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简单的幸福(散文)
一
慵懒的睁眼,看见窗外的阳光,暖暖的。今天,又将是美好的一天,有蝉鸣、叶黄、清风,还有雏菊朵朵。我喜欢这样的早晨,喜欢这样的季节,喜欢这一份入骨的静美。让一切突然都变的安然、妥贴。一种悄然的欢喜,从心眼里蹦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惊艳和感叹,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阳光穿过厚实的碎花窗帘,洒在了浅蓝色的床单上,暖暖的,犹如你的怀抱和你温馨的体息让我贪恋不已,蓦然想起一句话:“秋天最适合想念的。”我知道,我是又想你了!
室内,一片静宁。
缕缕的阳光,恰是一个个淘气的孩子,爬上咱家的窗台。一不留神,跑的四处都是,那情形,要多暖腻有多暖腻。仿佛,你的手轻轻抚在我的脸上,只是想想,便己醉了眉眼,醉了心。小猫还在睡,那姿态怎么看,都像只八爪鱼,好不安生。留声机里放的还是那些我们都喜欢的老歌,一切仿佛以前一样,依然温馨而甜美。只是,只是床头上,少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室外,风儿匆匆。
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无声地滑落在萎草之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悲伤?鸟儿,似乎也少了一些,诶,小燕子哪去了,怎么不见了它那可爱的影子?还有,还有蝴蝶呢,又跑哪疯去了,不知道人家着实想它的很么?咦,似乎感觉有点冷呢,难道是秋天已经早早的来了?可不是吗,一缕菊香己然自远处而来。秋天来了。可是,可是你的衣服还安静地躺在柜子里,在呼呼大睡呢,这可如何是好?
天是蓝的,云是舒的,风是笑的,菊是香的。偶尔,还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蜻蜓打眼前滑过,仿佛,一阵风似的。孩子已经进城上学去了,你也在外面天天奔波着。诺大的一个家里,现在就剩下小猫小狗与我为伴了。
披件厚点的衣服,拢拢凌乱了发丝,走出了房门,迎接我的依然是那颗挂满青色果子的核桃树,葱葱笼笼,一片生机,仿佛,秋天还没来到。
抬头,依稀可见一两只小鸟在枝丫上四处张望;低眉,小狗狗就安静地躺在树旁。一切的一切,仿佛,都一如你在时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唯一,唯一少了的是你,还有你那爽爽的笑声。。
瞧,黄瓜结了好多,似一枚枚弯弯的月牙、晶莹剔透,豆角也爬满了枝丫、像极了一条条小蛇,生态各异,还有西红柿,恰是一盏盏红红的灯笼,高高在上。我,依然像往常一样亲自下厨做饭烧菜,只是,只是饭桌上少了你的碗筷。
我说,你肯定想不到,今天,今天那自来水,竟然不请自来,似个顽皮的孩子尿了一院子,使我恼也不是,气也不成,你说好笑不?
邻家嫂子一见到我,又说:看你福大的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半响无语,只是自嘲的笑笑。
原来,我们都是幸福的。只不过,这幸福是在别人眼里。
二
时间一点点地走,日子一天天过。
有一种情愫,叫想念,它是会痛的呼吸。
它在我的血液里发了疯似的地一点点滋生,猛长。
风儿阵阵,仿佛,你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亲切而怡人。我没有想你,我只是一不小心打乱了自己的思绪。我不害怕独处,我只是不习惯少了你生活。秋水浅浅,闲愁点点。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我不会伤春悲秋,也不会偷偷抹泪,我只是有一些些的感性,我爱极了那些与你在一起的日子,爱极了你给予我的那种感觉。不求天天大餐,也不喜日日华装,只感谢命运让我们把最好的给了彼此。
日子,就这样如萧瑟的叶影。你去打工已数日,寂寞、忧伤时刻敲打着我的心房。梦寐以求的幸福也只是想与你一起煮就柴米油盐的平淡,却无力摆脱日复一日的异地相望。
忆起你在家时,总是嫌我不够勤快,说我:把家整得像个猪窝,就这样,你总是板着张脸,我只顾着生气。现在细想来,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有时候,互相挑剔也是一种沟通。想起你,想起你在身边时,虽然总是吵吵闹闹,看彼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佛,什么都入不了骨,随不了心。想起你,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乐呵呵地去买西瓜,亦或去买菜。想起平时每时每刻你的宠爱,就心里甜甜。
你说,爱我,如花,如寒冬的一枝傲然,含笑的梅花,只把春来报。就算,你与我,命里注定,最后,终究隔了整整一个轮回,依然,想要为你捻一朵花开在这生命的冬天。
喜欢阳光,仿佛,与生俱来。恰是怀里抱着一个人,温暖,妥贴,念你到一朵花开里,念你到暖腻的山水里,一场分离,便是一个轮回。
三
你说韶华易失,恍惚间,鬓边已染了清霜,每个白天,你上班,我上莱市场买菜,然后安静的等你回家一起吃,那滋味,恰似温度适中的白开水般妥贴;每个安静的夜晚,你坐在沙发上抽着小烟,亦或品着小酒,而我则在一旁看着电视,亦或唠唠叨叨,等大概十点左右,便自发地先后上床睡觉……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地生活,平淡却温暖。可是,可是现在我们却只能在电话里听见彼此的声音……
昨夜,星稀,风薄,小狗似乎忘记了回家的路,也不见个影子。
我像小时候那样帮女儿轻轻地盖好被子后,坐在她的床头看了好一会,才惊觉,咱家的丫头是真的长大了,那三千青丝似乎又长了好几寸,衣服又短了些许,窄了几分;那双手似乎比以前大多了,脚丫子也宽了点,胖了点。还有,还有那个子,貌似比我还高出那么一点儿。回到自己房间,看见儿子光着胱子,在呼呼大睡,他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竟然时不时露出这样那样的表情,嘴里还偶尔嘟囔着些什么。看着一双儿女,心里便是满满的幸福。
还记得,很早之前,你给我买的那套印有清荷图案的白色旗袍。今儿,在集上又碰见一套类似的。如一个位好久不见的故人,就这样,顺着原路归来。时光,忘不了它的美丽。它好像在对我说:天上人间,烟雨江南,我曾是你惺惺相惜的一位最贴心的知己,在红尘里兜兜转转,在烟火中跌跌撞撞,只愿,有一天我们还可以久别重逢。
那年的那天。你着一身毕挺的西装,扎着玫红的领带,脚下蹬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与个专门说媒的女人一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没有惊讶,亦没有说话,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望着自己的小脚丫,仿佛,那有朵花似的。而你,亦是如此。就这样,我们竟然神使鬼差的在媒人的撮合下,把自己的一生毫不犹豫地交托给了对方,没一丝含糊,恰是,我们就是彼此很久未见的故人。这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在我生病的时候,你看起来貌似凶狠,老爱责备我不会照顾自己,说我像个孩子,一面喋喋不休地数落,一面又跑前跑后。一杯热水,几粒药丸,常常如约而至。
或许,正如友人所说:只要有爱,夫妻间的吵吵闹闹也不过是一种打情骂俏。我一直都相信爱情是甜美的,自己是幸福的,你是爱我的。
其实,当遇见让我欢喜让我笑的你,我才发现,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我只希望你做好你自己,那就是你给予我最妥贴的幸福。因为对我来说,你的那一颗真心,才是我梦寐以求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