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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平凡·情】有一种怀念(散文)


作者:别有洞天 举人,5651.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792发表时间:2015-07-31 21:30:48

他的离世十年了。前些年,我们几个同学朋友聚会在一起时,尽量回避与他相关的话题。一提及他,生怕抑制不住对他回忆与思念,增添太多的无奈,降落太多的惋惜和不愉快的心情。
   而思绪偏偏在某些聚会的场合,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曾经那深厚的友谊,在十年前,他竟如黑夜里的一颗流星,在空中短暂的灿烂之后匆匆逝去。只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能更加成熟的珍惜这人生中难得的相识相知。可是,离别就是一种宿命,从来就是那么的恶毒,从来就没有协调的余地,从来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经意间就架设起天各一方的线路。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离世前的几个月。那是他在寒假期间到昆明走亲访友,回来时路过我这里,打坐了两天。事后我在安慰自己,这可能是上帝精心组织安排的,让我忙碌的当年,竟然抽出时间极其快乐地地陪伴着他吃了三餐饭,说了很多话,几个同学一起喝了不少的酒。
   酒至中途,他突然对我讲到,我在军营时写给他的书信依然保存着,我很感动又非常的惭愧。我也珍藏很多书信,可是,没有一封是他写的。他从来就不腻情,但他不善表达,更不懂得煽情,书信没有多少文采。再说,当时我二十岁多一点,没想得那么多,为了减小离开部队时的包裹体积和重量,在选择保存的书信中,将很多朋友和同学的书信拿出,付之一炬,化作青烟,留在了云南,留存在我的第二故乡,留在我一生一世永不会忘记的火热军营。那时,只以为选择了几个女孩写来的书信作为保存,显得更为重要,只以为那样的保存,才更有青春气息。没想到,当时的选择只是满足了青春的喜乐圆融,留下了青春的单调,忽略了青春的多彩。当时那样的选择和取舍,在今天看来,实际上可能恰好颠倒了重要。
   记不清楚当时在信中给他写了些什么?我开着玩笑问他,信中写了些什么,还记得吗?他说:尽说些牢骚话,不过,观点鲜明、尖刻,有收藏价值。我想对他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哪会发什么牢骚,人生中百分之一的困难都没有遇到过的人,没有生活中的真本实料,只会斤斤计较和仇仇相报,拿什么来满足?拿什么来叹息?拿什么来漠视?因为一个人只有疲惫的时候才有喘息声。但是,我并没有对他说这些,只以为要说这话的机会还有很多。
   每个人都有许多各色的朋友,而他在我这里,承担起同学、朋友、知音几种角色。作为男人,他很普通也很平凡,与芸芸众生一样,不同程度地承受着残缺和灰暗。至于他肩膀上承担些什么,那是一个男人回避不了的,我并不太在意。最不平的是,阴曹地府为何早早的收录了他。
   2005年4月初的一天中午,接到朋友打来电话,说是出大事了。同学龙某于昨晚突发脑溢血,溘然离去。这个消息让我震惊,给我留下太多的惊愕,不知所措。
   我与两位朋友匆匆地赶到同学所在的乡镇街道,走近他亲自安排建造并崭新的屋门前,各色花圈陈列房屋左右,同学、同事、朋友、学生的挽联铺满四壁,低婉的哀乐回荡于房前屋后,整个空间充满着哀哀欲绝的抽泣声。他的白发老父见到我的到来,拉着我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撕心裂肺的哭诉。此情此境,我的身体顿时僵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泪眼模糊,只是紧紧地握着老人的手,连劝老人节哀顺变的安慰话也忘记说。
   是啊!白发人反送黑发人,一个当父亲的人,遭此剧变,能不悲痛吗?面对老人顿足哀号,泪如泉涌,痛不欲生的悲伤,一刹那间,我似乎觉得人间的繁华美丽,功名利禄,都如尘土烟灰一般,一钱不值,唯有这骨肉相连的至亲至爱,才是老人的需要,才是老人的真情。可恶老天爷呀!你怎么这样狠心。
   老人的这一腔泪水,倾诉于我的跟前,知道我这个与他儿子莫逆的同学,最能理解这其中滋味。我真想不顾他人的目光,痛快淋漓的放声哭泣,哪怕是失态一点都不在乎。可是,为了不再加剧老人的悲痛,我换一种方式轻轻消解老人的痛楚,我一一将他儿子生前的同学、朋友介绍给老人,同学朋友们也理解我的意思,逐次说许多的安慰老人的话,人人都紧握着老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表达对他儿子人品人格的敬重,虽说平时与他的儿子来往不是很多,可听到这不虞之变,赶赴过来吊唁。平时有些不善言谈的同学和朋友,不约而同地向老人缴上同情和惋惜的问安。
