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散文)
重临故土,我是一只被前世的令箭射中的归鸟。过往烟云,菩提旧事,仿佛是一场旧电影,不紧不慢地在老式放映机的幕布上一一回放……
第一次上课时的紧张、担心,第二、三次上课时的认真、刻苦,以及多次上课后的恣意、放纵,无不是童年美好的小插曲。
书孰的老夫子,严肃庄重,却有着菩萨心肠,他默默奉献的爱,让我倍受感动。如今,老夫子的谆谆教诲,连同书孰里的光阴往事,都成了含泪的回忆。
小河边的泥巴小脚印,或深或浅,都在下一波水潮中,变得无迹可寻,细沙上的童趣,因此扑朔迷离。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孩提年代,总是对着天空怀想,自然少不了自制的长尾纸鸢。总是期待着放学铃声,总是想象着恣意飞翔。只是,如今那断了线的纸鸢,不知随风飞了好远好远,纸鸢上携刻着的旧事从前,也没入云端,消失不见。
最开心的还是听长辈讲故事。农家大院,东枣西柳,在云淡风轻的日子,待长辈忙完各种农活,我们孩子便在柳树下围着长辈聆听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长辈心底的故事锦囊,总有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引人入胜,听完一个又想听下一个。直到四下无声,鸡鸣渐起,我们才肯枕着月亮进入梦乡,开始着另一个漫长的故事。
当东院的枣成熟的时候,又是一个欢快的时节。我们孩子背着长辈偷偷拿着长竹竿将枣儿打下,装满了一小口袋枣儿,便在长辈的斥骂声中,惊慌失措地逃走了,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大快朵颐。就这样,童年往事便在长辈的呵斥声中,快乐并甜蜜着。
吹泡泡时,光阴从泡泡破裂的间隙流走;转陀螺时,光阴从陀螺漩涡中消逝;打纸牌时,光阴在指尖盛开着短暂的繁华……
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流落在泛黄的日记本里的蚂蚁型文字,是当年天真无邪的写照。尽管写下时懵懂无知,我却将它视作最珍贵的宝物。
光阴的故事,故事的光阴,在一呼一吸间,沉淀着最无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