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一幢老房子(散文) ——一幢老房子
一幢老宅子
清?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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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老宅子,说是有个门楼,但也显不出主人的身份地位,因为这门楼,像是在三面老房的中间那面墙的角落上掏了个门,更像是扇窗户。
两根黑熏熏朽了的方木,支撑着一堆随时都要散落的破瓦,没有门墩儿、护门铁、石阶,门前有棵像旗杆似的,没有了茂密的树冠像一个秃了顶的老人,风,不时的晃动着它腰间的那几片半黄的叶子。
房子是用青砖砌成的,时间把勾缝的白灰熬的已经不那么白了,墙上的砖也脱落的凹凸不平,一侧的砖雕成了酥皮点心,通往院子的路是用青砖拼成的,残缺了不少的老砖,像一副骨架挑着整幢摇摇欲坠的老宅子。墙角和那条破旧的砖路的缝隙中还长了很多的青草。
这个宅子看上去虽没有达官显贵的庭院那样气派,却也不失那个年代徽派建筑,古香古色,彰显着东方特有的神韵。
院子里铺满了方砖,虽已有些绊脚,倒也能让这里的住家们在雨天出行时避免沾上满脚的泥泞,让人感受到了主人伊始的那份温馨。如今,大大的院子,住着每天都会为茶米油盐的涨落计算着的人家,他们计较着院中唯一的那个饮用水管每天的流量,还会有人会从窗户里,透过窗户纸上的那个小洞,偷偷的看谁家打了多少水。
漏雨的屋顶上长着几根草,日复一日的见证着这里的过往房客,院子有一个影壁,挨着它的后边有一方很大的青石条几,上面摆着一溜花盆,有陶有瓷,这些花草也曾吸引过不少的玩家,不是因为那几盆稀有的黑牡丹,而是因为那几个像乞丐们的碗似的花盆。
院子的中间有个不算大的水池,像个大号的澡盆,水池里有几条红色的鱼儿在浮萍下的水草中穿梭着,悠闲的不时吐着泡泡,据说它们出身很名贵,最初还是很优良的品种,但它们现在尾歪色杂还比不上河里的鲫鱼,因为它们只能在这里寻找自己中意的配偶,代代生息繁衍。
在已久的岁月里,整幢院落被风蚀的像一块糟了的破布,又像是在浏览着一幅黄的要掉渣的旧画,当然是挂在土坯墙上的那种。如果不是那几盆黑牡丹和那池只会吐泡泡的傻鱼,房顶上那几根随风摆动的杂草,肯定会让人感觉是鬼宅的幌子了。
我像个孩子,静静地站立在一个老人面前,听他絮叨着那远去了的故事。
像窗户似的门框,抱着数的清纹理还没有护铁门板,继续为院里的人们守护着上百年的宁静。墙雕,还在那扇破墙上,尽管像酥皮点心,可她却用古老的文明装点这现代都市中,这幢幸免的老宅子。门前的那颗老秃树,还在摇晃着腰间那几根半黄的叶子,在炎热的夏季为人们乘凉。
我把手搭在眉头上,远远地看着西厢房屋脊上,那抹落下去的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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