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心灵之花(散文.外两篇)
【一】我美丽的文字爱情
女人一生,无外乎两件事情,爱美和爱情。爱美是天性,哪怕是没有什么姿色的女子,也是自恋的,爱臭美的。爱情,从来都被看做是衡量女人幸福与否的标准。不管是已婚的女人,还是未婚的女人,爱一直都是生命中的主旋律。喜欢文字的女人尤其如此。有爱的文字才有温暖,有爱的文字才会柔软,有爱的文字才有血有肉,适合触摸。喜欢是用心感受的,爱是用心触摸的。
我是一个喜欢活在文字爱情里的女子,相信爱情,却不相信爱情的永恒,永恒只在文字里;我喜欢美,也爱臭美,爱情是美的,但是永恒的爱情只在文字里。所以,我喜欢文字,更喜欢文字里的爱情,因为那才是永恒的美。
现实中的爱情也是美的,是烟花燃烧的美,虽然最后只是在心口留下了一个烟花烫的印记,但是烟花绽放令人炫目,因为看得见摸得着,才引得世人趋之若鹜,即使知道转瞬即逝变成灰的结果,也会飞蛾扑火,最后享受心口伤疤的疼痛。
在俗世红尘中,每个人都难免有些世故,有些虚伪,有些做作。在文字里,我们可以去掉这些,随意地做回我自己,徜徉于岁月赐予自己的那份醇厚,温婉和欣喜里。喜欢在文字里缠绕,尽情地释放,妩媚,纠结,燃烧,疼痛。曾经的刻骨铭心,在岁月的流淌中慢慢退去,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最后都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其实,甚至都不需要一个人,能够在文字里读懂你,包括你的孤独,你的清凉,你的繁华。因为,文字里的爱情,只是在你一个人的心里。
喜欢文字里的爱情,不像玫瑰,更像是蔷薇。我印象中的玫瑰都是插在花瓶里,供人欣赏的,几天后就会凋谢。而蔷薇则是一朵、或者成团成簇,自由地开在山野里,开在院墙边,寂寞或者傲然怒放,也没有那么娇贵。自由的呼吸,才有爱情保鲜的空气。爱可以不那么浓烈,却会让人美得就像醉在蔷薇的旧时光里,只记得花开,忘记了花谢。心灵富有,才会芬芳满园。或许,我守护的不是你的爱,只是自己心里的那一朵蔷薇,因为,你从来不属于爱情。
【二】初夏五月女人花
淌过春天的河,曾经不再那么明艳鲜绿。经历过姹紫嫣红的渲染,剩下的都是墨绿的厚重,那是浓墨重彩的颜色。绿,才是春夏最根本的底色。一如五月女人清亮的眼神,纯粹而隽永,多了些许沉淀;一如夏天的海,深刻而激情澎湃,多了些许包容。
春花荼蘼,夏花渐灿。喜欢满墙、满院、满栅栏的蔷薇,争相竞放,不像春花,满眼的灿烂和繁华,因为少了些许绿色背景的衬托,总觉得略显单薄了些。蔷薇却总是在绿意盎然中,凸显出她的妩媚和娇艳。
五月夏花,我喜欢蔷薇,更喜欢栀子花。如果说喜欢蔷薇,是因为她那里住着我五彩的童年;那对栀子花的情有独钟,不仅因为她带着南方乡土的气息,还因为她满载着我青春飞扬的记忆。夏天是栀子花的季节。走在路边,或者漫步山野,随处可见,那一片片,一朵朵明媚的白色栀子花,夹杂着潮湿的土壤气息,在绿色中阳光绽放,纯净而纯美。
夏是成熟了的春。喜欢五月女人,因为多了些许夏花的韵味。五月女人,少了些青涩和单纯,多了些成熟和妩媚;少了些任性和执拗,多了些隽永和包容。喜欢夏花,因为看着舒心,感觉温情。不单调,不肤浅,在人生海洋中,蕴藏着热烈,在深邃里奔放,韵味悠长,不经意间,还会迸发出炫目的浪花。
五月女人花,初夏的味道。一花一世界,一花一女人。告别春天,在这个草长莺飞的五月,女人摆脱了寒冷的桎梏,脱掉了厚重,花裙子,高跟鞋也开始争先亮相,婀娜多姿的曼妙,各色女人花,在初夏频现。那聘聘婷婷的摇曳生姿,那回眸一笑的倾国倾城,妆点了整个初夏世界。春花不如夏花盛,夏花还比春花香。经久不衰的美丽,必经岁月的沉淀,就像五月女人花,越品越有味道。
【三】人生五月看芳菲
在人间四月芳菲尽后的五月,我开始学会了真实地去感知那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花样年华,草木人生。其实,北方的五月,正是繁花正茂的季节,最后一拨樱花正开得鲜艳,桃花、金银花、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花儿此起彼伏,仍然开得热闹非凡。该谢的已经谢了,魂归故里,安然离去;未开的还在静待着,在某个不经意间,给人惊鸿一瞥。
祭奠,最好在繁华时;谢幕,最好在完满时。人生可以不完美,却可以完满。我所理解的完满一词是完整,满足,强调的是过程的完整和心态的满足。而完美是客观和主观的高度合二为一,理想和现实的重合,没有一丝缺憾。经历过人生四季,风霜雪雨,就是一种完满。就像生命的过程,必然有高潮低谷,潮起潮落一样,从初生时睁开眼的第一声啼哭,到离开世界时最后的微笑,都是一种完满。就像走过天真的童年,青涩的青春,难忘的初念,结婚生子,奉养老人,最后走向完满。如此,没有孩子,家庭缺失,也是一种不完满。完满重在过程的完整,不在过高的期望。
前不久有个朋友跟我说想出家,我说你出不了家。一般想出家的人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天生有慧根,注定和佛有缘;二是由于人生的不完满,看破红尘后无奈的选择。很多人想出家,无非只是想寻找一处清净之地逃避而已,逃避红尘恩怨,远离尘世喧嚣。对于身陷红尘心在红尘之人,出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出家只是一种形式,内容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如果还在乎自己悲喜,他人喜乐,就出不了家。出家之人,该是无欲无求,无谓无惧。一瓢水,一箪食,只是填饱肚子解渴而已,无味喝之,再苦食之,无味觉之甜,再苦不觉苦。没有真正的放下,即使身处寺庙,亦是心在红尘,被凡尘所扰。所有的痛苦不再是痛苦,所有的快乐亦不来自于凡尘,而是内心的充实和愉悦。出家之人不是悲苦的,或者是体味不到悲苦的;相反,心灵该是极大的愉悦,无人无物可替的。红尘之人,走完自己该有的人生历程,就是完满,何必出家,折磨自己折磨家人呢。
人生可以不完美,却可以很美;人生可以不完满,却可以走过四季,内心繁华。樱花有开花之盛,却无结果之实。但是樱花的一生是很美的。美,总在灵魂深处。即使有缺憾,即使不完美,也可找一处清幽之地,放飞自己的灵魂,随自己的心而栖息,就是美的。哪怕只是一座花园,一条小径,一条小河,一棵树,一本书,都可以是你灵魂的栖息之地。其实,大隐隐于林,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寺,小隐隐于宅。心里安然,何惧身在闹市。就像五月芳菲,即使在春季花开的谢幕之季,仍然极致绽放,最美,就在释然时。人生得意须尽欢,努力过,注定没有结果的,那就接受。何必再去纠结于未知的不如意,何必再去在乎是否完美,或者完满,人生五月看芳菲,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