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缘】“缘”来如此(散文)
【一】
人不得不正视自己的不足,真正的缺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正视自己缺点的勇气而让其永远的贻误下去。我很庆幸自己是个勇敢的人,然而很不幸自己是个耐不住无聊的人。“练字”在我的潜意识中很无聊,实际操作过程中更无聊。我从不相信所谓的“看字识人”,小学时我就很固执的认为那只是老师们在教学上一种常用的方法——善意谎言教育法。
当暑假的阳光牵引着难以忍受的温度从窗棂缓缓流过棕红色木案时,我在三年未归的乡下小房里透过被岁月尘封的书架玻璃拉门邂逅了一位“故友”——钢笔字帖。我在想是什么力量能让三年后的我遇见曾是那么讨厌的“朋友”,不得不说,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内心是无比激动的,不仅仅因为它提供了能使我假期幻想之一实现的机会,也因为它地出现引起了我内心深处那熟悉的脉动,唤起了已沉淀好久的往事。
这样的感觉来源的实质又是什么?我不禁闭眸遐思。想想曾经记恨的同学,如今也像天边云烟慢慢消散在前途的蔚蓝色天空中。如果命运又戏剧性的让我们相遇,我还会厌恶他们吗?如今假期将尽,窗外雨声沥沥,偶有闪电像烛龙般穿梭天际,照亮整个雨夜,案台前的我早已知晓答案。
在爬山的路上,我们毕竟用各自的片片光阴共同酿造了一壶微浑的红尘暖身酒,如果我们再次相遇,那时光早已将酒中的浊物沉淀,各自再用心品尝剩下的清醴,丝丝甘甜,入口香散肺腑,个个酲醉之态,哪还有当年的诋毁,嫉妒,怨怼,三年的陈酿过后,沉淀未失,却只能在醉酒的人迷蒙双眼里做一坛底风景而已。这一风景,还可以在你茫茫前途中陪你一直走过余生。于是发现,这是一种只有走过去了,才会发现的缘分。
很多人现在都处在这种缘分之中,可惜的是不了解它的人们拼命的想让这缘快快散了,就像那天际的云朵。
即是缘,那便写吧,我举起手中钢笔,那钢笔沉重的让我的手直打颤,描摹谁不会,只是我尝试离开字帖而独自书写时,依然是“横似弯钩,竖似撇”。
“假期总是该有点遗憾的”我这样安慰自己。
一天里自然不可能总是练字,如果真是那样,就不仅仅是我觉得无聊了,我想王羲之也会无聊吧。
【二】
记得五个月前,我是从来都不上网的,不现实的东西让人没有踏实感,网络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就是经商诈骗扯蛋的地方,除了能查查资料,一切都是浮云,投进去一块儿石头都听不到回声。
然而当那块儿石头足够大时,无回声也成风声。就这样我们在聆听兴趣的风声时,偶尔回眸四顾,望到在彼此人生路旁娴静亭看风景的眼神。遇到了,交流了,走近了,就有了点滴理解,就有了无意关怀。我曾经执笔的一篇散文《此间少年》就是写给这些与我共创相遇相知奇迹的他们,只是他们现在也许还不知道,毕竟男孩子的心不善于表达内心深处的情感,就像父亲从不像母亲那般呵护我,我却总是能发现他在转角时爱的回眸。我曾写道“既然相遇那就走吧,没有堪称诅咒的预言,下雨时他能借我一把伞,饥饿时她能给我一块儿干粮,都是赶路人彼此还客气什么。”
亚茹,是一个情绪很不稳定的家伙,也许是刚迈入社会,对独自工作和人际交往方便有着不小困难。有时心情低落,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然后远离家人,远离朋友,远离网络,一个人慢慢化解。当然,认识我们后的变化很大,大家一起安慰她,帮助她,提建议陪伴她。我想最能给她繁紧心结疏松的是无声的陪伴,让她知道在这纷扰的世界上还有一方可以温暖心灵的净土,让她明白在低谷的日子并不孤独。有时她会从伤感沉默的女孩儿变成活泼开朗的青春少女,我想那才是最真实的她吧,内心最想做的一类人。那时她豪不矜持,把生活趣事讲给我们听,话语中没有一丝顾及,从好像并不在意我们对她的印象。有时还不忘告诉我们“我不能这样啦,我是个淑女。”我就回复她“你这样,也是淑女,变不了啦。”
当然,有时少不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彼此的心好像早已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连着。有人退出了,另一个人又偷偷把他拉回来,然后都不说话。等,就这样等到退出的人把最初的尴尬慢慢融化在大家的等待里。一般不会超过一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聊聊学习,聊聊自己,这样的小插曲多了,那份缘的思绪反而更加反锁,把彼此的心连的更紧了。
我们连面都没见过,生活在相同的蓝天下,眼前却有着不一样的景色,或鲜花,或泥沼。但是,友情是深邃夜空里的星辰,在大地的不同地域照亮了我们拥有的同样颜色的眼睛;友情四季轮回的是春风,在路过不同兰亭旁的瘦柳垂丝时留下轻声絮语;友情是苍茫大地上的野草,在雨打雪压时彼此缠绵依托,会凋零又会再次苏醒。
三
不得不说,与“江山”朋友的相遇相知真的是以文字为桥梁,以缘字为灯光,在彼此孤独的心灵于黑暗中行走时,裹一抹真诚共同相聚在灯光所能照到的氤氲梦境,不需用嘴吧欢吟呓语,只需淡墨提笔,笔落之处“云淡风轻”,而笔过之处不成诗也成韵……
在雨墨的日子里,年龄的边线被文字雨冲刷的模糊不清。说来也蛮有意思的,在江山网站上彼此就互相称师,彬彬有礼,而在聊天群里就姐姐弟弟的形同一家人。这个假期我本想通过写作来证明自己作文打低分和我的文笔无关,事实证明,我对了。在自己尝试偏离原路走向未知时我遇见了他们,阅读他们的文字理顺了我的思绪,丰富了我的词汇。好奇的点开江山绝品,心里体验到一种共鸣,甚至清楚的感受到作者写作时的心理变化。
我很开心他们能陪我走完这一假期,一段路有人陪总是不孤独的,很开心认识陌上纤尘,覃老师,边城,玉墨……说到覃老师,她看到这篇散文一定会心中较为烦乱的,她也不过是个学生,她倒是很乐意我叫他姐姐,因为叫老师显老。对于边城,我倒是颇为惊讶,因为他和我一样是个准高二学生。
这种显性的缘,这种有介质——文字支撑的缘,总不会那么短暂,大家都知道能聚在一起是个缘分,都不愿把自己生活中的烦心事说与大家听,只是写,能写多少便是多少,一切爱恨情仇被文字过滤后总有那么一种别样美,使大家心动,却不会让大家产生无味地同情。也是因为这种不过分接近,不过分疏远的状态,能使他们和我共同挥洒了一个有意义的假期时光,也许还会携手渡过迎面而来的新学期。
缘的宙宇很大,大到包容万物,庄子曾言“天地与我共生,而万物与我唯一”。人生来就和这世界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当你真正走进它时,你永远也不会孤独。
相遇,便是缘,只是这缘,有的被我们发现并珍惜,有的被我们漠视,继而错过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