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静美泸沽湖(散文)
泸沽湖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川滇高原的群山怀抱中,温婉而神秘,无不让人神往。但凡去过泸沽湖的人,都会被它的唯美自然景观、恬静安详的容态和它特有的异俗风情所折服。
一定要到泸沽湖看看,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埋藏于心里的一个念头。终于,这个中秋国庆大假,我随多位好友一同自驾车去游了一趟泸沽湖,圆了我长久以来的梦。
未走进泸沽湖,泸沽湖给我的印象是唯美、神奇、多梦而多彩,又不乏抽象神往。想象不出那高原深远碧蓝的天空下,在群山苍树之间,一湖怎么碧蓝的水静卧那里,界跨四川与云南两省,波光横溢,深邃静谧,有怎样的鸟儿在空中飞翔,有怎么的野花野草生存湖边湖底湖面,有怎样的鱼儿在湖里游戏觅生,岸上生活的摩梭人又是怎样的纯朴、勤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劳动和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在脑子里凭着网上和朋友的介绍不切合实际的猜测和想象。
但真正要走近它,我却胆怯了,我怕它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丽,怕它让我观后大失所望。我完全是带着企盼而矛盾的心情一寸寸让车轮去接近它的。
泸沽湖位于川滇两省交界处,距成都510公里,需要途经雅安、西昌两市。由于雅西高速的贯通,使原来需要10多个小时的车程,缩短为只需要四个多小时就抵达西昌,再由西昌跑省道穿越盐源县区到达泸沽湖。如果不出堵车或其它意外,整整一天就能跑到。
我们的计划是由成都经雅安、西昌,一路沿途游玩,最后到达泸沽湖,完了用一天时间返回。但考虑到几天下来的旅程辛苦,不能很好地保证行车安全,也担心最后一天堵车,就改为先直达泸沽湖,再一路游玩着往家赶,这样更符合最后两天中国人“归心似箭”的心理,时间不觉得那么紧张。
还未上路,天空就不作美,秋雨潇潇。下得天灰灰,路蒙蒙,心灰灰,意冷冷,心情无法爽朗。上路后,秋雨更是一路相陪,带着浓浓的雾让我们钻遂道、跑山顶,直到我们到达泸沽湖景区才罢住,在第三天的清晨给了我们一道惊喜,天空突然放晴,并且在空中搭出一道长长的彩虹欢迎我们,一天的精神都极为抖擞和亢奋。
我们的游玩计划是先吃该吃的,先看该看的,完了再沿湖驾车绕湖一周。
走进泸沽湖,才知道什么是美景?什么叫原始生态?什么是山水相宜,绝与伦比。山与水,水与人,人与风土人情,相得益彰,合为天成。我们极为兴奋,每个景点必看,凡看了必须照相。一路看过去,一路在车流和人潮中感受泸沽湖的美景与静谧。
这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它与世隔绝,又与世界联通。它隔绝了,就隔绝保留出了这一地美丽如图的风景和一个没有任何污染的湖泊;它与世界联通,是因为游人来了,我们来了。我仅是一个平凡的平常的上班族,连我这个平凡的平常的上班族也慕名而来,可见它与外界是怎么的融合。它该是接纳过多人,又将有多少人需要接纳?来时的路和回家的路,无时不刻都是长长的车龙,数以千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每一个景点,每一处可以逗留的地方,都密密匝匝穿梭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充斥着四面八方的口音。泸沽湖是以处女的萌动、原始的身段、豪放的热情,接纳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展现它的热情、气度与魅力。
泸沽湖太美了,它美在于淑,从开发到现在,短短不足二十年的时间,一切都保护得较为完好,没有工业的污染,没有私企的开发,没有现在文明和太不文明的恣意践踏,它属于被开发的,却仍是天然的。它美在于山,周围山峦环绕,起起伏伏,拖逶延伸,碧翠相接,星岛奇现,才怀抱出这一弯明净的湖。有这样的山才有这样的湖,有这样的湖全因了这样的山。它美更在于水,清澈明净,微波碧蓝,温润柔软,不聚滔天波浪,不受油尘污染,鱼儿可以自在呼吸,旅人可以随手掬饮。天是什么颜色,水就是什么颜色;山显什么色彩,水就显什么色彩。如果没有游船在水上划行,你会误认为是谁丢了若大一块表面平光如镜的翡翠在那里。水是一块湖形的翡翠。
