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外一首)
《伤逝》
你就躺在我面前
我是怎么了?却不敢认你
你双鬓的白
齐刷刷的按放在脑后
白的恰如断木层中逼进的光束
你红润的唇
留有姑娘莞尔一笑
唇膏的痕迹
我完全清楚您说过
孩子,多吃点嘴唇红红的才有营养
我多想多想
夺下那支
勾勒在您唇上的笔
我多想多想
抢下那支
亵渎您冰冷身体的工具
那不就是一个有机玻璃盖吗?
里面住着您外面关着我
它有何等权力?竟然
让我们阴阳相隔天各一方
从此断开
亲情的接触
后记:2006年8月12日,喜爱文学的外公安详的躺在透明棺材内,灵堂外,我看见阳光像一滴滴的泪水,灌满整个礼堂。
《您在哪里?——献给去世10多年的爷爷》
您生前在哪里?
您逝后在哪里?
我来到童年玩耍的井边
您安详地坐着
翻开《水浒传》的前序
对面陡高屋瓦上孤单的杂草
抑或屋檐下索然无味的家草
哪个才是爷爷种下的印记?
冗长小道的幽静
而后散步的背影
我拖着蜡黄的鼻涕
跟随您
认识常绿的菩提
我拎着奶奶的糕点
踉跄着为您送行
我会在家等您
想必您捧着《三国》
去演讲未完的后续
一晃已经十几年
老家没了清凉的井水
我怎知您去的方向
路边的冥想
竟然望见您过往的影像
我不想去那里
不确定地址不相信标志
高耸的山头崎岖的山路
前方没有生烟
您到底在哪里?
攀上至高的顶峰
穿过呼啸的狂风
拔开丛生的野草
我闻到儿时瓦上的杂草
见到久违的爷爷
原来爷爷是一石碑一个梦想
一张从未公开的遗像
后记:已经不记得爷爷确切的去世年份,只记得是得肺癌去世。我梦到过他,坐在藤椅上,向我诉说未完的水浒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