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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月光】 酒鬼大满(散文)


作者:一米月光 举人,3271.59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409发表时间:2015-09-26 19:35:26
摘要:从我牙牙学语起,我习惯喊二叔叫大满,我爷爷喊他叫酒鬼或者婊子崽,奶奶则喊他让伢子,村上的人大都尊称他为李老师。


   我的二叔叫大满。
   从我牙牙学语起,我习惯喊二叔叫大满,我爷爷喊他叫酒鬼或者婊子崽,奶奶则喊他让伢子,村上的人大都尊称他为李老师。
   大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李让让。不了解他的人以为是个唯唯若若的姑娘大姐,实则他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纯爷们。
   我出生那年,大满高中毕业(那时的小学是五年制,初、高中都是两年制),正好十六岁,成了我们村小学的一名民办教师,负责教三、四、五年级的数学。那时的大满是牛气十足的,也是血气方刚的。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山村角落弯弯里,他的教学质量是一流的,因此连续五年来被评为区优秀教师,一度成为我们李家的骄傲。我那喜欢做梦的奶奶将锅铲子铲得叮当响,口气比牛魔王还要大:“哼,我家让伢子啊,以后是要端铁饭碗的,要吃国家粮的,漂亮妹子是排着队的,要过筛子筛的。”
   “政策还没来,八字没得一撇,就喜欢吹牛皮,做梦去咯。”爷爷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一贯说话丁邦硬。“梦不是做的,牛皮也不是吹的,我的教学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万事是具备的,漂亮姑娘是会有的,只等东风来的。”
   大满遗传了我奶奶的个性,吹起牛皮来是不打草稿的,也是顺着我奶奶的杆子爬的,端起泥饭碗吃起红薯来更是啊呜啊呜吃得山响的。大满一转眼看到我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他吃红薯,连忙牵着我进去,“丽丽,你也吃啊,望着干什么呢?这又不是别人家里。”“她屋里有的,她娘煮了的。”
   奶奶刚才脸上一片红云,看到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吃红薯,脸一跌,嘴巴一翘,眼睛一翻,立马晴转阴,似乎我不是她的孙女。五岁的我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曾亲眼看到母亲和奶奶为了一只鸡蛋是谁家的鸡生的而互相猜疑,互相辱骂;为了一棵树是谁家栽的而大动干戈,脸都抓破;甚至为了一只冬瓜,一根柴火,一把黄豆子都可以把祖宗八代骂个遍,还诅咒发誓的,只差没把祖坟挖了出来……明争暗斗里我时常成了他们的靶子,真想逃离这鬼地方。走!
   我用力挣脱大满的手,跑回了一墙之隔的家,钻进母亲的怀抱。大满追上来塞给我一元三角五分钱:“丽姑娘,帮大满做点事好不好啊?到代销点买一斤‘七五寸’(散装白酒),剩下的五分钱你就买五粒糖粒子咯,记得要给你二哥和大哥每人一粒,不要告诉你阿婆(奶奶)哦。”
   “嗯嗯,知道的。”哈,有糖吃还不好?我立马拿着钱就往外跑。“慢点跑,注意安全,不要摔了。”大满在后面放肆喊,我的小脚板在乡村的小路上抬起好高好高……
   别看大满长相不出奇,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不超过九十斤,背还有点驼,八字路很严重,左脚偏到了外婆家,几乎是横着走。想必这样一副“虫咬茄子”的模样,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偏偏他的眼光却是很高的,一般的姑娘他是看不上的。他说他喜欢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一定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结婚的,而且要求身高要比他高,长相要比他漂亮,不然宁愿打一辈子单身。
   大满的“条条框框”择偶标准似乎印证已经有一个这样姑娘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满二十二岁那年,终于遇到一个情投意合、志趣相投的姑娘,人家比他小五岁,个子高挑,皮肤白皙,长相甜美,人也很温柔,和大满同一个学校教书,教三、四、五年级的语文。有好几次我看到他们肩并着肩来到奶奶家,引来隔壁邻居们啧啧声一片:“啊呀,看不出李老师这样厉害啊,找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妹子。”
   “哟,有狠有狠!李家出人才了啊,又会有两个吃国家粮的了,等着喝喜酒吧。”
   “那是那是,郎才女貌嘛!”
