卫的顶头上司,阿卫是我们交往近十年的朋友。可惜去年,阿卫因为绝症离开了我们。正是在照顾阿卫以及处理阿卫后事当中,我慢慢接触了解了阿森。
世界上最怕孤独的,可能是人类。男人怕孤独,女人也怕孤独。阿森是男人,他不例外,也怕孤独。
有一次阿森对我说,你有时间的话,能否来我办公室坐坐?
我当时真有点受宠若惊,因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他是比局长还大的官。
那天上午9点多,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3楼,我以前跟阿卫去拜访过他。
阿森为我泡了我最喜欢的人参乌龙茶。
我很久没有打扰阿森的原因,是知道他很忙。
后来他讲起了他的生意,今年的生意不是很好,大概亏了有三四百万。
老人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正当我为阿森生意上的亏损感到十分惋惜时,他把手机打开说,你来看看我的一条微信,我一看是阿文(阿森赏识的一个人)发的,然后那条内容就让我震惊了:“对不起,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辛勤栽培。我辜负了你多年的希望,我也无脸见你。我欠了很多的高利贷,最近两年我只有出外去流浪了。如果我能翻身我就回来。如果不能翻身,也许我就永远在外面流浪了。我给你发短信的此时,我已到南昌了。”
阿森在阿文身上花了多少的心血,我是非常清楚的。人说人,都是留后路的。而他在他身上花的心血就是他的后路。
阿森说:“我这段时间的确疏忽了他,他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混到这种地步,我猜也许有几种情况。手里有一些钱,人就飘飘然,洋洋自得。捧他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或者他吸毒,豪赌,或者被别人下了套,栽在女人身上。而依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好意思开口对我说的。”
阿森无话可说,只发了四个字:一路珍重。
然后过了两天,阿森再打他的手机,关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联系不到他。
阿森在我面前不停地抽烟,看到平时那么冷静的他,如此地焦灼,我能很深地体会他的心情。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对他说,前几年,我们几个朋友,就给你提过醒,阿文不是很可交。你的智商那么高,情商这么低。今天你也碰见了吧?你为什么那么多东西,不打欠条?买了几辆车都是写的他的名字?
不过我又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他不是情商低,他只是如此在意,相信一个朋友。而这种性格,跟我的是多么相似。
他的那种失落感比我曾有过的,应该更加强烈。我本身是从零又回到零,从零开始。而他却是大起又大落,要从头再来。
写上文是一个插话,而这个插话对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初见
2014年,我接到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阿龙的电话。我说多年不见,最起码有七年了。阿龙也是一个在本市很有名的人物。
多年前,2007年,单位派我及几个同事到某一个单位检查工作,当时阿龙是该单位的一把手,到下午五点工作要结束时,都没看到他。但是他们单位的主任说,我们领导交待,晚上一定要留你们吃饭、唱歌。他们也纳闷,工作上的事不用这么隆重吧?
后来阿龙告诉了我这中间的小插曲。当时他打电话问主任,主任开玩笑说,我们这里来了个美女领导,所以他开玩笑说,那请他们吃个饭吧。
吃饭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他,很面善,爱笑。吃饭之后,没让我们走,又请去唱歌。他也是个爱热闹之人,慢慢接触多了些。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五六个朋友一起,两个人接触最多的时光,就是他送我回家的那十分钟左右光景。
各自在忙于工作,生活,时间在不紧不慢地走了两三年。2009年,有一天,阿龙突然打电话对我说,如果手里宽松的话能否借点钱?我很纳闷,毕竟跟他交情不深,问了几个朋友,朋友们也对我说,借钱予一个只几面之缘的人,你天真吧,总是疯了。
(说实话,现在我也碰到只与我两面之缘,在我困境时,想搭把手借予我几万的几个朋友,男女都有,现已成莫逆之交,这又是插话。)
借?不借?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不可能没有。说实话,我本善良,想搭把手,把他救上来,当时真实想法。我最低的底线就是,大不了他不还,认清了他就算了。
写到这里,朋友们还是会纳闷,我到底借了多少?七年前,我借出去了五万,五万虽不多,但对工薪阶层的我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何况我还是个女人。女人在很多方面,都没有男人那么大气爽朗的。
也不能说借,因为没让他打借条,只是转的帐。并且由于种种原因,当时他的钱都被银行洗去还帐,所以我转帐时,阿龙接收的名字都不是他本人的。当时,我心里想,我就是愿意这样地凭直觉去相信一个人,没有原因。
所以我写阿森的故事,是真的怕也会碰到像阿文那样的人,借了钱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钱是小事,挫伤的是一个人的自尊心,对世界对周边人的信任也会荡然无存。朋友们,你们说呢?
并且这几年中,我们都有彼此的电话号码,但我们从未联系过。我不打电话,是不想让他以为我在催还钱。他不打电话,我在猜测,那几年里,他还在泥泞里走。虽然我不知道当时他的泥泞究竟是什么。
四、变故
然后,有一年,我走入了绝境,真的,想死的念头都有,就是文章开头我所说的,不想再提起的变故。
那天我写了日志《亦薄情,亦深情》。
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要为,为你深情的人,而深情地活着。
想起10月16号,阿武的双腿已无法站立起来,阿武是我的爱人。我给他姐打电话,四次没人接。我又发了短信,许久她的短信才回过来,你叫个出租车把他弄到医院吧。
有一次,也是急交东西。我打她的电话,第二次她才接。接起来第一句就问:“你是谁?你找谁?”
