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青春序曲(散文)
一
也曾在这样寂静的午后,我一个人静静地漫步校园;教室的窗打开着,慵懒的阳光洒在课桌上,从一道道光束之中,居然能见到漂浮在空中的粉末,粉末中依稀可辨那是最后一节课留下的粉笔灰;操场上,老师们吃过午饭,正在享受午后阳光的恩惠,他们的脸上笑意盈盈,一改以往的严肃,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如脱兔,快乐的声音飘过好远好远……
头顶是蓝的天,鸽子在盘旋,时而低飞,带着唿哨的声音。
这样的午后最美。没了喧嚣紧张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安详惬意。
喜欢一个人独处,抱着自己米黄色的吉他,倚在绿树下,边弹边唱,一首经典校园民谣《同桌的你》轻轻地流泻而出,曲很轻缓,却舒心,有几只鸽子低低盘旋而下,“咕咕”地叫着,拿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倏地,不知是受了惊吓,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了。
音乐在绿荫之中袅绕,在蓝天白云之中飞翔。我渐入佳境,反佛这一刻,我与音乐浑然一体。等最后一缕音符消失在耳畔时,忽然发现一个长发的女孩张着很大的眼睛就这么痴迷地看着。
咯咯咯……她笑了,声音很清纯,甜甜的笑容宛如春天般的花儿。
她便是我的同桌小婉。
小婉是个快乐的天使,每天脸上都洋溢着清纯的笑容,好像那些少女的愁心事都不曾在她的心上驻足。
你唱得真好,声音很动听。小婉语气温和,脸上浮现一丝神往。
我能试试吗?小婉再次问问发呆心跳的我,我木然点头,羞涩地点点头。音乐再次响起,却是那么的刺耳,一遍遍的纠正,一遍遍的肢体接触,让我的心在猛烈地跳动。朦胧的青春情感居然那么美,那么萌,那么让人怀念。
终于她丢开吉他,揉揉纤弱的小手,撅着嘴,发着小脾气。
不弹了,不弹了,好难听的样子。她跺着小脚,此时的她穿着一身花裙子,修长的身形一展无疑,莫名地让我又一次入迷。
不过,很快她就笑了,张着嘴咯咯咯地笑着,并且指着我的脸说,你脸红了,脸红了……
头更低了,脸更红了,心也更加跳了。我慌张失措,连手不知道放哪儿,用眼睛的余光瞥着她。
能看看我刚学的舞蹈么?
她突然停止了笑声,也不等我回答,自己就在树荫的底下翩翩起舞。
这一刻,我真正懂得什么叫舞蹈。她就像一只飞入花丛中的美丽蝴蝶,优雅地扇着翅膀,时而舒缓,时而急速;柔软的身子,灵动的指法,轻盈地步伐,把舞蹈演绎得非常完美。
我醉了,在这春天里;我醉了,在这舞蹈里;我醉了,看到了我宛如置身在一山的春花之中。
不由地,手指拨动,琴弦轻震,附和的旋律悄然而起,和着风,和着这午后静静的艳阳,升腾在校园里,升腾在你我心中……
二
有种情感叫情不自禁,是的,哪个青春少年不怀春。也许那段纯纯的爱恋便是人生中最美好的。
时不时的,我总是喜欢偷看小婉,当和她的目光接触时,我的脸瞬间就红了,不知是怎么了,她居然也变得如此,一向开朗的她,也是低着头,轻咬着嘴唇,鲜红的嘴唇似乎可以滴出血,纤细的手指相互缠绕。
一度喜欢与我快乐聊天的她变得沉默,眼神也黯淡些许。我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只知道我总在夜深的时候,将自己的思恋写在日记本里,写在漫天的星光中,一行行的字是否代表我那时候的心?