   在大部分人的预测里,大满和那个漂亮姑娘谈婚论嫁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只等选好日子了。
   谁能想到,大满“铁板钉钉”的事情竟然吹灯熄火了,鸭子越过贺家大屋的屋顶飞到繁华的县城去了。有人说大满女朋友的眼睛是从这山望着那山高的,脸上是绣了花的,屁股是对外开放的,心是石头做的,是完全不顾及大满的感受的。后来我从母亲口中得知,那个姑娘偷偷和大队书记的儿子好上了,见三次面就献了身,难怪难怪,那个“陈咬金”是在县教育局当副局长,垂青她的美貌,利用关系让她坐上了“直升飞机”——直接调到了县城一所小学当老师,吃上了人人羡慕的国家粮。
   那段时间是大满最低调的时候,牛皮也不吹了,脑袋夹到胯裆里了,经常以酒浇愁。我呢?成了他的心灵使者和买酒专家。“丽丽,帮大满买一瓶‘七五寸’来好不好?不要告诉你阿公(爷爷)阿婆(奶奶)哦,更不要让他们看见了啊,要夹在腋窝下,知道不?剩下的钱给你买糖粒子吃。”
   大满习惯塞给我一块三角五分钱。“嗯嗯。”有糖粒子吃,就算最大的风险我也愿意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知道大满心里烦躁。那种时候他最信任的是我?说来也是,也只有我喜欢看着他喝酒,看着他流泪,从不对外传话。因此,我感到非常自豪!每次等他喝完酒,我便爬到他的背上,把他当马骑,“驾驾”使唤着他从这头爬到那头,大满似乎乐此不疲。
   在李家,也只有我才有这样的权利使唤他,就算我二哥求他,他的脑壳都会甩脱:“大满的骨头都散架,你们两个去玩‘蚂蚁爬树’吧。”大满拒绝的次数多了,二哥不免心中不满,眼睛发着绿光,嘴巴翘起老高,一脸的不高兴。
   大满经常夸我如何漂亮,如何可爱,是我们李家的宝贝,以后我找到如意郎君,他是要坐上上座的,是要用八台大轿来接他的,尼龙丝袜子是要四双的,一对两斤重的红鲤鱼是少不得一两的,红包是要厚厚的,侄女婿是不能欺负侄女的,要像他对待我一样,当心肝宝贝一样捧着的。哈,大满的豪言壮语羡煞了隔壁邻居那个只比我大几个月的谷香妹子,她妒忌着说,丽丽的叔叔比她父亲还喜欢她十倍呢!
   大满的“两边三样”(偏心)更刺激了二哥的小心眼,找各种理由骂我打我,总说大满把我娇惯了,将来会没得一寸用,会要吃大亏的。大满脸一板,眼睛一鼓,眉毛一竖,呵斥道:“她是你妹妹,你应该保护她,怎么能这样看瘪她?”
   “我就要这样,关你屁事啊!”二哥的嘴巴就像那钻子针,真让人受不了,“我还要打她呢,娇惯成这样子,一只活宝一样的,蠢不带发的,望着带厌。”骂完,对着我的小肚子就是一脚踹过来。
   “呜哇,呜哇……好痛,好痛!”我张开嘴巴嚎啕大哭。“你这个家伙,心比针孔还细,书是屁眼里读进去的,就一个妹妹,还这样欺负她。以后,你不要喊我大满了,不会做的题目不要问我了,我也不会拿纸和笔给你了。”大满气呼呼地把二哥推开,一把抱着我,用衣袖子帮我擦干眼泪,“莫哭,莫哭,他不听话,你听话,大满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你,保护你,好不好?”
