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外住一夜也值(散文)
一、外住一夜也值
在写作上,墨凝称得上是名家,与他在网络上有过交流,虽至今未曾谋面,但我们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对他的小说情有独钟。他的小说笔墨从容有致,于细节处点染深度,一些寻常事物的影像,含纳充沛的思辨玄机。人间世界在墨凝的笔下,也并非只是由人物故事构成的风俗图景,而更为重要的是一种与人心性有关的生命的沧桑色调,是一种与灵魂叫板的扭结和挣扎的绝响。
今天下午上网,刚打开QQ,就见他发来消息,我心中一喜,立马点开。让我兴奋的是:他给我发过来的是发有我小说《艳福》的《黑龙江科技报》的相机拍摄版。
该小说发表在7月12日的报纸上,发表后,也就是7月15日那天,墨凝和文友老陈得知该期发了我的小说便徒步三四里去当地邮局找这份报纸,当时由于该期科技报已被投递员送下去了,他俩白跑了一趟。他很失望地跟我解释说拍不到相机版了,我说找不到也不碍事,反正自己已经拿到了这份报纸。我说为我,让热心的你们如此辛苦,我反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呢。
此事,我早已抛到了脑后。不想,一个月后的今天,墨凝竟然几经周折寻到了这份报纸,并把该期报纸的副刊用相机拍下来再次转给我。
我在感动中也有点好奇,跟他说,本来对我都无关紧要,怎么事隔这么久,你还心中记挂并突然来个足以触动我心弦的了结?他说,如果不是发大水把铁路冲毁,当晚被滞留在北安,还真无法了却这块心病。于是他淡淡地讲述了这次无奈的旅程给他带来的这个意外收获。
前天,他出差去了哈尔滨,去的时候,他乘坐的是火车。第二天回来,在哈尔滨起的是直达黑河的火车票,可火车行至北安站就不能往前行驶了,因为北安至黑河的火车路段被昨夜的一场暴雨冲毁。当晚,被迫滞留在北安站的他,除了要办理退火车票的手续找旅店住下之外,还要起第二天回黑河的汽车票。
在北安火车站附近住下的当晚,他走出旅店在街道上溜达,路过一家种子商店,他突然想:种子商店能否订阅《黑龙江科技报》呢,一个月前,该报副刊曾发了文友张林的小说《艳福》,在黑河没有见到这份报纸,也一直没能拍摄一份相机版转给他,以前但凡有他的文章,都会找到一份拍下来给他留存,唯有这次没能如愿,进去碰碰运气。
墨凝说,进屋后,他问店主订没订阅《黑龙江科技报》,店主一指立在墙角的报纸拉杆箱,他兴奋地走到近前,翻着那几期科技报,让他高兴的是:真见到了7月12日的报纸。他赶忙启动随手携带的相机把副刊版拍摄了下来。他说回到旅店,他都兴奋不已,他说真是缘分啊,如果不被滞留在北安,这个心愿也许不会了却而成为遗憾了。
他开玩笑说:“这大水就是为你的这份样报发的。在外住一夜,也算很值得了。”我在感动中,也不忘幽一默,“一夜一报,不是一夜一抱,厚意情深,我要写下来,珍存在记忆里。”我以为他会很高兴,不想,他回了我一句:“我不喜欢被写,如果写了,我们也就没了友情!”