窗外的树影斑驳,无声的叹息中,我遥望天上的星星,它眨着眼睛,怎么突然觉得那星星就是她的眼睛,很亮,很亮,一直亮在我的心里。
整夜的思绪都在飘飞,在黑暗之中,我恍若又见到她的影子在翩翩起舞,一如往日的那飞在花丛中的蝴蝶。
春天,是迷人的季节,同时也是踏春的季节。漫山的花丛中,我一度流连忘返,迷醉在这旖旎的风景之中。
这个姐姐好漂亮!一个幼稚的童音响起,接着看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捧着一束花儿,献给一个如花的婷婷少女。
是她!心在狂乱地跳,一向习惯脚底抹油,退缩的我就如同一只老鼠见了猫一般,欲要闪入花丛之中。
等等!小婉叫住我,我的汗水在风中飘零。
怎么了?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为何要这样!青春的伤感逐渐弥漫全身,同时又有种莫名的喜悦。
你的成绩下降了?她张着美丽的眼睛看着我。
嗯嗯嗯。依旧点头,依旧低头走着,时不时用脚踢着脚下的野草。
我也是的。说完,她的眼神透出一丝黯淡,身子稍微凑近了些。
我的鼻息之间充满着春天花的气息,充满她如少女迷人的香味。
一路的沉默,一路的美景匆匆而过,也许在这一刹那,你可以倾听出两颗清纯的心在砰砰地跳动,跳动中有着紊乱的节奏。
给,这个给你看!她一咬牙,递过一本日记本,红着苹果般的脸,一路小跑,消失在花丛中。
天,依旧很蓝,捧着手中浓香的日记本,我轻轻地嗅了嗅。
好香!香气中让我的心在青春的爱意中荡漾。会写着什么呢?手指慢慢地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睛开始涌上一丝丝的湿润……
三
清晨,和煦的晨光柔和地透过绿色玻璃洒落在我的被子上,窗外,鸟儿啼鸣,声声啾啾之中,似乎领略到孟浩然《春晓》的意境,在这意境之中,小婉的身影出现了,花丛之中,落瓣之中,她修长的身姿又舞起了一曲春天般舞蹈。
我又翻开她的日记本,清秀的笔迹让人有种想写字的冲动。
“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快乐纯真的我居然一次次感到伤感,感到寂寞,尤其见到你闪避的眼神,我的心在沉沦,一次次想说却欲言又止。”读到这脑海里显出自己那种躲闪的情景,发出一阵叹息声。
“我不知道你是否也一样,我们真的不能如那首《同桌的你》那样吗?回到从前,回到那种开开心心的日子,想起你弹吉他的潇洒,想你傻笑偷看,想起你写作业认真的模样,我一次次在深夜里笑着,哭着……”
是么?我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居然读出一样的味道,读出那种青春淡淡的伤感。
合上日记本,慢慢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空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两只蝴蝶在窗前慢慢地飞舞着,一前一后,缠缠绵绵,翕合翅膀,白色的身影慢慢地朝着苍穹飞去。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夺门而去,在暖暖的春风中,我穿过街道,穿过人流,走到小婉的楼下,终于放开朝着她的窗口大叫了起来。
她换了身洁白的连衣裙,美得如同天仙,不施粉墨的脸透出一种纯纯的可爱。我们并肩走着,一直走着,喧嚣的大街突然变得很静,至少我们觉得,只能听见彼此之间的呼吸和心跳声。
看了吗?她说。
看了……我低头,忽而勇敢地盯着她,我想我们以后还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同桌,我们会像歌曲中一样,一起成长,一起快乐!
嗯!她重重地点点头,眼睛里涌现出高兴的泪花,笑容再次涌上了脸庞,很美,这时候她真如一只快乐翩飞的蝴蝶,在我的周围飞舞着,围绕着,青春的歌在唱响,我们的友情也在不断的融合,不断的升华……
四
蓝天白云下,长长的通道上,你会见到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在歌声中翩跹而舞,没有羞涩,没有做作,只有那纯纯的友情,纯纯的爱恋,接着很多的少男少女,围成一个圈,用他们青春的身体去演绎自己别样的青春。
那是青春的歌,那是动人的歌,青春的序曲从此开始,或动人或委婉或欣喜或悲伤,一幕幕都在上演。
正如那天空盘旋的鸽子一如既往地久久在校园的天空上飞,也许它们被这序曲打动了,总想倾听下一幕上演吧。
也许多年以后的小婉,她也会在某个星空之下想起曾经的同桌,是否还有这样的遐想呢?
是否还记得那淡淡的伤感,那青春的萌萌爱意呢?
序曲开始了,让我们用青春的脚步迎接它的到来,无论悲或喜,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曾经年轻过,那校园便是我们永久的记忆,永久的青春序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