   “好,好。”小小的我趴在大满窄窄的肩膀上,却感觉格外的温暖舒适,肚子都不痛了。
   有时我也想:如果大满是我的父亲,那有多好啊!可惜我从来没在父亲面前撒过娇,父亲一个月或者几个月回来一次,从来没买过糖粒子给我吃,只有大满才这么娇惯我,这么喜欢我,这么宠着我,我好喜欢他哦!我经常趁二哥不在家的时候趴在大满肩膀上撒娇,摸着他那亮亮的额头,扯着那稀稀拉拉的胡子说:“大满,你的课备完了吗?你还要喝‘七五寸’吗?我帮你去买好不?”“大满,将来我赚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七五寸’好不?”
   “好多是多少啊?做个样子给大满看看。”大满笑嘻嘻地望着我。
   “就是这么多。”我伸出双手做成一个圆形。
   “哈哈……原来是这么多啊,大满等着那一天哦。”大满终于笑了,多日来的阴霾似乎被我的童真驱散了。我多么希望天天看到大满能敞开胸怀大笑,那样的大满才是我最喜欢的大满。
   半年后,大满出事了,祸起他的酒醉。那天晚上,大满和校长大人,还有其他同事一起喝酒,仗着酒劲,大满公然和校长在酒桌上抬杠,撩起衣袖气愤填膺地指着校长的酒糟鼻大骂特骂他没有责任心,没有爱心,没有良心,端着铁饭碗吃香的喝辣的,经常剥削学生们的劳动力,不是安排他们到村上茶园摘茶叶,就是去砖厂搬砖头,赚来的钱全都给老师们打了牙祭,却不愿意拿钱出来维修摇摇欲坠的教学楼,出了事要他负责……大满最后还“口出狂言”:“当官不为民做事,不如回家种红薯。”
   “啊呀!你这个王八戏的,竟然无事生非,将屎盆子扣到老子一个人头上,你没吃香的喝辣的?每天中午吃的是屎粑粑?你要老子种红薯去,明天老子就要你回去种红薯去。”校长是典型的“尿胀卵”(火爆的脾气),当场气得七窍生烟,举起铁垂子一样的拳头对着大满的鸡胸窝就是一拳。大满“啊”地一声,随手操起凳子向校长的头砸过去,谁知中间出来一个帮倒忙的,一下拉黑了电灯泡,一个二郎腿把大满撩翻在地,和校长一起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捂着他的嘴巴不准做声,校长却倒打一把,“哎呦哎呦,李让让打人了……”嚎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惨,大满无端被杀了“黑猪”,他们还压着他写了一份道歉书,承认殴打了校长,并要他回家“种红薯”三个星期再说,态度好的话有希望回到教学岗位。
   大满回来的那天晚上已经是深夜,我已经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是从母亲唉声叹气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的。
   放学回家,我看到大满一瘸一瘸地挑着一担粪,样子好可怜!连忙跑过去安慰他:“大满,我长大了帮你挑粪好不?”
   “好——好——”大满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让伢子啊,还挑四担你就休息,吃红薯。”在厨房里做饭的奶奶伸出半个脑袋发号施令。“这个婊子崽,这样不听话,早就讲了不要好酒贪杯,这下出事了吧,当一辈子农民算了,刮瘦四根筋,风都吹得倒,一只手都提不起四两,无得了咯。”爷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牛牵到牛栏里。我看到大满眼睛闪烁着,鲢鱼嘴瘪瘪的,要哭了的样子,我看了都想哭了,可有无能为力,帮不上他半点忙。
   母亲说:“你大满啊,这一辈子可能会要吃亏在喝酒这件事情上,泥饭碗都端不稳,还奢望什么铁饭碗呢?这样矮的个子,干农活又吃不消,将来只怕找对象都是问题呢。”听着母亲的话,我的心一揪一揪地痛!大满难道就这样废了?
