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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无痕


作者:江山辉煌 探花,17403.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561发表时间:2009-06-28 19:12:43


   她在白沙路口打了个邆,对两边飞驰穿梭的车辆左顾右看。在确认可以安全通过之后,便迈着端庄的步子,从容地走过斑马线来。微微卷曲的齐肩黑发,白里透红的圆盘式的脸,如月的双眉跳动着青春的韵律,黑黑眸子里闪着乐观的自信。虽然从时间上推断,她至少是已过不惑之年的人,但直觉却毫无迟疑地告诉我,这是一个正在度蜜月的少妇,年龄不过三十岁!要不是同学站在他家楼上预先告之,并叫我下楼去接她,我肯定认不出她就是杏子。
   杏子与我们同学的时间很短,高一上学期还没有结束她就离我们而去。当我们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是高二快毕业的下学期末,而且是以学生食堂工友的身份出现。她常在后台默默地干活,很少为学生打菜、打饭,本来就内向的她,再次出现后,与同学相遇,总是把眼睛朝着下或把头扭向一旁,表情犹如深潭之水,给予人以冰凉之感。
   她和我们同学的时候,除了做作业遇到码不到的地方问一下,很少主动与同学搭话。要是在校外与同学迎面相见的话,她大多是微微一笑,然后自顾自地离去。要是那些长头发、喇叭裤、手不离烟的人闯入她的眼帘,她的目光就会给人以一种怯生生的颤抖感。似乎那些人随时都会威胁着她、吞噬着她,让她的心不安地乱跳。与她常在一起的梅子却大不相同,不论见到谁,总是昂首挺胸的样子。一对含笑的大眼睛一闪,常常会伸舌舞爪地做个鬼脸,说句俏皮话。甚至见到熟悉的人,还会很夸张地将腰一伸、胸一挺,说话的语气常给人一种不服气的挑战的感觉。当然也会清脆地给你一声问候,有点娇声娇气的。而那时的杏子,留着两根长长的辫子。微微凸起的胸部却让她挺不直腰杆似的,生怕将胸膛一挺,那些男生的眼光会像群蜂朝王似地涌向她,让她不得安宁。为此,她穿着也很朴实。常穿白衬衫,套件毛线衣,外穿件深色的大翻领衣服。那时时新喇叭裤,她却常穿条深色的陀螺裤。虽然年仅十七、八岁,但脸色看上去还是有些菜黄色,而且鼻子下的嘴上明显地有一层细细的戎毛。她穿的鞋都是平底方口鞋。让人一看就知她是一个真正的农村女孩。虽然她的父亲是学校的老师,但她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与她同村的到这里读书的梅子,个子娇小。笑起来的时候,两颊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更使她显得可爱至极。而且常留一头披肩秀发,眉清目秀的,这让人想起雨中的荷花、带露的水仙以及湛蓝的天空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我们因此送了她一个雅号——玉人儿。玉人儿与杏子,上学、放学或是上街,大多都爱手挽手地走在一起,玉人儿对杏子似乎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而杏子却是有一句说一句的与梅子相依而行。她俩在一起,让人看上去有些不协调,玉人儿爱穿高跟鞋、喇叭裤,修一个留着尖尖鬓角的头式。酷爱收拾打扮,穿着花样多。玉人儿的父亲是一个供销社主任,当时算得上一方红人。她的母亲虽身居农村,却开了个小杂货铺。其兄妹三人唯其为女,且乖巧、灵敏,故倍受宠爱。由于杏子和玉人儿爱在一起,我们戏称她俩是土洋结合。
   杏子其实不叫杏子。她姓许,名信。我们男生在一起,常爱悄悄地品评女生,甚至说些下流的话。有个男生说,许信是个怕见阳光的青杏子一样,脸色老是缺少那么一点少女的红润,却又显得羞涩。于是,男生们就干脆叫她杏子。后来连女生也叫她杏子。两周左右,几乎全校四个班的人都知道她这雅号的来历。时间长了,听到“杏子”的喊声,她也会答应。有的同学见到她,常做出吃青杏子的酸样。她也会忍不住地含笑招呼一声。
   可惜杏子这样的一位女生,因为玉人儿,因为她的父亲,含苞未放的她,却横遭一场暴掠……
   她穿过几十米宽的街道,从人行道上右转过来。不幸踏到一块活动的彩砖,泥水溅到了她笔挺的裤管上,也溅到了我的衣裤上、脸上,我的思绪被这一激,猛然回到现实。她突然“哇!”地惊叫一声,望了望我,有些疑惑地想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杏子,还认得我是谁吗?”她头一仰,眼一转,之后,紧紧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声如铜铃地说:“你就是黄秀才!”我很意外地说:“我们二十二、三年没有见面,没想到你的记性这样好!”她跌了跌脚,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点遇上你!你这样子看来这些年过得不错!”我情不自禁地对她说:“我更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看上去像三十来岁的人一样!”她也很自信地说:“好多像你这样二十多年不见的同学,一见到我也这样讲。”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从那场灭顶之灾的阴影中走出来,而且她的生命,竞如此富有风采。她边走边说:“只要有老同学相约,不管咋忙,我都没有哪次打脱!我最喜见到当年我们的那些老同学。”
