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我和草原有个约定(散文)
第一次走进草原,第一次走进北方的蒙古。
汽车在广阔的蒙古平原奔驰,这里地广人稀,任尔驰骋,我在车上尽情想象着草原的样子:天空会有多蓝?蓝似宝石?草儿有多绿?是否纯净唯美?云儿是什么样的白?成群结队的羊儿和马是否会在悠闲吃草?草原的空气该是什么样的味道……
当我真正到达草原,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草原景象。草原是空旷的、辽远的,巨大的风车矗立在其中,排列有序,远远望去宛如一个个军事方阵。草儿是黄绿色的,一丛丛、一簇簇,很小,也很低,远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但远远望去也呈现绿油油的景象,仿佛大自然赐予最慷慨的礼物,颜色厚重不等的绿地毯在你的眼前铺就,只为等你而来。人类和自然的关系最是微妙,当人类肆意的前行必然换来自然的退却,导游告知,随着沙漠化现象的扩展,想看到更纯正的草原景色,就需要再继续驱车300多公里,达到草原的腹地才能看到。
到达草原已经快天黑了,夕阳的余晖浸染整个草原,一下车热情的蒙古族歌手唱歌欢迎着我们,呈上来的下马酒甘甜浓烈,可以抵御草原的湿冷。平生第一次骑马,我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儿,它高大、英俊,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的肌肉十分饱满,看起来是一匹不错的马儿,我用手轻轻抚摸它的毛发,彼此会有亲近的感觉。当我在马夫的帮助下上马,自己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心里更多的是恐惧,高高在上却战战兢兢。马夫一人牵着5匹马前行,马儿会不时纠缠到一起,我就更加紧张。其它马儿的嘴紧挨着我的小腿,我真担心它食欲大开。心里却是惊喜和胆怯并存,紧张却不敢大声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来时导游已经告知千万不能尖叫,惊了马儿是危险的,我惊恐地张着嘴却不敢发声、不敢尖叫,只能用手紧抓马鞍。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这里的旅游业发展已经成为走向规模化,马儿也被调教的很温顺。当马儿在马夫的带领下在草原奔跑时,马儿一下子灵动起来,我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风儿呼呼响在耳边,那才是速度与激情的挑战,是奔跑与穿行的畅快,是梦想与巅峰的对决。我和马儿在一望无际草原上驰骋,草原和我融为一体。
等到返程时,马儿已经和我很熟悉了,它已经不再需要马夫的牵引,我一人骑一匹马,悠然而行,马儿带我跑了一大圈已经很累了,我发现它的汗水打湿了垫子也湿了我的裤子,我摸摸它湿透的毛发,感慨它的辛苦。太阳已经落山,草原渐渐暗下来,暮色中成群的马儿都在马夫的管理下有序返程。我特别享受自己一人骑马前行的快乐,慢慢地我才掌握到必须和马儿运动的节奏一致,才更舒服。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正好与我的马儿相遇,我害怕急了,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我担心马儿会受惊,结果它却紧跑了几步先行通过路口,马儿的机智和灵性让人佩服。
夜晚的草原也是别样的美,吃过了草原最有特色的烤全羊,我刚回蒙古包安顿好行李,就听到篝火晚会那边歌声嘹亮。我匆匆锁好门直奔晚会处,舞台上霓虹灯闪烁着,现场乐师弹奏,蒙古歌手的激情演唱点燃了篝火晚会的激情,大家围着熊熊的篝火跳着,笑着,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拉起手来尽情地跳起来,不一会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夜色正浓,和着优美的歌声,焰火表演也同时展开,一束束亮丽的礼花绽放在草原的夜空,照亮了草原的夜空,点燃了人们的激情。草原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温柔地看着人们的快乐。大家唱啊跳啊,直到篝火晚会结束了,欢快的人们也不肯离去,继续围着篝火合唱起来,歌声一直飘荡到午夜,遥远的零星狗叫声、礼花声一直响在草原的夜空。
早上4.10我起床,走出蒙古包。天空一片幽暗,空气湿冷凝重,整个草原是寂静的,天上的星星还在明亮地闪烁着,一弯明月挂在天边。离太阳升起还有一点时间,我又返回蒙古包,等到4.30再次出来,远远的东方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红光,草原暗下来,空气中是潮湿的泥土、草儿混合着马粪的味道。我虔诚地面向东方,眼睛紧盯着东方的天空,在草地上来回走动,像等待新生儿的降临。天空渐渐清晰起来,东方的一线天最先亮起来,慢慢出现一缕亮光,一弯红色最先冲出地平线,接着慢慢上升,从一缕到半脸到全部跳出来,太阳宛如一颗红亮晶莹剔透的玻璃球,一下子蹦跳出来。草原也渐渐苏醒过来,慢慢亮起来,慢慢清晰起来。远处的蒙古包朦胧,像并排出笼的馒头,风车在悠然转动着,花儿灿烂地开放在草丛中,紫色的花儿像牵牛花一般、白色的小花儿一团团紧挨在一起、红色的花如同一颗颗小草莓举在空中,唯一能叫来名字的是雏菊,一簇簇、一丛丛怒放在草地上,点缀着草原的美。一大早在草原上等待、奔跑,此刻才感到脚已经被露水打湿了,冷的厉害。同行的好多人是围着被子观看日出的,我却不愿意,虽然很冷,我却愿意用最虔诚最真诚的姿态迎接它的到来,用心去感受生命的勃发和律动。在草原上,太阳落山后的是很清冷的,仿佛冬天一般,太阳一旦升起就会很炎热,一日草原让人体验四季更迭,这其中的冷暖都由太阳这个神奇伟大的精灵来主宰。
太阳每天都在照常升起,无论身在何处,心又如何,它都一样升起。可是今天的太阳是多么特别,仿佛专门为我而升起,让人不得不感慨草原的日出又是一番景象。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那取决于人的心情和领悟,只有心灵在不断提升和感悟中才会达到一定高度,才会有新的体验,新的触动。
今天,我就要离开,什么也带不走,像千千万万的游客一样只能在草原做短暂的停留,像一个已经定位的陀螺,回到固定的轨道中继续运行,酸甜苦辣、冷暖如常。可是,这特殊的一日在长久的人生中是多么珍贵,与草原的约会虽短暂却难忘,是旅行带给了我不同的体验,能跨越时空亲近自然,体验千里之外别人的生活。我只是短暂的游客,草原会静静地留在这里,荣枯轮回,太阳也会每天升起,循环往复。其实,世间再大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做长久停留,我们都是常行的旅客,总在不断找寻中逃避孤单。
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不忘记带上自己的心,就不会孤单。太阳,每天都是崭新的,因为我因自己的灵魂而不同。
另外修改了几个笔误错字,请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