   “丽姑娘,来来,再帮大满去买一瓶酒来,大满吃(喝)了这次酒,以后再不吃了,大满明天要回到学校上课了,大满今天高兴。”
   两个星期后,大满塞给我五块钱,“你记得多买一点糖粒子回来哦,我要给我的学生吃的。”“哦哦,知道了。”我回家把好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说,大满能提早一个星期回到学校教书,还得感谢村民们,是他们集体找到了校长,强烈要求恢复大满的教师职位,因为他们的孩子们需要大满这样负责的老师,一致表示,哪个教都不如大满教得好,只有把孩子们交给大满教才放心。
   我终于懂了,大满在领导面前血气方刚,在学生面前却有慈父般的温柔和细心。村上人都说他喜欢学生就像喜欢我一样,把他们当成自己家里的孩子,经常自己掏腰包奖励小本子、小橡皮擦给他们,鼓励他们多动脑筋,多做习题,多看课外书……大满上课从来都是绘声绘色的,他喜欢把那些阿拉伯数字想象成一个简短神奇的故事,然后把自己的名字镶嵌进去。学生们听得入了神,把他当成了神一样的崇拜,听课的效率自然提高了许多,每学期期末考试在区里都是遥遥领先。
   回到教师岗位的大满也迎来了爱情的丰收,二十四岁那年如他所愿找到了他的另一半,也就是我的婶婶——肖老师。肖老师是一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生了第一个女儿后执意要生一个男孩传宗接代,结果,那年双双先后被下放农村,彻底将泥饭碗打得粉碎……
   令人可气的是,就在大满下放的第二年,我们村有三个民办老师陆陆续续转正了,端上了结结实实的铁饭碗了。“哎!事在人为。”大满一声哀叹,扛起锄头、耙头到田里、土里劳作去了……
   大满“面朝黄土背朝天”三个年头,所得的收入勉强填饱肚子,不得不另寻出路,在农业银行贷五千元圈养了二十头小花猪,结果那一年运气不佳,猪发生了瘟疫,二十头猪死了一大半,连老底都亏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我第一次看到大满当众发酒疯,将猪栏屋砸了个稀巴烂:“这些畜生,都去死吧!老子不伺候你们了。”婶婶跪在地上哭天喊地:“你再发神经了,我都要疯了,只有寻短路了。”“你这个酒鬼,要死了啊?不就是死了十几头猪吗?至于这样闹吗?讲了要你脚踏实地好好种田,偏要做着发财梦,这下好了,啊!”爷爷气得抡起扫把对着大满的瘪脑壳打过去。“啊!”大满酒醒了一半,像稀泥一样瘫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
   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大满为了生活真正发酒疯,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去理会他。那时的我也是自私的,我怕他发酒疯打我,我要自保啊!
   后来,我们一家农转非,跟随父亲来到了长沙,大满在亲戚朋友和兄弟姊妹的帮助下重整旗鼓,赚了点钱在乡政府旁边起了一栋四层楼的楼房,开了一家南食店,当然也卖酒。也就是那时候起,从婶婶的电话中得知大满的酒瘾又来了,似有越演越烈之势,每天一瓶白酒是雷打不动的习惯,而且还吆喝一帮朋友喝免费酒,敞开肚子尽量喝。
   “算了,把店子关掉,到长沙来吧。”看到大满的日子这么糟糕,我不得不求先生帮大满和婶婶在他所在的大学给他们俩找了一份拖垃圾和守门卫的临时工,大满的生活总算安定下来。
   自从来到长沙,大满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变得勤快了,也不怎么好酒了。每每有人喊他背液化气或者要帮他们背米什么的,他都不打一点“二筒”,扛起来立马上楼,哪怕上七楼他都霸蛮扛着。至于别人给多少钱,从不说给少了。所以我们牛头山的人都非常喜欢他。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个没读过书的乡巴佬。大满从不说自己教过书,也不说自己有两个读大学的孩子。
   大满在生活的磨砺中变成了尘埃中的尘埃。我想,这才是我最最喜欢的大满吧?至少他越来越善良,也越来越懂得生活了。
   后来的后来,婶婶突然得脑溢血去世,大满也因生活的劳累病倒了,大大小小的钎维瘤遍布全身。每次见到大满,我都要塞给他几百元,要他去看病。大满握着我的手,哭着对我说:“丽姑娘啊,大满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呢!大满的病医生说了,切掉会长得更快,还不如不切。大满自己给自己算了一个八字,还可以在世上活个三年五载,我还要看着孙子上学呢,我要辅导他们的功课呢!”
