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今生不离不弃(散文) ——写给我病中的爱人
看完了美国电影《挽歌》,夜已深了,但是我依然没有倦意,无数的往事在岁月的缝隙里爬出来,在我的心头蠕蠕喏喏地骚动,我不能不想你!
回想半个世纪的过往,走过了年少的轻狂,破灭了多少个梦想,不知道有过多少不属于我的秀丽风景,都在我的身边匆匆而过,随着那红尘的纤屑在风中飘去,剩下一个孤独的我在红尘的路上徘徊,可是我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走到红尘路的尽头。我无法学会孤独,无法学会独自承受这“风住尘香花已尽......欲语泪先流”的境界。这经年的流水,总会飘来一束我心中的玫瑰吧,哪怕就在我徘徊的路口能够闻到那玫瑰的芳香,能够看到那欲放的花蕾在我的面前含羞带露地绽蕊,我的心也会有千年的满足。要知道,你那玫瑰的花瓣上的晶莹的水珠,就是我爱你的时候流出的幸福的泪。
也已经是子夜了,灯已经是孤灯,指尖上点击的文字却在屏幕上闪耀不停。银屏上悄然闪过来的你的文字里依然洋溢着你的笑容,我似乎听到了你轻声的呼唤,似乎看到你满脸飘满爱情的浪花,可是我不能在荧屏上见到你,只好凝眸于照片上你那甜蜜的桃花般的笑脸,觉得你会顷刻间从那遥远的地方向我走来,走到我灯火斑斓的心里,走进我热烈的拥抱的怀里,走进我的亲吻你的气息里,走进你我霞光般的旖旎。就在这静静的夜里看飘渺的风景,你在这方寸的境界里看我,我装饰了你的眼睛,荡起你情窦初开的激情,带着我汹涌的潮水躺在静夜里我的卧榻上。不能入睡,闭上眼睛,让思绪向着你的方向飞去,就在那思绪飞翔的时刻,你用你的《挽歌》装饰了我的梦,装饰着我的憧憬,装饰了我心中的玫瑰。今生倘若能把我这份珍贵的爱送到最能懂我的人,哪怕瞬间我就化作一缕青烟,那也是我的甘愿。
美国的一曲《挽歌》,演绎了人生的真谛,那热烈的浪漫荡漾在我的心间,多想让那一幕浪漫的情调,在我的梦想里訇然而来。你的影子已经飘入我的怀抱,那一款隐隐的琴声在我的心头震颤。其实我原本不想在人生的路上继续挣扎,很想逃离这个喧嚣鬼魅而庸俗的人间,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你,就像是在我已经脱光了衣服,准备跳到那无边的大海里的那一刻,你在我的身后发出了深情的呼唤。当我回眸,我的视野里,蓝天下的朝霞正布满天空,朝霞飞舞的地平线上,一束玫瑰正含苞待放,染透了我心中的雾岚,你是我的另一半明朗的天。这正是我500年来一直倾情的渴望,现在我倏然觉得,这也许就是我们500年前在伊甸园里结下的那份擦肩而过的缘。
你我的父母在不同的时段里,因为生存繁衍的缘故才赋予了我们生命。上帝知道,这并不能代表时间的跨度和空间的距离就把我们隔离在各自的彼岸。我深信,挽歌那浪漫的琴瑟声一定会在我的生命中再次演奏,哪怕能在一个如约的时间里,也不管如何短暂,能够让我对你的爱释放,能让你的爱散发出玫瑰的芳香,即使是瞬间变成一缕飘渺的霞雾,我也无怨无悔,也会幸福千年。我想,终会有一天和你一起演奏一曲琴瑟之美,在生命的旅程里扬起爱的云帆,就像那翩跹的蝴蝶,飞跃爱的沧海,在海的上空震颤着缠绵的双翅,我就会与蝶伴着海涛的音响,把我的爱写进你我一生一世,留存在心里一万年。
昨夜,我辗转无眠,如梦如幻的冥冥之中,你似乎已经飞到了我的身边。牵着你的手漫步在那阳光炽烈的海滩。滚热的沙滩上,我们支起一把大伞,你我只穿着泳衣,从海浪里湿淋淋地走出来,在那微微海风吹拂的大伞下,你我并卧在那伞荫里。我已然享受到你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你的秀腮泛着霞色,霞光里有你起伏荡漾的山峦,山峦的深处,一条溪流碧水涓涓。我就在溪边的芳草地尽情地享受着日光浴,你那一层层涟漪,一阵阵扬起我心中浪漫的风帆。