这就是以诚待人又极有个性的墨凝,他是一位性情中人,但他给文友温暖却又拒绝文友赐予温暖。
墨凝外住一夜喜得一报,值了;那我,此生结交墨凝,也值了。
二、有位文友也叫李广生
安达和五区四县的大庆两地是老邻居,也有情同手足般的历史渊源。早些年,我就给大庆界面办的报刊投过稿子,也曾先后在《岁月》、《作文成功之路》、《大庆日报》、《大庆电视报》、《大庆石化报》等报刊发过一些文学作品。自大庆各区办文学期刊后,我热情投稿的同时,也在热切关注大庆的文学创作。
大庆有许多优秀的写手,井喷式的创作势头,佳作迭现。因此,也让我记住了许多写手的姓名,包括他们那些浸润心血和精魂的优秀文学作品。李云迪的《午后的向日葵》、潘永翔的《烧砖》、庞壮国的《遭遇大哧花》、施秀华的《管理好自己的爱》、李建刚的《红旗饭店的大馒头》……
有段时间,在大庆社保局工作一个叫李广生的作者,扑入了我的视野。最初注意他,并非是他个性化充满灵动之气的文字,而是他的姓名。
我有个小学同学也叫李广生。他是音乐教师李洪荣的侄子,歌唱得极棒。提到小学同学李广生,电影《闪闪红星》的主题曲就会在我的耳畔洪亮地响起。我误以为大庆的这个李广生就是我的小学同学李广生。
我通过大庆的文友,得到李广生的新浪博客地址后,便给他发了个纸条,他回复说,他不是我小学同学的那个李广生。爱好相同的人,很容易沟通。尽管他不是我的小学同学,但我的小学同学李广生的名字让我们相识了,也算是一种缘分。我们互加为好友,开始有了交流。原来他是我高中同学侯铁良的师专校友,还有和文友张爱玲在师专成立文学社团办校刊的经历,我和他便又亲近了一层。
广生的文学作品集《回忆是一种美丽的痛》由张爱玲作序出版后,第一时间给我寄来两本,并在扉页谦虚地套进我一篇文章的标题作为赠言:你的目光触及,就是《最有力量的赞美》!让我看出他的睿智和俏皮,我在十分受用的同时,认为他将成为我以后文学创作路上值得携手共进的伙伴,由我原先的好友栏,把他归到编辑栏,尽管他不是编辑,但我还是把他当做我经常保持联系交流创作的编辑。
由最初注意他的姓名,到我开始关注他的文字——他的书和他的经常更新的博客。几乎每个写作者,都有怀旧情结。我喜欢读他的那些怀旧文字,娓娓的深情讲述中,厚重之余多了几分飘逸。
一天,我点开他的博客,猛然见到2014年第二期《萨尔图》文学季刊目录的相机版,我欣然复制下来,因为该期发了我一篇《怀春》的小说。主编施秀华说早给我寄样刊了,可我一直没收到,这次复制下来放进博客里,也算为习作发表做个登记。做进博客后,我给广生留下一个半开玩笑的纸条:还是你运气好,样刊收到了,我还没收到,向主编施秀华索要样刊未果,以致成为目前的一块心病。广生很快回复:这事,我包下来了。不出两天,他通过QQ给我留言:本来,想找到主编施秀华多要几本给你寄去,可是第一次去找施秀华,他在外地;第二次去找施秀华,他去了医院。两次扑空后,广生说怕我着急,先把他手里的一份样刊给我寄去,以后有机会他再跟施秀华要自己留存。我留言说,不用这样,以后再说吧。他回复:不行,今天就寄出去。他所说的“今天”就是上周五,即4月18日。
本周二,也就是4月22日,我去邮局,便收到了大庆方面寄来的样刊。见用的是《萨尔图》编辑部专用信封以印刷品寄来的,见信封正面用白纸打印的地址和姓名粘上去的,我还以为是施秀华给我补寄来的样刊呢,可是奇怪的是信封背面也用半张白纸粘上了,信封正面很正常,可信封背面粘半张没字的白纸就不正常了。
白纸下面一定有什么,我好奇地一点点揭开,原来所用的信封是使用过的信封,有邮戳为证,我又揭开信封正面的半张白纸,信封正面写着广生的地址和他的姓名。显然,这是广生给我寄来的样刊,使用的信封也是给他寄样刊用的那个信封。
此生,我有个小学同学叫李广生,我有位文友也叫李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