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悠悠岁月,可否回还(随笔)
秋说来就真的来了,一场雨,几阵风,遂不及防,就硬生生的把我拖来了,凉凉的,冷冷的,不由得怀恋那一季火热,那一袭裙装的妖娆,那三叠泉水的清柔,那一次旅行的快乐,还有那一季阳光的抚慰,尽管有些热烈,但人总是暖暖的。只是,当一片黄叶落入我肩头,我知道怀恋终究是怀恋,回不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秋把夏的一切都带走了,美好也罢,伤心也好,不会因我的不舍而停留。
友友电话于我,有个期刊征集稿件,他要我投稿一篇!当时心真的为之一动 :有感动,感动他的记得和关心;有心动,想把自己的文字变成纸质的豆腐块儿;也有冲动,希望把这些年辛苦写下的几百篇文字从中选一篇发出去。可最后还是默默地不去动,不去动那些文字,不去动那份心思,因为没有了写字的心情,也找不到从前的激情,曾经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毫无顾忌,无所谓章法,字字句句任由指间流泻,真真实实的心情总能随意坦露,可现在总会顾及太多:是否词不达意,是否相得益彰,是否可以完美......在乎的太多,心思满了,就无从下笔;杂念多了,心就荒芜了,思维也就枯竭。就如此刻,要写的有很多,诸如做饭,逛街,收拾屋子,清晨的愿望,午睡里的梦境,还有可爱的女儿和质朴的老公,可当真正要动笔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头。唉,过了一定的年龄,就再也找不到写流水账日记的心情,只是把密密麻麻的心事藏在心头,任谁都不愿言说,更不消说写字!
假期回老家了一趟,仅仅只有一趟,父母走了,老家似乎就渐行渐远。通往老屋的路杂草重生,淹没了我的脚踝,稍不注意就会被草丛中的石头绊倒。昔日的老屋土墙灰瓦,墙皮脱落,一层层的墙皮上似乎还可以看见我和小伙伴们在上面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只是,伙伴们都走了,儿时的欢笑隐没在老墙里,再也听不到!父母不在了,举目四望,只有荒凉。唯有二叔拄着拐杖,扯起嗓子,用手罩着眼睛望着我站的地方,在坎下呼唤我的名字:“是玲儿回来了吗?下来坐哈,喝口茶再走啊!”还是那么亲切的呼唤,还是那样温暖的声音,只是这一唤,唤的我泪流满面,我的这些至亲啊,怎么都离我渐行渐远,我的老屋啊,怎么就满目苍夷,没了父亲的叫喊,没有了母亲的唠叨,哪怕是听见你们如以往的争吵也好。只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面梯地里轰轰隆隆的挖土机,把母亲要死要活争来的那块好土地挖的过稀扒乱,不再有接穗的玉米,不再有父亲在地里弓着背劳作的场面。只有我静静的伫立在风中,任回忆慢慢滑过。
回不去了,老屋,回不去了 ,故乡,就连眼前的我都回不去了。上午学校开表彰大会,听着校长念着同事们的名字,看着他们在台上领奖的骄傲和喜悦,由衷地为他们高兴。因为这些奖励是他们用身体辛苦换来的,是牺牲了陪伴孩子和家人的时间换来的,是废寝忘食的工作换来的。几百块钱,一张荣誉证书是不能回报这些付出的,然这就是做老师的价值,这也是人生的一种追求,或者,这也是一个老师活着的意义吧!然可悲的是我却什么都没有,没了追求,没了梦想,过着这种不痛不痒的无所谓的日子。想想我也曾和他们一样,为着一个孩子的思想工作而彻夜难眠,为着某个学生的成绩而不回家吃饭......可如今,我似乎真的被身体打败了,被时间打败了,曾经那个充满激情的我不见了,曾经那个工作狂找不到了。想来,若是一个人没有追求了,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一个人没有信念了,又该是多么可悲!
续了一杯茶,听着一首歌,夜如此的安静,淡淡的香飘满了我的小屋。看来阳台的栀子花又偷偷绽放了! 上半年买来的时候,枝叶繁茂,于是精心的栽植于盆内,结果没几天,叶子全都变黄了,怏达达的,感觉必死无疑,我甚至气愤花农的欺骗了。于是,任其在阳台上,懒得管它,生也好,死也罢,听天由命!殊不知当我从云南游玩回来的时候,枝条上竟然有了新绿,发了一些小芽儿。噢,天啦,竟然活回来了,我开心得不得了,于是天天给她浇水,悉心地照顾着,不久叶子越长越多,绿绿葱葱的装扮着整个阳台!这几天竟然还开出了可人的小花朵,香气四溢,尽管只有三两朵,于我,已经足够幸福了,因为我的努力终于让她起死回生,有了新的生命,这该是我的幸福她的幸运了!
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花儿能够在人的精心培育下重新来过,可人呢?怎么就不能重新来过?随着时间的飘移,一切一切都远去了,故乡远去了,亲情离开了友情淡漠了,激情回不来,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荒芜了。就算是这个夏天再美,美丽的丽江之行也只能深埋在记忆深处,任其开出回忆之花,静静地盛放在这个叶落的秋天,陪伴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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