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乾坤湾里,黄的河(散文)
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临汾人,对永和的印象却非常有限,只知道它是临汾的一个县,而后就是有两个女同学是那个地方的人,再有就是她俩的歌都唱得不错,且带着浓浓的乡音,跟陕西的腔调非常接近。
有机会与一群忠于文字的人走进永和,我们在曲曲折折的公路上蜿蜒了五个多小时,非常浅显地感受到了红军东征的艰难。晚八点,将腿伸下车的那一瞬间,丝丝凉意穿透因兴奋而迸张的汗孔,沁入肌肤。永和宾馆楼顶上醒目的“永和人民欢迎你”释放出红色的热情,那一刻,便想在这枣乡寻找一个独特的视角和心境去感受它,去解读它。
说永和是穷乡僻壤是不对的,这里其实很富有。这里的乾坤湾、这里的红军东征纪念馆、这里的永和关、这里的无虫五星枣……躺在床上,从资料袋里知晓的永和拥有着丰富的资源。
但是,真正亲近永和,是从第二天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的。
清晨,天还有些朦朦的时候,走在永和的街上,我贪婪地呼吸着这里原生态的清新。有微风吹来的时候,空气里飘着很纯的枣子的味道,这是一个硕果累累的季节。阳光很柔和,慢慢地将环绕在身边的凉意驱散开去,永和县城在山的绿色怀抱中渐渐醒来。
临出发前,一个着宽筒子黑裤,白色粗布汗衫的汉子,头系着羊肚肚毛巾忘我地挥洒出一片铿锵的鼓点,红色的鼓槌飞舞出的原汁原味和某种最原始的奔放让我热泪盈眶,这就是我骨子里就熟识的黄河子民啊!
我要去乾坤湾,我要去见黄河!
黄土高坡上的风有些干涩,发丝被它飘扬得有些乱,抚在脸上,痒痒的。站在乾坤湾的山崖上,有美女将长长的浅紫色丝巾举过头顶,风立刻给它翻卷出优美的姿态。穿过这唯美的画面,就是我和黄河最美丽的遇见。黄河的温顺在我们的俯视下一收眼底,它像一条黄色的飘带婀娜出母亲的S形身躯,安静地躺着,就像画里一样,一动不动地与一个一个山头相依偎,偎出了几道柔美的湾,谁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确如歌里的九十九道么?
乾坤湾上的云很有特色,像是人们手里牵着线放牧在天上的羊群,在碧蓝的自由里随心所欲,远了——近了——近了——远了,层叠出各种深浅的白来。云之所以白得那么亲切柔和,是因为天蓝得很纯净。仰望,风吹走了一片云,又吹来了一片,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蓝天白云了?有多少年了?
乾坤湾里的黄河就这样沉睡在青天白云之下,就这样沉睡在绿山石岩之中,历经世间风云变幻,细数俗世岁月流年。
有人大叫着:黄河——我来了——,有人在忙着给手机、相机里收录着什么,有人寻找着最佳的角度摆出最酷的Pose,甚至还有人吼上了一段子信天游。无论山崖上怎样的喧嚣,她与这纷芬的世界毫不相干,依然故我。这,是一个沉睡在梦乡里的母亲。
这个沉睡的母亲给了伏羲氏悟道太极八卦的灵感,让阴阳平和,相克相生永远留在了俗世间。在这黄河湾里到底蕴藏过几多历史沧桑,沉淀过多少陈年旧事?在它身边来来往往过多少眼蒙红盖头,驮着新娘的驴子?在它身边吼过多少艄公的信天游,唱过多少曲想亲亲?乾坤湾,这里的黄河最为安静平和,而这段平和安静的黄河又给过世界多少永远和平的祁愿?
顺着黄河的流脉,车子在青山间穿行,一路高歌地来到了于家咀黄河滩,满载着泥沙的黄河就在我们脚下,踩在她干涸的河床上,裸露出的黄河石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我们像农耕的牛一样,俯下身一块块欣赏,一块块扒拉,找到自认为好看的,便欢快地跑去河水里清洗干净,托在阳光里仔细地欣赏着,想像着它放在家里的样子,很是自我陶醉。
不知是谁做了这第一人,弃了鞋子站进了黄河里,捧一掬泥沙的黄河水,看它从指缝溜回到母亲的怀抱。一会儿功夫,效仿的多了,黄河也就热闹了起来。人只有在水里的时候是最兴奋、最愉悦的,开始的时候女性还有些矜持,羞羞答答、半推半就的,等黄河水浸透肌肤,水花和嘻笑声就此起彼伏了起来。
岸上的艄公很低调地招徕着生意,我们跑去叫他船长,他就不好意思地招供,其实这三艘船都是改装的汽艇,远不是红军当年的船了。说完这些,他脸上显现出不好意思的笑,舒展开的皱纹在黝黑的脸上纵横,像极了我们曲折到山顶时看到的圪梁梁,层层叠叠。
船在隆隆的发动机声中呼啸开了,飞出去时强大的刺激令人兴奋不已,每一个漂移的拐弯都会引来一阵尖叫,看到对面船上的人,手就不由自主地扬起,几乎同时,便会得到对方的呼应。水在船侧汹涌着,几乎要压进船舱了,水是黄土的颜色。将手伸进水花里,竟是暖的,绵绵的温暖从指尖传遍全身。
我们在黄河里喧闹、尖叫,在她的拥抱里撒着娇,留恋着,不想离开。这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站了。
沿着黄河水,蛇行在公路上,路两旁的枣树上,青的枣一嘟噜一嘟噜的,刚刚红了屁股,挂了满满的一树,飘了一路的枣香。
走着走着天就暗了下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动,每段景都有不一样的特色,还有那朴素的农家饭,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摸摸裤兜,是我们在土崖旁,战战兢兢拽了酸枣枝,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每人收了一兜子的小玛瑙,随着车子的惯性一起飘移,舌尖还留恋着酸枣甜甜酸酸的味道,我,思绪纷飞。
一直觉得游记很不好写,需要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在红泥的笔下让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发源地——黄河的蜿蜒曲折与波澜壮阔。一条孕育着华夏文明的母亲河。欣赏,期待更多精彩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