   我知道,大满他舍不得我们,舍不得孩子们,他的教师梦一直藏在他的心底,而他的“酒鬼”人生似乎一直在现实中徘徊。不信你看,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他的爱孙子,看着他喜欢的电视剧,品着他喜欢的老酒,不再贪杯,眼睛微闭,表情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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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酒鬼亲叔,是一篇很好的散文,作者写这篇文章用情专一,将一个亲叔酒鬼的模样写得维妙维俏,十分逼真。传统散文历来都是写情写景,以情映景,用景抒情。唯有这篇 散文将笔墨全部用在描写人物之上,而且人物突出,人物性格突出,描写重心突出。文中多少人都是在以重心人物相以映称,借以达到以人生情,用情绘景情、景并茂,情、景相互宣染的最佳效果。文章段落清楚,格式分明,人物语言对话用词准确,足以彰显作者文学创作具有高超水平。推荐欣赏并预祝品文成精!!【编辑:王福昌】【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927003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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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王福昌        2015-09-26 19:42:07
  好散文,推荐欣赏!散文中的力作!!
回复1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6 20:25:35
  王将军您辛苦了!非常喜欢您的编按,还帮我分了段,不错不错!
2 楼        文友:王福昌        2015-09-26 19:44:37
  散文力作,推荐大家赏读!
回复2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6 20:26:11
  您过奖了,您的文章才是真的好!
3 楼        文友:王福昌        2015-09-26 19:49:24
  感谢一米老师赐稿月光,一篇佳作,社团生辉
回复3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6 20:27:00
  应该感谢的是您,您每天都那么忙,还挤时间帮一米编辑文章,万分感谢!
4 楼        文友:江南小溪        2015-09-26 20:21:12
  文章中的人物个性鲜明饱满,内容生动有趣,欣赏好文。
回复4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6 20:27:39
  谢谢江南小溪才子的美言,我们一起努力!
5 楼        文友:疏影橫斜        2015-09-26 20:47:46
  一篇情真意切,令人感动的好散文!祝福满叔!问好米米,中秋快乐!
灵魂的美丽,在于情有所依。
回复5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6 21:10:14
  谢谢疏影的精彩评论,祝你节日快乐!
6 楼        文友:春天模式        2015-09-26 21:42:06
  生活虽坎坷,但是生活不能没有梦想,这是支撑着人走下去的动力,也是希望!茫远…切近…人生…
回复6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6 22:02:52
  是的,有梦想就有希望,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7 楼        文友:七弦        2015-09-26 23:52:24
  文字朴实,人物刻画丰满,偶带诙谐字眼,感情真挚,欣赏问好。
回复7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7 06:50:48
  个性决定文风,一米自认为朴实而幽默风趣,七弟你说对了。感谢你一恭以来对一米的支持,对月光如水的厚爱!
8 楼        文友:我吉祥如意        2015-09-27 13:38:40
  文章语言朴素,行文流畅,故事生动,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描写栩栩如生,是一篇开篇布局合理、架构巧妙、情景并茂的叙事性散文!全文几近无错字、错误标点符号和病句,排版规范,足以凸显作者一米非凡的文字驾驭能力!倾情推荐阅读,问候作者一米!预祝散文成精品!
回复8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7 16:09:33
  哈,尽是优点哈,说得那么棒,要飘起来了!
9 楼        文友:七弦        2015-09-28 09:17:38
  恭喜一米姐美文成精。
回复9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8 10:01:27
  谢谢七弟的支持和祝福!
10 楼        文友:王福昌        2015-09-28 12:24:26
  祝贺一米散文成精!!
回复10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9-28 13:16:46
  谢谢王将军的祝福,有您一半的功劳,帮我分了段,而且编按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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