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秋】野菊醉秋(散文)
金秋十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是一个喜悦的季节。金秋十月,风轻云淡,秋高气爽;金秋十月,瓜果飘香,谷粒满仓;金秋十月,沉甸甸的谷穗纳入粮库,黄澄澄的柿子挂满枝头,金灿灿的野菊开遍山丘。
野菊花,是家乡一种常见的野花。每到秋季,那一簇簇、一丛丛金黄色的野菊花便开始次第开放。记得儿时,我和小伙伴们喜欢把开了花的野菊花枝折断,编成花环,戴在头上。那一个个平凡的丑小鸭,戴上了花环,摇身一变,就成了美丽可爱的小公主。几个菊花小公主,手拉着手,唱歌,跳舞,欢快的笑声在山谷里飘荡……
野菊花不择土壤,随遇而安。在荒野山坡、田间地头、乡间小路边,芳迹随处可见。无论是三五成群,还是一枝独秀,都是秋季里的一处美景。
野菊花的形状和颜色都和向日葵花很像,都是中间一个圆盘,四周有许多舌状小花瓣,只是野菊花的体形要比向日葵花小很多。据我观察,野菊花的花朵也是向上开放,面向阳光,尽情绽放。
一直都很偏爱大自然里的杂草野花,折服于它们那顽强的生命力,仰慕于它们的灵秀之气。
喜欢野菊花那清瘦的花骨朵儿,娇小玲珑,让人心生怜惜。喜欢它的颜色,金黄明亮,却又不张扬,色彩艳丽得恰如其分。喜欢它的香气,淡淡的,不刺鼻。不喜欢体积庞大,色彩太艳的花,雍容华贵,咄咄逼人,远看很美,却不敢近身,近了,那浓郁的色彩让人感到眩晕。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香气,闻了会让人感到窒息。还是那清新淡雅的野菊花经久耐看,百看不厌。它不倾国不倾城,却能养眼倾心;它不惊艳不迷人,却能怡情养性。
梅、兰、竹、菊,历来都被文人墨客并称为植物中的四君子,而菊,尤其是野菊,又被称为花中的隐士。你在热闹繁华的都市看不到它,你只能到乡野山村去一睹它的芳容。它只管把花开在荒郊野岭里,自顾自地美丽。菊有淡泊之意,人们常用“性淡如菊”来形容某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高洁品行。说它淡泊,它也当之无愧,你看它不在姹紫嫣红的春天开花,不在热烈奔放的夏季开花,它不与春花争娇,不与夏花斗艳,它只在百花凋零、落叶纷飞的秋季开花,只想用那点点金黄,来装扮这荒凉、萧条的秋天。
野菊花不仅有观赏价值,还可入药。据查:野菊花为多年生菊科草本植物,其花瓣呈舌状或筒状。其性寒凉,有清热降暑、消肿解毒的功效,很多凉茶和药材里都有野菊花的成分。
野菊产于江南山区,其形黄绿如米,故又称野菊米,据《增广大草纲目》记载:“处州出野菊,土人采其芯而干之,如半粒绿豆大,甚香而轻,贺黄亮,对败毒、散疗、祛风、清火、明目为第一。”
每到野菊花盛开的季节,家乡的药材店就开始大量收购野菊花。闲来无事的婆婆妈妈们,就去山坡采收,采摘的时候,要采半开的,这样烘炒出来的效果最佳。采收完毕,要烘炒风干才能拿去卖。每次烘炒野菊花的时候,就有一股沁凉之气,迎面而来,清香扑鼻。乡野山人喜欢用干菊花做枕头,清心明目。
南方的夏季特别漫长,炎炎夏日,走在马路上,头上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脚下是水泥路面所掀起的滚滚热浪。如大蒸笼一般的南方夏日常常炙烤地我口干舌燥,耳鼻生疮。每当体内上火时,我都会为自己和家人泡上一杯菊花茶。当中午下班后,我大汗淋漓地回到家,就直奔我的菊花茶,咕嘟咕嘟地灌上几大口,那放着干菊花和冰糖的菊花茶,有一丝丝淡淡的甜,还有一丝丝微微的苦,那甘冽清香的菊花茶,就在我的唇齿之间融化,为我的五脏六腑送去阵阵清凉。
菊花不仅美化着人们的眼睛,还能为乡亲们创造财富,它还可以变成药材,为人治病,既美观又实用。
每当看到那些不妖不饶的野菊花,我总能想到那些在山间田野里劳作的女子。她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施粉黛,不着华裳,素面朝天,埋头苦干。忙时,她们用汗水浇灌泥土;闲时,她们用双手编织幸福。她们勤劳善良,勇敢坚强,质朴无华,她们不就是那一朵朵素雅的野菊花吗?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常在想,如果秋季没有野菊花,没有那满山满坡金黄色的点缀,那么秋季的山坡该是多么的单调和寂寞呀!
好多年没见到野菊花了,每次回想起在家乡探访亲友的情景,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总是房前屋后那一株株闲散的野菊花,在不温不火地开着。南方气候炎热,一年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夏天,其次就是冬天,属于春秋气候的时间很短,所以在这里看不到野菊花,大概是这里的气候不适应野菊生长吧。即便是真的有野菊花,也不是故乡那一朵,不过如若能遇见,也算有缘,心里仍然会欣喜无限。
光阴荏苒,又是一年的秋天,故乡的野菊花又快开了吧,我仿佛听到了它们那隔山隔水的呼唤。好期待有一天,我和野菊花能相遇在故乡的秋天,多想再仔细地瞧一瞧,野菊花那娇巧的模样;多想再慢慢地闻一闻,那淡淡的野菊香。
红尘有爱也叫菊花,这篇文章,是赠给她最好的中秋礼物了!
淡淡的金花上,彩蝶飞舞,秋阳烂漫,沐浴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