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大爱无疆(惜随笔)
接到正式通知的时候,我正在码字还是其他具体的事情我确实忘记了。因为这个结果虽然在我心里被确定了无数遍,但真正面临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剧痛。仿佛就像一场梦,梦醒后的失落或是恐惧,让你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心中总会久久不能平静。毕竟这是人生中,一个痛苦的抉择,一个让祖孙三代人都陷入恐慌漩涡的决定。然而,不选择这条路,又会怎样呢?或许这都是命,是我自己还有她们的命吧。
中国人历来相信命运,在我年轻的时候,总感觉这很荒唐。认为这都是封建愚昧的残毒,是中国人特有的,对于自己和生活非科学的认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这件事情的出现,我才慢慢理解了其中包含的智慧。因为,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回忆,回忆着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不再爱了吗?或许,就像有些人说的,自己是否也陷入了爱到了无可再爱的尴尬境地?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因为每次回忆起过去所有片段的时候,我都会陷入一种唯美的甜美的滋味。即使在当时看来,能够让我火冒三丈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感到苦涩的甜蜜。就像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后味的余香,在舌地缠绵成凄凉的美丽。甚至,有一天晚上,我梦到儿子一下扑进我的怀里,那种真实的感觉让我热泪盈眶。她就跟在身后,笑着说,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张法院的传票。等我醒来,心里感觉到无比的震惊和诧异,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才知道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回来了。于是闭上眼睛,寂寞地等到天明。
割舍,无疑是痛苦的。但相聚的痛苦,让我们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爱,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是两个人共同培育的结晶。当两个人,都想到要征服对方的时候,或是彼此失去信任的时候,那么感情的路也就走到了尽头。虽然多次提出过分手,但因为孩子的缘故,始终没有付诸于行动。在我们中国人的眼里,孩子大于一切。特别是女人,对于孩子的爱,更是无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然而,这样对于孩子来说,真的好吗?我不是教育家,没有深入研究过教育,更不甚明了几种教育方法。但有一点,我还是可以确定,当爱与溺爱不分的时候,实际上是在加害。让我认识到这点的时候,我的心更是痛苦的,因为这个家庭失去了未来。我只能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变得脆弱,坚强地说服了自己,做出了离婚的决定。
一场坚持了十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如果,她真的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如果,他真的能够快乐健康的成长;如果,她真的感觉我是一个负担;如果,他能够变得自强自立;如果,她真的感到快乐;如果,他从此明辨事理;如果,她从此轻松愉快地生活;如果,他从此——我想我的离开,应该还有价值。
因为爱,不能自私。不能为了自己,而让别人痛苦。记得《五灯会》会里有一桩公案,五祖为了逃避派系的迫害,带着嫡传衣钵逃到深山老林。当时生活条件非常苛刻,他为了生存,只能与猎户为伍。每次吃饭,猎户都问他,出家人不杀生。他说,但吃肉边菜。仅这一句,就道出了人性的伟大。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有的信仰,你没有因为我改变生活,我没因为你而失去信仰。彼此相互的尊重,才让五祖得以死里逃生。所以才成全了南禅北僧的佳话。足可见,从印度传入中国的佛教,是适应了中国人的佛教,而非本土佛教的变体。所以中国的佛,都是笑逐颜开或是满面微笑。中国人用这样的方式,来阐述人性的伟大。因为你的痛苦和快乐,他都明了,那是因为都是你自己结的因果。就像吃茶的人,从不嫌弃茶叶的生涩;喝酒的人,不避讳酒精的麻醉。懂得爱情的人,也不会厌烦对方的撒娇一样,都明白,那是缘分。即使带来的是痛苦,也会像品酒,慢慢品醉。
人生有几次偶遇,又有几次沉醉。但凡从你身边走过,能够带来印象的,都是你今世的福分。好好珍惜,身边每一个人,即使是错过,也要祝福,那份懂得的珍贵。爱,无疆,唯有珍惜、祝福,才会有明天的灿烂青春;也唯有珍惜,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现在想来,我们的老祖宗真的很伟大,能够创造出一个命运的斯芬克斯,让炎黄子孙沉醉期间而不能自拔。当你无奈的时候,感叹,这是命;当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更相信,这是命。想来老祖也是个爱人的人,肯定明了了世间的一切情和爱,才会无限感叹地说,唯命也,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