睁开眼,这梦还没有走远,就飘旋在我的眼前。那《挽歌》的浪漫情调里正开放着绚丽的玫瑰。玫瑰在我思念的泪光里迎风颤抖,我擦干满脸的泪花,掘开我那喷薄欲出的爱情的堤坝,把我爱的潮水,注入你清清的小溪,水面上溅起你飞腾的浪花,润湿那溪边的芳草。碧波荡漾的溪水里,有你我相拥的身影,身影在霞光里不断地拉长,延伸到天涯。
也许我在等待和思念中感到困乏,你会在我已经困乏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来到我的身边。于是,我顿然振作,在晚风里携着你的手,踏着月色,去拜访月下河边的金柳,那摇曳的柳枝抚着你白玉般的臂膀,我会掠起那柔软的柳枝,伸出手轻轻地亲抚你的玉臂,放在我的唇边,轻轻地吻你。就在那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夜晚,欣赏你圣洁的眼神。然后把你拢在怀里,贴紧你的胸膛,听你蓬勃的心跳,感受你胸脯上荡起的热浪。我知道,你的胸乳里有浪漫的童话,有一座我梦里的金字塔,金字塔上镌铸着你我的芳华。
有时候,看到花园里瑞尘飞扬,阵阵芳香扑面而来,想象中你就是这芳香的世界里一束绽放的玫瑰;我就是那一只从天涯飞来的金蝶,飘落在你那润泽黑亮的发间,渲染在你的花蕊的每一根细细的花弦上,飘然如风。我轻轻地地爱抚着你的每一寸芳容,依依不舍吸吮着你花蕊里的那荡情的梦,就像一幕歌剧正在高潮之中,也像舞台上的挽歌里那赤裸裸的呻吟声,此情此景,常让我泪水盈盈。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青春不会重新光顾我的有生之年。可是我的心依旧像三月的春风。也许这一股春风会吹开你闺房的门扉,吹响你窗户下那一串风铃。你一定会在睡梦中被那风铃叫醒,慵懒地披着你的睡衣,为我打开你闺房的门,扑到我的怀里,迎接我带来的唐风宋雨。我会把你轻轻地抱起来放到你的秀床上,用我的粗壮的手梳理你的长发,轻抚你秀气的额头,捧起你的腮,深情地吻你。我相信,此时的你,心中一定会有一汪碧水荡出波澜,像一匹狂奔着的骏马,在燕山上驰骋,哪怕前方荆棘丛生,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会在哪一天,你会好起来,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否则,我们历经几十年的风雨也会感到白白地来到人间一回。也许就在这飘雪的季节里,你会精神抖擞地不怕严寒悄然而至;也许是在燕山冰雪融化的时候,你会和我一起漫步在燕山的曲径上,赏听山腰里那潺潺的流水声;也许你在深秋的月光里飘然到来,如果不是上帝错点了鸳鸯谱,你我今生一定会结成难解的缘。如果你在飘雪的季节里矫健地挺起身来,我一定会在雪花飘舞的燕山脚下挽着你的手,与你一起走在飘雪的燕山山路上,山腰里会留下你我永恒的爱的印记;如果你在冰雪消融的时刻健康地走来,我一定在淙淙的山溪边挽着你,让溪水为你的到来奏响迎宾曲,那新生的种子也将会萌发出爱的奇迹;如果你在秋风送爽的月光里到来,我一定会在月光下为你吹响我的长笛,那悠扬的笛声一定会让你陶醉,陶醉在我那如《挽歌》一般爱恋的浪漫笛声里。
就让我把那过往的孤独和苦闷忘却吧,因为有你,我将用我们的爱重新装点我们的人生,在我那痴诚的脸上绽放青春的色彩。让我们平淡的生命拉开传奇的帷幕,这帷幕开启以后,就是我今生今世对你无悔无怨的一次爱恋,让这一次彻骨的爱铭刻在我们的生命里,一直到天涯断裂,海角枯干,你我在天涯海角的爱河里奏一首挽歌,在《挽歌》的玫瑰里沉睡千年。
不知道人生为什么会受到疾病的困扰,这成了你显露顽强的契机。只要上帝能恩赐逃过这一劫难,未来的时光里,我会一如既往,不离不弃地挽着你的手,沿着燕山的小路,向着夕阳走去。
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除了祝福,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