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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丁香】捡石头(随笔) ——童年趣事之十二


作者:排排王 童生,929.9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356发表时间:2015-09-17 18:52:05
摘要: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

【丁香】捡石头(随笔)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精美的石头会唱歌
   它能给勇敢者以智慧
   也能给勤奋者以收获
   只要你懂得它的珍贵呀啊
   山高那个路远也能获得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作为小学生的我懵懵懂懂,却也开始略懂了生活的艰辛。爸爸打成右派下放回安化老家了,妈妈在街上打零工,而把我寄养在乡下外婆家。
   外婆家这个地方一个特别的名字:湴田队。(湴读音pan)湴田的意思是:稻田里的稀泥巴多又深,人一进去了,就陷入困境了,腿也拔不出,要慢慢挪动身子朝前移,才得以出来。牛耕田时都避开,生怕陷入其中不得出来。队上大多是这样的山浸湴田,所以就叫湴田队了。
   土地质量不好,又地处山村角落里,没有桃花仓大海棠村那样临近马路的优势,村民们都非常穷困。又没副业收入,眼巴巴的就靠几丘湴田子打几口口粮了。
   听说瓷厂收石头鼓,都鼓动自家小孩子去山上捡。这些大自然的馈赠,山上有的是,只要勤快,一天捡几角块把钱的石头是没问题的。真可谓是靠山吃山,近水吃水了。
   有钱人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但对我们穷人家的小孩子来说,精美的石头不一定要会唱歌,只要值钱就好。山上的石头鼓值钱了,在湴田队,姚家村和整个卫东大队来讲是家喻户晓的事了。因为街上有个叫资江瓷厂的工厂,主要生产销售日用陶瓷器、工业陶器。听说是要做出口的产品销到外国去,需要一种特别白的石头做材料。而且只收这种白色的叫石英石的石头,一分钱一斤,随送随称,立马把钱。这对我们没有啥副业收入的距街上又比较偏远小村里子的人来讲,是个特大好消息。
   大凡读书的学生伢几一回家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挑起簸箕就往山上跑,小点的提个竹篮子也上山。因为在傍姚家村那边有座山上漫山遍野的就是这种白色的小石头。山上除了茶子树就是村民们的菜土。大人挖土时碰到了就捡起丢到一边,有时就用它堆砌成一堵矮墙,作篱笆用。往常没有用处,还嫌弃它碍事,现在一坨石头就是一分钱了,谁都舍得丢掉这一分钱啊。于是这种白色的小石头就越发显得珍贵了。
   如今听说这小石头值钱了,家家户户都捡到一堆,堆到自己土边,菜园子边边上,原本北边是绿油油的油茶林,南边是菜土.以前在此山没有菜土的村民就跑到茶树林里翻找石头。把一座绿油油的山硬是翻天覆地的变成了黄泥巴山和一座座堆积如坟山一般白茫茫的石头山了。
   小孩子们都是各捡各的,因为家们早就有言在先:谁赚的钱就归谁得,自己用,不要上交。于是所有小家伙们都是各自为战了。只有我和比我大五岁的大牛婆大舅是一组参与了捡石头的劳动。大舅初中毕业了,非常懂事,勤劳。除了读书,他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帮家里做事,但凡能赚钱的事他都做,从无怨言。外婆讲:你身子骨不硬扎,挑不起担子,三一三十一,三个人平分,你只管捡砸石头就行了。我心里知道这是外婆在照顾我。
   山林子里到处是白色耀眼的石头,捡的多了, 并非能马上就能送到瓷厂,,家都是画地为记,每个人自家做个记号,等周日就送出去
   因为到瓷厂也有十多里路,从姚家村这座山拐弯抹角转三座仑,从茶场经竹山湾到桃花仑再上茶亭街瓷厂的所在地。空人走也要个把小时,挑着担子就要一个多小时了,一个周日只能送三到四趟。
   又到送货的日子了,大小舅舅们从早上吃了早饭就开始送石头了,他们用了三担簸箕,他俩各挑着一担去送货,我就捡石头放到另一担簸箕里,等他们回来再挑。捡的石头并非法越大越好,工厂里要小的,大小像个土豆大小就行,越小越好,所有捡到的石头还得砸成一粒粒小的。所以在大小舅舅送货时,我就是一边捡,一边砸石头,然后把小的捡到簸箕里,等他们谁回得早谁就先担了挑好的石头走。
   大舅今天送了三趟了,小舅二趟还没回。天色也不早了,大舅说,争取还送一趟,小牛婆回来后你要他不要送了,你们一起早点回去。
   在乡下天黑好久才回家吃饭是常事,经常是饥肠辘辘的回家,然后饥不择食的填饱肚子就是非常满足了。