   安顿老人坐下休息后,老人的女儿,已故同学的妹子走过来对我说,她父亲一早就四处寻问,为何我还没有赶到,是不是电话通知我的人没有说清楚?我听到她女儿说老人的这些举动,感觉到我的迟到,真是愧对老人了。每次到他们家来玩,老人总挑家里最好的菜肴招待。我不喜欢喝酒,可我还是陪着老人多喝两杯,听他说《三国演义》话《水浒》,即便是老人说错了,我依然微笑地倾听老人的叙述,并称赞老人的记忆力真好。就此,我也挑选一些估计老人还喜欢听的奇闻异事与他唠嗑,老人感觉我与他趣味相投,有一种忘年交的知足,谈得甚是投机。
   每次来到他家,我都会精心挑选茶叶、酒、点心、水果之类的食品,以及保暖内衣之类的衣物送给老人。老人喜欢戴着老花眼镜阅读,我还赠送老人一套白话《资治通鉴》和《史记》。我知道老人爱戴毛泽东,我向他介绍毛泽东一生都在阅读《资治通鉴》和《史记》,老人当即表态,毛主席喜欢读的书,他肯定喜欢读,并滔滔不绝地向我夸赞一气毛泽东的丰功伟绩。老人在人前人后都夸奖我能干,最体贴他,像他的半个儿子,把我当成了他忘年的知己。当此大变之际,老人很自然的想到我。
   同学死在这个镇中学校长的任上,享年三十一岁。这所中学是贵州省示范性中学,有教师近两百人,学生近三千人。于公于私,同学的离去,都是一大损失。于公,社会失去了一个教育英才,于私,我失去了一个良师益友,失去一个铁杆的兄弟。
   参加教育局安排简短的追悼会后,我找到同学的爱人问一问病因。病来得突然,二十分钟左右,乡镇医院的救护车赶到他家时,鼻孔和嘴巴里全是鲜血,本来想利用镇医院的救护车送往市医院,可镇医院的医生鉴定同学已经百脉枯死,离开了人间。
   根据当地的风俗,同学的遗体已经送往山上暂厝,我对他的爱人说,想开棺再见他最后一面,他的爱人说这要征求他父亲的意见。他父亲知道我与他儿子的情谊,同意我的请求,并非常尊重我的意见。可是,当地的风水先生说出了种种原因,不同意开棺,我没再强求。我们几个同学朋友来到山上,在容纳同学的棺木前,不约而同地给他点上一支烟。我对着棺木默默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同行的朋友和同学都清楚我跟他是最好的哥们,直到离开时,我才用手指着棺木说:你这哥们不够意思。一位朋友拿出纸巾叫我擦去眼中的泪水,我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与他一生的相识相知。
   他离世后的几个清明节前,我与要好的几个同学朋友电话商量过,准备抽出时间一起他的坟头上去点一支烟,斟上一杯酒。可是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这十年来都从没有一次成行。他的身影如一缕缕青烟,随着时间的推移,飘向了远方。这让我想到,人走茶凉,忙碌的尘务,目的性是那么的强烈,活人都没有祭拜好,那有闲置的时间去张罗对一个泥土下老同学的问候。
   穿梭在人流,变换着各种语调,应付着不同的心情,不同的需要。前些年,我不愿意回忆他,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近一两年来,念念不忘着过去与他的交往,又忧心忡忡着未来。自问,是不是沉沦于太多世俗的苦海?在别人的故事里扮演着成熟的样子,而在个人的圈子里徘徊犹豫不决。总是劝导别人要如此放弃离开,而自己心中又是傻傻的坚守。
   物质文明越是无限膨胀,精神的生存圈子似乎愈加狭小。每当事机不顺,想有一个人倾诉的时候,格外想念他。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或匆匆独步擦肩而过,或携手同行共搏激流。甜酸苦辣,五彩纷呈,明知这条感情之链不存在了,却常会记起他。
   在生活中,我们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些共识。无论男女,无论友谊还是爱情,如果没有更远一些的对人生的共同投入,便很难真正维持长久。多少往日朝夕相处吃喝不分的朋友,因为人生态度的不同,因为许多很不值得又很复杂的事,后来都竟陌如路人。而他,本身不可能成我的陌人,老天却让我们阴阳之隔。
   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事,共同的东西太值得珍藏了。命运让我们有各各不同的生活轨迹和苦难,上苍将我们安放不同的生活岗位,回忆常让我欢欣鼓舞。忆起每次相聚在一起,通过各自的阅历、知识,园润而不腻耳的表达出来的人生心得,历历在目,动人心弦,洗刷了现实中的野心,便是愉快的交欢,十分珍贵,难得。
   相知是缘,相爱相敬是福,相逢快乐。当下,生活在钢筋混泥土的都市里的人们,各类情感被这些有机或无机的化合物隔绝,深入交流的人越来越少。那怕是同一单元门对门,彼此都不打招呼,不相往来。越是这样,更加想念他。