一路逛了落水摩梭母系部落、游了草滩、拜了走婚桥、观了黑喇嘛寺,再来到扎窝洛码头,坐上了猪槽船。
船在清澈的湖面上,轻快地向博凹岛驶去。船行的湖弯是泸沽湖最优美的风景之一,湖中生长着只有泸沽湖才独有的一种叫菠叶海菜水生植物,一朵朵洁白的小花通过水底长长茎相连,浮在美丽如镜的湖面上,宛如满天星斗,船至时它摇曳,船过时它又安然于水面。
从博凹岛返回上得岸来,继续沿环湖路向前探景,一路再过情人滩、情人堡、泸源崖……最后再返回到草滩,从草滩的另一边出了泸沽湖。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就围着环湖路将湖转了一个圆满,一路追随着它的美景,又告别它的美景。一路将它的美景存于相机和手机,相机和手机的内存全部存满,不忍删去任何一张,只得把美景往眼里存,可眼里哪存得下这么多美景呢?就又用心去存,可最后心也装得满满的,终是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步,就改为完全用耳朵去听,直到最后耳朵也听得满满的。我们是收获不小,但也丢掉了太多的美景。
泸沽湖的景美自然不必说,但它特别的婚恋状态更是中国绝无仅有,在世界也是独一无二。在全人类都普遍实行一夫一妻制的今天,泸沽湖却仍然保留着古代早期对偶婚特点的“阿夏”婚姻形态。至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摩梭男女仍然实行走婚,仅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男女或因走婚情侣双方需要同居,或因家中有男无女,视女为“根”,以女为贵的摩梭人,只好娶一个媳妇,以续香火,其他男子仍然走婚。
走婚的男女双方的互称“阿肖”,或“阿波”、“阿夏”,其婚姻的显著特点是:亲密的伴侣之间不存在男娶女嫁,男女双方仍然属于自己原有的家庭。结交阿肖没有家人包办,也无媒妁之言。男女相互在一起生产劳动、节庆活动、跳舞交谊等交往过程中产生爱慕之情时,只要双方情投意合,便可自主决定,建立阿肖关系。到了夜里,男子就在夜深人静时,或徒步,或骑马来到女阿肖家花楼房下,或抛石子,或吹笛弹弦,或以马铃声,或用烟斗敲门等相约暗号,等待花楼中女子开门,将男阿肖引入卧室。到拂晓前,男子便匆匆离去返回自己家。这种关系,起先并不公开。
如若有了小孩,孩子一律随母而居,跟随母姓,由家庭中的母亲,舅舅和姨母等共同抚养。而子女成年后,对这些老人承担主要的赡养义务。男阿肖不是女阿肖家庭成员,无抚养孩子的法定义务,只是需要在生产劳动和物质生活方面给予女方必要的支持和照顾,仅此而已。
同时,维系阿肖关系的男女双方因无法律约束关系,不存在财产分割之争和子女抚养争夺问题。如若哪一方想终止阿肖关系了,男方只需要给女方说一声“我不来了”,或长期不走访女方,阿肖关系也自然解除;而女方只需要直接告诉男方不要再走访她家了,阿肖关系也就此结束。
出了泸沽湖,又是长长的堵车。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西木至盐源的那一条泥泞不堪的单行道烂路上堵了整整四个多小时,才前行不久,前右轮胎就被垮方的尖石扎爆。本来按原计划第二天中午一点左右就能到达目的地的,结果直到深夜十一点我们还堵在泸沽湖景区门口的车龙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全是车的世界、车的灯光和车里疲倦的驾车人和乖车人。
车又被堵着,长时间不往前挪一步。我心里反而有了一丝安慰。泸沽湖为什么那么堵呢?不只是前往这里的路没有修得笔直和宽阔,是游人来得太多太集中。他们为什么而来?我老家的周边也有山、有水,风景如画,也有质朴的父老乡亲,也有一条类似于泸沽湖的水泥路,可为什么我的家乡不堵车,我家的门前不堵车?山有山的不同,水有水的区别,乡有乡的异俗。这不正说明泸沽湖的独到、特别与魅力吗?
泸沽湖是美的,它美得真切、美的大方、美的实在,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地道道的美丽。它又是安静的、低调的,它充满魅力,饱蕴才华,但它半遮半掩,半藏半露,深藏于川滇高原的群山环抱中,展尽风韵却犹抱琵琶。它是在寻找某种适合的方式保护和保养自己吗?如果是,那这条堵车的路不正它最好的庇护吗?
从内心深处,我真的希望这路永远不要太通,这堵车状况永远不要得到改观,以断去更多人来游玩的兴致。来游玩的人越少,越是对原始生态的一种保护。正在思维间,车动了。我点火发汽车,离开了川滇高原上的这颗“美丽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