   我们边上楼台边聊。我得知她是一位小学教师,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她的丈夫是公务员。他们各自都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才重新组成这个家庭。
   我们上楼后,她与其他同学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就各找个凳子,坐在旁边看“斗地主”。三个同学“斗地主”,每人都要先拿出50块钱,说是如果那个说话带“抓子”(指臊人、说流话)一次就罚10元钱。原来,吴兴只要说话,就会带“狗日的”或“你妈的”口头禅。吴兴在贵黄路边的家中开了个小商铺,一个月能挣千把块钱,加上喂猪、养鸡、种菜等,一家四口,日子还算过得去。遇上几个同学在一起,输赢百把块钱还勉强来得起,但连到输几回,他的脸就像要下雨的云一样难看。如果因说话不注意输了,更有想法。因此,当他人在旁边东年历西看地说了不该说的话时,他也只能怒目相视,最多哼一声,生怕一开口,自己拿出来放在桌上的钱就不在了。
   在“斗地主”时,杏子坐在杨牯牛的右侧,很投入地盯着他的牌势,为他出牌支招。她的情绪为他的输赢左右着。我看大家都在为“斗地主”而聚精会神,而我对这方面却是鸭子刨食鸡游泳。于是就到客厅烤电炉去了。
   我听到杨牯牛甩牌、杏子叫停的声音。作为苗族的杨牯牛,个子一米六左右。高中时的田径赛,冠军就像是为他设的一样。别看他个子不大,扳手劲,体育老师都举大母指。而且每天天还没亮,他就起来去跑步。柏油路上的那些梧桐树,几乎成了他练拳脚的把子。他每天天都要用冷水冲冲头,抹抹身。其胸、臂肌肉鼓挺挺的,像牯牛一样矫健,我们因此叫他杨牯牛。一星六晚上,好多同学都到场坝上看电影,回来的路上,几个长头发的喇叭裤,手上玩着牛角刀在路上挡住杏子,杨牯牛上前,头一扬道:“走!”虽然他口里吐出兵仅一个字,可那声音里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威力——不容置疑的坚定、蔑视邪恶的自信、毫不含糊的果敢。杏子于是就跟着杨牯牛往学校走。一帮同学见势也随声涌来。那几个喇叭裤你望我、我望你地嘀咕,不敢上前半步。玉人儿回来知道这事后,要她以后不要单独行动。玉人儿想了想又对杏子说:“怕你有点桃花运了”。杏子拎了玉人儿大腿一爪,玉人儿夸张地跳起来拍了杏子一下。其实,从那以后,杨牯牛在杏子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学校组织活动时,杏子的眼睛最爱在杨牯牛身上晃荡。但杨牯牛没有觉察的迹象。也许是因为杏子的土气,也许是因为她的父亲是老师,也许杨牯牛本来就不醒事。有一次,杏子问杨牯牛一道题,杨牯牛不假思索地说:“你家爹本来就教这门课的,你去问他讲来还要巴谱点!”为此,杏子暗暗地埋怨杨牯牛。直到杏子出事后,杨牯牛说梦话都在为杏子打抱不平。
   二
   杏子遭受的不幸是因玉人儿而起的。
   我们的县中,因为教师都是各乡镇中学的骨干教师抽调来的,而且大都有很强的责任心。所以,前两届高考升学率达80%。当时县教育局的领导提出:“身居偏谷,响彻中华”的口号。因为教学有名,不少领导干部就用权力和关系把自家子女转来县中,而把那些达到录取分数的人挤下去。于是,曾经平静而文明的县中就演绎出一些不该有的故事。
   记得我扛着一袋米从家中回学校,黄昏时分到达小镇桥头。我的前面拐弯处走着几个身背桶包的长头发、喇叭裤。他们下河擦皮鞋,一群上了岸的鹅伸着脖子,摇摇摆摆地叫着向他们袭来,他们四下里张望,确定没有看鹅人与其他村人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捏住一只鹅的脖子猛一扭就装进桶包,然后上路,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哼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尺二的喇叭裤随风飘扬……”的调子,大摇大摆地走。