   真正的朋友,会因为你的美好接受你,而不是因为你的讨好和刻意才将你纳入交往的名单。倚岁月深处,看一场场人事轰轰烈烈的登场,黯然伤神的落幕,心底禁不住想起他。转眼间,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龄,年龄越长,越爱安静。感叹!人生中,有多少人匆匆来过,又匆匆走失,只留下惊鸿一瞥的背影。
   生活,是一壶用世味慢慢熬煮的茶,里面投放了各种各样的感受和体验,快乐、悲伤、失望、惆怅。光阴里行走,总有一些错过让人无法释怀,总有一些风景让人不舍忘记。
   生命中,总会有太多的百转千回,太多的坎坷磨难。相信,每一段走过,是风景,亦是感悟,是历练,亦是收获。人生如旅,它的美好就在于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性,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下一个路口等待你的是花开嫣然的欣喜,还是离别的惆怅。世界太大,总有太多缘分无从把握,太多聚散无力挽留,太多风景不断错过,太多人成为回忆。若记忆中还能有几树嫣红,几枚馨暖,便是最美的流年。
   在这里,我将与同学的往事翻检一小遍。重温、晾晒,敲打键盘,写上几段文字,将那些光阴水泽旁零落的馨暖轻轻描摹,并妥帖的珍藏。或许,只能是若干年后,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地,才能与他在那个世界见面了,那时,再牢牢握住他,别让他再从那个空间中溜走。
   回首若梦,往事如烟。我只能这样了,把友情第一排那个很显眼的位置给他。我的知音,我的同学,我的朋友。
  

共 4016 字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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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有那样一个人,集同学、兄弟、朋友三种情谊于一身,这份情感的份量无疑是深厚的、沉甸甸的,无可取代。只是,时光飞逝,曾经的青春年少,曾经的梦想飞扬,都已灰飞烟灭,早已散落不知何方。原以为,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来得及。不料,一切走得匆匆,太匆匆。未来还有着无尽的期待,理想抱负还等着去一一实现,生命的潜能还不曾充分发挥,年轻的生命就如烟花一样陨落在这个苍茫的天地里,猝不及防的死别让悲伤泛滥。苍天有泪,大地无声,那些未来得及倾诉的内心,又要如何安置?那些未完的梦,要如何继续?作者以深情执笔,点点滴滴的回忆充斥心间、诉诸笔端,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对已故同学的浓浓怀念之情。全文语言简洁凝练,行文质朴,情感深厚真挚,读来令人动容。好文,推荐阅读!——编辑:简希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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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简希        2015-07-31 21:31:51
  问好别有洞天老师,感谢赐稿平凡!
   编文有点晚,望谅!
简希
回复1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08-06 21:44:27
  辛苦你的编审,向你问好!
2 楼        文友:风轩        2015-08-01 22:29:12
  人生最怕的是亲朋好友英年早逝,那是内心深深的痛,不仅仅是白发送黑发的哀恸,也是挚友情感最不愿接受的事实。
   然而,这就是生活,我们除了无奈心痛别无选择。只有在时光的流逝中,回忆那些曾经交心的温暖和相处的快乐。问好洞天,夏安。
风轩
回复2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08-06 21:47:06
  谢谢你的光临。一个好哥们离世十年了,很怀念他,就写了一个侧面。
3 楼        文友:布衣白丁        2015-08-05 07:24:31
  真是一篇好文章,因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几段不可缺小的情感和友谊,同学,战友,发小。这也是唤起读者共鸣的所在,特别是手指棺木要离开说的那句:你这哥们不够意思。呼出了读者的泪,喊出了作者的情。
  
  
   平凡世界评论部欢迎你。
布衣白丁
回复3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08-06 21:48:36
  谢谢你中肯的评论,向你问好!