当时我心里特难受,想了许多:“你的弟弟还没有走,打电话的这个人在为你的弟弟拼命奔波。你拿起电话,还竟然问你是谁?你找谁?这就是亲情,你还是她的亲姐姐。我在为他着急上火,你却一点都无动于衷,不管不顾。说一句很不应该说的话,如果是我病成这个样子。我更是个外人。你会把我掀到哪里?”
又想起我的弟弟,他在为我着急,着急的让我自己为自己感到愧疚。他说:“姐,我的这15万,就不要你还了。我挣得到钱,我有钱。”当他说,我有钱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想起了他每天早上七点搭巴士一个多小时去上班,晚上九点多才回家那疲惫的样子。
那天,我把电话拿起来又放下了。我不想再打给我的弟弟。虽然弟弟曾说,姐,你有什么事情,别困在心里,跟我说说。我不想把这种由他们带来的坏情绪带给他。
待我心绪平静,我给阿龙打了一个电话。阿龙说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完之后你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我有一个侄女,亲侄女,我哥哥的女儿。但是她却为我而走了。我的侄女,当年24岁,嫁到荆门,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在她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我出事之后很少回来。有一次我回来了,她很高兴。她说,大大(喊父亲的弟弟),我到商城给你买几件衬衣。
她到京城商厦,打电话来说,买了三件衬衣,每件都是六百多。然后不到半个小时,又来了一个电话,是别人用她的电话打的。我的侄女,在出了商城过马路时,被一辆轿车撞飞,就这样走了。
我的哥哥嫂子就这唯一的一个女儿,他们的悲痛可想而知。我比他们小18岁,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怕我有什么想法,怕我也想不开。发生在我身上的打击,本身就可以把我击垮。我哥给了我十几万,我嫂对我说,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走了,我们一切都没有了,牵挂,希望。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简简单单地活着,在我们身边,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你说,我不好好地活着,我还算个人吗?!”
然后他又对我说:“你不好好地活着,对得起这些对你深情的人吗?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就是要走,你舍得你的宝贝女儿吗?
有时候,你再苦再难,也要想想,人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的。你要相信,你这个最好的朋友,他自己也在为你努力打拼。
好好地把他照顾好,每个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千万不要因为变故,他姐的一些做法,而想不开。”
我承认,我今天流过泪,为薄情,亲情的薄,更为这深情,友情的深。
透过薄情,更在意这深情,友情里的深情。原来,一个人对一个人深情到极点,就是希望你好好地,简简单单地,在他身边活着。他看着你,吃饭,走路,聊天就好。
通过这篇日志,阿龙知晓了我的变故,很震惊地马上给我讲了上文中他侄女的事,希望能安慰到我。
五、真相
当年,他被高利贷逼款时,就在外省远方的一个屋子里,几个人架着他的脖子,钱不到,命不要,还有最后五万跟谁借?绝境时,他也有想死的念头,他想到了我,向我开了口。当听到钱到帐了,你可以走了时,他在心里发誓:“一旦我绝处逢生,若有机会再与她相见,一生一定会让她幸福。”
他对我说:“以前,我总以为你过得比我幸福,所以我远远地,静静地看着你,就知足了,一直没有打扰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对了,他就是我所写过的《人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的美好》里面的主角。)
人说,一根稻草,可以救命,也可以压垮一匹拉车的马。当年你的五万,绝境处救了我一命。我不忍看你为他伤心,人说爱是自私的,我若是小爱,绝不会拿今天这几十万来救他。
爱到一定境界,我希望你们一家好好的,你幸福开心,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整整用了一年,才从那个状态中调整过来,而在这一年当中,阿龙告诉了我,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六、重逢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情节曲折得让我以为自己在编故事。
11月30号,阿龙得知我的变故后,放下在杭州的生意,百忙之中马上坐飞机赶回来了。我记得那天我们看了一部电影,由孙红雷、段奕宏、李冰冰主演的《我愿意》。
分手消失七年不见的Jim,唐微微的前男友,带着唐微微穿过曲折蜿蜒的山路,来到当年他们蹦极的地方。蜿蜿蜒蜒的山路,路两旁的风景,让我醉了!
另外,有些语句不严谨,部分严重的做了修改。希望作者精益求精,以后的写作道路上,更上一重楼。
由寓言故事开始,以朴实无华的文辞,将个人和朋友们的一些刻骨铭心事娓娓道出,先是让读者的心一惊一乍,最后感慨万端。
……
窃以为,文章的结构微微有些散乱,几个章节未能显得自然链接起来,以致某处有种“断层”的感觉……愚见。
祝作者笔健!
文章中重点介绍的事情的经过与真实的一面,如果能再细致地做一下取舍,再加进去心理的感受,情感的变化,相信,会有质的飞跃!
问好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