   有一位老师,从邮电所经过时,见到他们围着附近村子的女生,嘻皮笑脸地调戏人家,并把人家往树林里赶。于是上前吼道:“你几个胆子大哪?书么不好好地读,到来不去的到是狠得很!挨到保卫科你们都敢这样做?”黑高个带着他两个弟兄,从这位老师的身旁走过时扬着拳头晃了晃,低沉地吼道:“我看你管事有点管得多呢!你要是敢在学校头乱讲,小心点!”然后手一甩就满不在乎地离去。这位老师知道他们常与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裹在一起,是些不好惹的二杆子。于是只好摇头叹气。
   谁也没有想到,红卫中学的钱发、汪九、陆冬等与社会上鲍七、海山、棒二、九头鸟正在实施着一个罪恶的计划。
   那是一周末的晚上。杏子和好多的同学都已回家。玉人儿正在寝室里看书。“鸭嘴兽”一边敲门一边喊;“梅子,看电影去!”玉人儿开门让她进去。玉人儿梳妆打扮一翻后,两个挽着手到镇上去。
   玉人儿与“鸭嘴兽”走在一起,玉人儿就会明显地给人以清水芙蓉的感觉,虽然玉人儿的个子不过一米五,但她韭白似的脸和手,秋波盈盈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如柳的腰姿,都让人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鸭嘴兽”名叫詹世菲,起码有一米六的个子。因为其嘴巴有点像没牙的老太婆一样瘪,高二的一位同学在和我们闲聊时,看到詹世菲,就想起地理书上非洲的“鸭嘴兽”,于是就说詹世菲的样子有点像“鸭嘴兽”,并翻书上的图给我们看。这一看,大家都觉得这与詹世菲真有点名符其实。于是,大家暗地里就称她叫“鸭嘴兽”。
   别看“鸭嘴兽”外貌不怎么样,挺爱收拾打扮的。一头披发似浪花漫卷,走起路来常将头摇几摇。要是她从你身边走过,就会闻到一大股雪花膏、香水味。据说她的父亲在公安局,算得上有名的八大金刚之一。所以她虽然没有考取县中,但还是成为了县中的学生。虽然她不把学习当回事。但她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同学来说,还有点自以为是的傲慢。有同学看不惯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悄悄骂道:“你看她那点干球样子,老子怕有哪样稀奇呢,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在食堂打饭吃!”她低头对玉人儿说几句,又将头一扬,发一甩,笑得妖精妖怪的。玉人儿陪着她抿着嘴眉目含笑地走着。
   电影未开场前,几只电简三晃两不晃地在她俩身上打转。玉人儿用手去遮脸。“鸭嘴兽”柳眉倒竖,一边把脸调开,一边骂道:“射哪样射?脑筋不管火啦?想讨死不是?”那几个人就嘻嘻哈哈地绕开了。云幕前面,已摆了二十来排高矮不一的各式桌椅。她们挤在桌椅后面的人群中站着看。
   她们看完电影往回走时,“鸭嘴兽”想上厕所,她叫玉人儿在那条Y字形的三岔路口边等她,她拿了手电就去了。就在“鸭嘴兽”走后几分钟,几个长头发、喇叭裤,穿着黄大衣,耷拉着高高的衣领,调二郎当的向她走来。当她想逃的时候,哪几个人加快了步子,把她团团围住。一边阴阳怪气地笑着,一边从袖管里露出手中的牛角刀。玉人儿张开嘴巴想喊什么,好像又忘记要喊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紧把着前胸。身子在绵毯似的蓝色大衣中颤抖着。“你们要搞哪样?你们要搞哪样?”玉人儿无力的退让引得这帮流氓一阵奸笑。钱发伸手搂住玉人儿的腰:“不要怕麻,小妹,陪哥们玩一下”。玉人儿本能地想甩开。鲍七把烟卷进嘴巴,仰头吐出一个抛物线,然后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只手猛地抱住她的脖子,一手拿着牛角刀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做了个破相的动作说:“陪我们玩一回就放你,要不就叫你难看!”她惊惶地朝“鸭嘴兽”去的厕所方向看,想喊,又喊不出来。玉人儿估计起码已有十分钟的时间,还不见其身影。钱发、鲍七架着玉人儿在前小跑,汪九、陆冬、海山、棒二、九头鸟晃来晃去的吸着烟紧跟其后。玉人儿的心像被电流击打似地,手麻脚软,喉咙干燥。她平时看上去的那份聪明伶俐,一下子瘫痪了。
   二十多分钟后,“鸭嘴兽”出来,摸出一方手帕,取下眼镜,擦拭了一下,戴上。看了一眼三岔路口,也没有听到她喊玉人儿的声音,就哼着“只要你爱我真心实意,但愿我俩永远不分离……”的曲子,扭屁扭股地返回宿舍。
  
   三