4 楼        文友:彩云飘啊飘        2015-08-05 07:37:29
  时光过了一年又一年,但你的身影永远不会改变,留在记忆的深处,珍藏着我们美好的相遇瞬间,世事变幻,生命无言,缺成了我们天隔一方挂念,朋友,一路走好。
  
   文章表达了对挚友的深深怀念,对变幻命运的无奈,对朋友离去的婉惜,对白发送黑发老人的同情,对朋友之间那种浓浓的友情,深深的在记忆深处珍藏着。故事感人至深,读文章时的心情也非常感动与心痛,让人好怀念在一起的日子。
  
   ,(平凡世界欢迎你)
回复4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08-06 21:50:08
  谢谢你的关注,并留下你的思想。向你问好!
5 楼        文友:指间年华        2015-08-06 09:55:57
  回来,看到洞天的美文,还没来得及欣赏,先来问一声好。
   祝洞天创作愉快,也期待你更多的佳作。
指间年华
回复5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08-06 21:50:44
  向你问好!谢谢你!
6 楼        文友:六月荷        2015-08-09 20:08:06
  人生难得一知己,为何又难在一起,总有悲欢合又离,自然之理奈何急!
   感动于你对朋友友的缅怀不忘,感动于人走茶未凉的真诚友谊。问好洞天!
回复6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08-11 23:05:11
  向你问好,谢谢光临。
7 楼        文友:昆仑明月        2015-12-05 15:01:02
  他的离世已经十年了。一想起来,都还那么真实,确切,乃至沉痛。人总是这样,在关系特别好的时候,只是没有善于表达真情,觉得我们的感情会天荒地老,绝对不会阴阳两隔,可老天偏有意外,“你哥们真不够意思”先走了,留下深深的伤痛于你。对这知己,同学,朋友的他,一种怀念,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写下这篇厚重的文字作以释怀。
回复7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12-06 23:32:05
  谢谢你来阅读,并留下你真诚的评论,向你问好!
8 楼        文友:一海明月        2015-12-22 10:02:16
  【友情絮语】
   1、问好洞天君,冬至快乐!我在广东工作15年(1998年8月——2013年3月)因此,我的私家车牌照还是粤牌。广东有俗话:冬至大过年。因此,首先祝福洞天君冬至快乐!
   2、这篇《有一种怀念》,今天是第二次阅读,第一次阅读时间比阅读你的中篇小説《一生之约》还早,因为那时,还不是很熟,虽然没有留评,但这篇文字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一个重视友情,善待友情,珍惜友情的洞天君跃然纸上,因此当看到你的中篇小説《一生之约》后,我才那么兴奋的阅读与留评。
   3、这篇文字,非常真诚,非常坦率,读后一种浓浓的友情向我扑面而来。尤其是洞天君对待朋友的父亲,听他説《三国》话《水浒》,即便老人説错了,我依然倾听老人的叙述。并称赞老人的记忆力真好。读来,特别亲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父亲生前也喜欢唠叨《三国》啊《水浒》啊,当然,我的父亲还喜欢阅读《红楼梦》尤其喜欢看文史资料。贵州有一个作家叫黄济人,就是写了报告文学《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的作家,我父亲特别喜欢读这样的文章。这是读你的文字引起我的联想。
   4、你的同学,三十一岁,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因此,这就要求我们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唯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更好的享受生活,享受友情。
   5、再次感谢你对拙作《隔空对话张爱玲》一文的倾情点评。最后祝福洞天君家庭幸福,吉祥如意!
回复8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5-12-22 21:37:59
  明月先生来阅读这篇作品,表示感谢。
   这篇作品是应【平凡】社团的邀请,以征文{平凡情}的形式而作,叙述一下离世的同学之情。
   明月先生,冬至快乐。认识你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互勉,共同进步!
9 楼        文友:苦尽甘来        2016-01-18 20:19:00
  谁说人走茶会凉?可经过了十年的沧桑,你对同学的一往情深,还历历在目,点点滴滴溢满心头,曾经的青春年少,狂放不羁,随着岁月的沉淀,越来越清晰地展现,不论是生活这杯世味熬煮的茶,还是朋友的这杯友谊之茶,在你笔端都弥足珍贵,沉香密封心底,让你每每回味都感叹唏嘘不已,英年早逝,白发送黑发的悲泣,让你有泪不轻弹的男子,也落下哀伤的泪滴。友情第一排那个最显眼的位置留给了他,你的知音,你的同学,你的朋友,这杯茶永远不会凉,因为你用自己的岁月一直温煮着那杯茶。
回复9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16-01-19 11:51:37
  谢谢你光临惠顾此文,留下你阅读的评判,提交你阅读的心得。向你问好!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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