   捡石头的人都走光了,最后强伢几离开时还问候我下山不?我都说要等小牛婆打转一起回。这时天也黑得看不太清了。本来喧哗吵闹的山岗,一下子冷清清的,偶尔几只小山麻雀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几声,开始我还觉得满安静,一个人一边敲打着石头,一边哼着不知是啥曲调的自在歌,因为天黑了,石头打击时发出的火星子亮晶晶的,四处飞溅,煞是好看,比平时看到的烟花都灿烂。我都打得越发起劲了,全然不知此时是何时了。打累了,就干脆躺在石头上数星星了。
   后来,连麻雀子也睡了,乡村静默的夜,只见远处有几点灯光在闪烁,天空中飘浮的几声狗吠让人感到有点袭人。心里焦急不安起来,为何小牛婆还没打转呢?莫不是出了意外?想起来走又害怕路边的几座坟头,生怕鬼跑出来捉我;还有途中要经过的水库,经常听哒他们讲晚上落水鬼会出来找替身;还有蛇晚上出来找食吃。
   又饿又怕的我把身子靠在一堵墙一样的石头上,又把许多小石头围拢到自己身边,端坐在石头中间,似乎才放心了点。睁大眼睛看着四周若隐若现的树影子,生怕鬼来哒;竖起耳朵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响动,最怕蛇一下子从我的裤脚里窜进来。。还怕,,还怕。。。
   “来,黄毛丫头,吃饭”外婆端着一大瓷碗香喷喷的白米饭送来了,上面不还有上次用罾子扳的小烧火鳊炒辣椒,还有一个荷包蛋,还有几片肉似的,不知有好久好久没闻到过肉香了。
   “在咯里呢,莫找哒,我看见了她。”大舅拍了我好几下,才把我打醒,“快起来,回去,都在等你吃夜饭呢。”大舅大姨小姨都被外婆打发出来找我了。看到我还睡在石头堆里,他们才放心了,大舅背起我回家了。
   原来我睡着了。小舅送完二趟自己回家了,大舅送完第四趟回来没看到我,开始以为我会自己回来,谁知我个实心肠子一直在等小舅。
   捡石头的日子也没有很长久,不知为啥子瓷厂后来不收石头了,可真是断了俺们一条财路啊。好多小山一样的白色石头山还堆砌在茶林里,那可是我们一群小把戏的私有财产啊。。
   再后来,石头又变成了我们砍柴时的玩意儿,从山上打漂漂到水库里,看谁打的水漂漂远又多。
   不知不觉,好多年,那茶树林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我又想起了这首歌”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精美的石头会唱歌
   它能给懦弱者以坚强
   也能给善良者以欢乐
   只要你把它埋在心中啊
   天长那个地久不会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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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确如此。作者小时候的那个年代生活艰苦,物资匮乏。为了能让生活好点,人们挖空心思赚钱。甚至不惜破坏植被,翻检山上的石头赚钱。作者详细描述了幼年时候的自己和舅舅们捡石头换钱地过程。那个过程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让人心酸。但是也有回忆的甜蜜!真的像歌里唱的,精美的石头会唱歌!让懦弱者坚强,让善良者勇敢,那石头埋在心中永远也不会失落。时代在变迁,社会在进步,但是作者怀念故乡的心依旧。朴实的乡情文字,让人感动。推荐阅读!【丁香编辑:赵淑敏】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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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赵淑敏        2015-09-17 18:53:51
  感谢排排王老师赐稿丁香,遥祝秋安!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回复1 楼        文友:排排王        2015-09-18 17:00:41
  谢谢赵老师的鼓励,遥握丁香。
2 楼        文友:排排王        2015-09-18 17:01:29
  辛苦了赵老师,精彩的按语诠释俺们的小文,敬茶。。
3 楼        文友:淡雅开心        2015-09-19 22:00:20
  欣赏,学习!感谢老师赐稿丁香,问安!
做一个安静,细微,不争的女子,淡如雨中茶,雅如水中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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