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痛叫万箭穿身
关注佛里达,对于她的画,她的生平,以及有关她的文字。于是,慢慢地喜欢上了她的作品,也为她的爱情与病痛深感怜惜。
怜惜是内心的爱在颤抖,无助的伤,有些无奈,其实怜惜是无用的,正如一场暴风雨,一场疾病,雨没淋到你身上,病没长在你身上,说得再多,痛苦是别人的。
她的自画像里,这一张画最令我心颤,是什么样的痛才使她如此地描绘出自己内心的痛与伤。是那场车祸,还是背叛的爱人?
不论是哪一种,都可以令她的心如万箭穿身一样疼痛。
然而,她的内心是坚强的,那两道剑一样的浓眉,直挺挺地指向生活,这个世界,黑与白,美与丑,善与恶,都逃不出她的犀利的双眼。
被病魔缠绕的人,她的内心是渴望健康的,强健的体魄就是一幅最美丽的画,她想像着自己的身体也应该是那样动人的,然而这只是一种想像而已。那条钢管就是上天赋予她磨难的标致,从遇难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抵达咽喉,离死亡只有寸余。而身上的钉,是病痛一次次泛滥的最好的记录。
一个女人,是渴望自己饱满柔情的,高挑的鼻梁,性感的双唇,丰满的双乳,都是迷人的,然而这些都是她想像的,渴望的,她在用孱弱的身躯支撑着有力的笔,让自己在画布上强大起来,这是现实的,也是超现实的,她曾说:“他们认为我是个超现实主义者,但我不是。我从来不画梦境,我画的是自己的现实。”
强大是弱小的反衬。
身上条条背带,预示着佛里达的精神枷锁,即便是爱情光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爱情可否忠贞,爱情可否永恒?背景的苍茫,衬托着她内心的荒芜,一个真正的寂寥者,唯一能填充的就是手中的画笔。
用现实的手法,夸张地抒发着自己内心的空寂,这是一种伟大的宣泄,把悲伤扩大,用画的形势,不,这样说是不公平的,一张画再夸张,也无法表达她内心的伤痛。
佛里达的画多是悲痛畸形而诡异的,可是,她自己却否认,她从不把梦幻的东西画出来,她画的是自己的痛,现实的痛,分解成无数张画面,一张张流向人间。
那么多画,只选择出这一张来,内心是有一种共鸣的,是自我的一种感受,一个人,如能把悲痛写满,叠加起来就是一座山,如能翻越这座山,靠上帝,发慈悲把山搬走,靠自己,碾碎悲痛,重新组合,涅槃而重生。
她在最后的日记上写着:“我希望死是令人愉快的,而且我希望永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