   残月在云层里晃来晃云。风飕飕地吹着。玉人儿被那几个人挟持着走过一片田野,又走上两侧尽是老虎刺的山石路,到那馒头似的山坡顶上的大榕树下。榕树下的成垛的苞谷叶周围,卫生纸一团一团地扔得到处是,要不是有什么东西将这些纸沾住地上的石子、树枝之类,也许会被风吹得到处乱飞,或者像那些书报纸一样,被卷到一旁去。海山、棒二扒开苞谷杆,树洞里铺着的谷草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稻田泥香。外面虽然寒风刺骨,里面却别有洞天地感觉到淡淡的热气。要是把洞口一封,里面就有一丝暖和的春意。鲍七用舌头把烟往嘴里一卷,又迅速地仰头把烟头射出老远。同时把牛角刀递给钱发。将玉人儿像抱小孩似的抱起,嘴巴朝她嘴上猛凑过去,玉人儿头一歪躲了过去。但鲍七口中那股酒熏烟臭味还是让她不得不下意识地憋着一口气,身上一阵紧似一阵地、神经质地颤动着。鲍七狠狠地哼了一声,牙一咬,眼一轮,腰一勾,几步将玉人儿送进树洞。外面的人将苞谷草堵住洞洞口。玉人儿颤抖着缩成一团。鲍七垮下裤子,穿着大衣,把玉人儿按倒。右手环抱着她的头,嘴强亲她的唇。一股强烈的脂粉香味和女人体香,让鲍七的欲望像电流一样瞬时传遍全身,跨下昂然振奋,急于决战的情绪令鲍七粗暴地扯开玉人儿的腰带,将她的裤子往下猛拉。冰凉的手窜进玉人儿的胸,她的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身子更加抖索。鲍七左手在玉人儿两腿间摸索,准备一展风流快意。正当鲍七兴奋地想冲锋陷阵之际,“狗日的小杂种,老子看你些狂得很!”一声怒吼与石块划破夜色的风声,伴随着一束强烈的灯光直射过来。鲍七心头一紧,身子一颤,那昂然的欲望之根像泄气的气球,不由自主地软塌下去。他胡乱地拉起裤子,掀开苞谷草,急忙溜出树洞。钱发、汪九、陆冬、海山、棒二、九头鸟也被那束强光的突然所震,流氓德性一下子惊得丑态百出。但仅仅瞬间,他们就意识到大势不妙。一声“快跑”,便四下奔逃。“老子看你些跑哪点!”话音未落,拳头大的石头砸向奔跑中的人影。黑暗中有“哎哟”之声音、有骂娘之声、有埋怨之声音。残月钻进黑云,像是为这帮人打掩护似的。“站住!”李胜奎逼着浑厚的声音吼道。校保卫科还是没有抓住一个作奸犯科的流氓。保卫科长李胜奎在追赶不及的情况下,带着两个老师回到山头。顺着低低的饮泣声,李胜奎他们走近树洞。在李胜奎的想象中,他将会看到一幅美女被辱的羞裸图。他因此暗怀鬼胎,低头睁大眼睛将那亮度很强的矿灯直扫树洞。这时的玉人儿早已拉好裤子。强烈的灯光让她举臂而遮,侧头而避。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扯紧胸前的衣服。李胜奎是乎有些失望地轻轻叹了口气。杏子的父亲许正山伸手挡开李胜奎拿灯的手,并有点蔑视地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树洞里的梅子说:“梅子,快穿好回去!”梅子五指梳头,摸索着扣好衣服,然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路上抽泣着,夹在三个老师的中间慢慢走下山。许正山想,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遭此一劫,今后不晓得她怎样面对自己。因而轻轻地叹着气。李胜奎却想,不知梅子在遭受不幸时,会有怎样的感受?他很希望能从梅子口中了解一些细节。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想来想去才对梅子说:“你不要有顾虑,应该把今天发生的情况毫无保留地给我们讲,我们帮你报个案。这帮人,看你认得到个把两个认不到?”梅子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说:“好像有两三个是红卫中学的,我叫不出名字来。但我请你们不要再讲了,要不以后我不好意思再读书了。好在你们来得算快的,我才没有哪样。”李胜奎心理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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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岁月悠长,但是它却留在人们的记忆深处,不触动它,它一直潜藏着,一旦触动就会像电视画面,淡入的如诗如画,闪回的如梦如幻。作者因一次同学聚会勾起对岁月的流连,娓娓道来,不尚雕凿,让那逝去的岁月往返眼前。【编辑:耕天耘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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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江山辉煌        2009-06-29 08:14:35
  谢谢耕天耘地耐心地编审并给予认真的点评!
作者简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出生普定。爱好文学,读写为乐。乐于平凡,安命知足。不惑已过,天命在望。岁月东流,常怀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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