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与君魂梦隔天涯(散文·时光征文)
(一)
最近,每天早晨九点醒转,洗脸刷牙,然后打开电脑,安静地处理几个店铺的订单。生意不是太好,或许因为冷落了几个月的缘故,问题太多,便也独自一一梳理。
到了中午,便点开音乐,坐在电脑前,抽支烟,写会文字,似乎有太多心情要写,太多往事要追忆。可,写上一阵,又觉伤感,便安静坐到阳台上,抽烟发呆,望着蓝天白云,蝉鸣风声,任心情千回百转。
下午时分,又开始忙碌,协商接下去的发展和计划,应对即将到来的中秋活动和下半年的双十一双十二,言语之间,少不了责怨,也只能苦笑应承,一一说抱歉。
不想做太多解释,知道许多解释也显得苍白,事情发生了便独自承受,是对是错,终究不由他人言说,自己心中早已清楚明白。
傍晚,便出去散会步,在陌生的街道上,一个人走上一阵,坐上一阵,没有太多人声,隔离了浮华,这份安静,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已是最好。
怕见到热闹的场合,似乎总觉得凄凉,亦怕有人询问,怕关切的话语勾起自己的眼泪。
晚上睡得很早,听一会音乐,发几条说说,写几段心情文字,便早早入睡。梦里,是千般记忆重叠,万种光景重现;醒时,亦觉得伤感和凄凉,泪水顺着脸颊落到靠枕上,温润一片。
难以入眠时,便独自坐到阳台上抽烟,趁无人问津的时刻,让那大段的往事从心头泛起,独自回想,亦在心里安静地询问,还好吗?
(二)
昨天无意中从路过的街道上听见孙露的《黄玫瑰》,一个人竟独自站在那里听了许久,直到曲目更换,才一个人怅然回转,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湿了脸颊。
终究是难以忘记的,记忆如此之深,一首歌关于一个人,一首歌牵动了心底那翻江倒海的记忆。
回到电脑前,一个人疯狂地写文字,写上一段,便又删除,然后再继续,再删除,似乎心底的悲伤,像那七月的暴雨,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倾泻而下。
终究不敢与人言说的,再深的记忆,再难以忘却的念想,言说出来,也显得陌生而难以理解。言语的苍白,对于不曾有那样经历的人来说,是如此的深邃。
那个夜晚,那个城市,那个昏暗的KTV包厢,那无语相对的两个人,最后只剩下了眼泪。时断时续的哽咽声,合着那悲伤的音乐,把现实的距离与心底的期望如此清晰地宣泄了出来。
再独自品味这歌词,“黄玫瑰,别落泪,所有的花儿你最美,受了伤,别伤悲,别让泪珠湿花蕊,别让我看见你的伤悲,我会为它心碎,别问自己对不对,心中有爱就很美……我会站在你的身旁,给你依靠的肩膀……我默默的祝福你,感觉到了吗?海角天涯,哪里不是你的家……“似乎突然明白了这份凄怆与无力,明白了那份心底深深的无奈,一个人随着音乐独自哼起这歌曲,感念那时的心境,可,眼泪却已静静落下。
站立阳台的时候,无端在想,此刻,还好吗?是否也会与我一般,这样站立于斜阳之下,望着那山水重叠的远方,静静把往事回味,静静让心事流转,静静让泪水抛洒。
(三)
每天没事的时候会登陆一下那个扣扣,看看那时的照片,看看那时写下的心情,那些文字把那些温柔的过往再现。那一刻,会笑,嘴角流泻出温柔的微笑,便独自走到镜前,看着自己的容颜,看着嘴角的那抹微笑,轻轻对自己说一声,别来,还好。
回转身,依旧泪眼潸然,也只能大口地抽烟。对于抽烟,如今已经形成迷恋,被他人看见,终究道一句,这样抽下去,对身体不好。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在漫长的时光面前,在无尽的悲伤面前,在如山倒海的记忆面前,唯有用烟来麻醉心底那份难以开启的痛苦。
有时会想去喝酒,想找一个陌生的酒馆,一个人大醉一场,或者大哭一场,最后,也终究怕醉,怕醉了时的形单影只,怕醉了时的胡言乱语,怕醉了时心中那无穷的想念。
便也安好着微笑面对,用忙碌来麻醉无法忘却的记忆,用故作的洒脱来学会云淡风轻,用漫长的睡眠来遏制心中难以压制的悲伤。
记得那句,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如今在心中重温,才知道是如此的贴切,只愿一世安好,一生一念,一念一人。
(四)
不敢说“亲爱的”这三个字,亦怕看见这三个字,总觉得这温柔的三个字,带了一份疼痛的过往。亦不敢再说爱,对于所有的安慰,皆抱以好意的谢谢。
知道,许多事情,在外人看来实难理解,可是,于自己,却是那般真切。
除了谢谢,又能说什么呢?
有时会想起,那些赌气时的话语,那些你争我吵时的表情,那些曾忽略的过往,如今,依旧成了记忆里最温柔的片段。
一一回想,一边笑,一边落泪,一边疯狂的追忆,一边痛苦的麻醉,从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昨夜想起老地方,记得无数个夜晚,就那样独坐,与山色相对,彼此言语的很多话都冲击着脑海,后来想起那时言及生死,说,若死了,一个在此处,一个在天边,终究隔得如此遥远,或许,连魂灵见上一面都难,剩了彼此的孤魂,在这远山暗夜里遥遥相对,想来世事便如此残忍。
记得那话语被打断,似乎不敢去想,不忍去想,太多以后的事情,于当时总是不敢去面对,说着说着便悲伤了,言着言着便断肠了。
与君魂梦隔天涯,从此世事两茫茫。
(五)
有朋友推荐我听任唯的《我只能祝你幸福》,歌词里写道,默默的祝你幸福,并不是我不在乎,只愿那来生来世,我会再给你幸福。
听到来生来世时,依旧悲痛得想哭。
来生来世何其遥远,又如何去希冀?真有黄泉路,真有三生途,真有接引花,最终也逃脱不过那忘却今生今世的孟婆汤一碗。
今生不能忘,来世又在谁的身旁?
最后也只微笑着说,今世,便也只能祝你幸福。
可,依旧换了眼泪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