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良心的忏悔(散文)
每当看到儿子“晕”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疼痛。
自从儿子生病以来,我的心没有一刻的安宁,体重直线下降,夜夜噩梦缠身,多少次,午夜醒来,泪洒枕巾。有时彻夜难眠,对着漆黑的夜,望着寂静的星空,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冷风凄月,如同自己忧伤的人生。
我是平凡,平凡是我,只想过一个平凡的人生,可上天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曾赐予我,让我饱受人间的悲惨。看看儿子,再想想我,我的良心总是难安,时时刻刻地都在忏悔。
儿子生了一场大病,死里逃生,总算被救回一条命。在他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时光里,我的心就像在火海里炙烤一样。他在重症监护室里三天三夜没有醒来,我们就蹲在监护室的门外守护了三天三夜。那是怎样的三天?就像过了三个世纪那样漫长,挣扎、心碎、绝望、撕心裂肺、五马分撕的锥心之痛,就像碾磨一样,痛彻筋骨。木讷的心就像没有任何生机的木乃伊,活着的就是一个驱壳,行尸走肉就是我们此时最好的见证。我欲哭无泪,我还有资格哭吗?没有,我想到了死,以死解脱,可我却连死都死不起,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换回儿子的健康,即使挖心掏肺,我也不会犹豫分毫。皇天啊,如果我造的孽就让我来承受吧!不要伤及儿子,他是我们生命的全部,没有他,我们就没有生存的意义和希望;没有他,我们生不如死。儿子呀!你快快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我们还能听到你叫一声爹娘吗?还能吗?
那时的我,好惭愧、好悔恨,良心时时谴责着我自己。曾经的曾经,孩子成长中叛逆的痛,刺伤得我人鬼不分;曾经的曾经,他气得我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就想绝食人间,我用他发过誓,咒骂过他,是老天在惩罚我吗?就让我来代替吧!我终于领悟了失去亲子的割心之痛,儿子病了,是无心造成的,而当年的那个无知叛逆的我呢?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当年,因为没有考上学,我人为的喝药自杀,昏迷七天七夜。娘七天七夜没眨眼,只喝几口茶水残存。我却不知道感恩,从没有体会过娘的那种心情,直到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我才释然。我的良心才猛然发现,才深深的忏悔。娘啊娘!我做了娘亲,也经历了这种苦不堪言的痛。当初,如果我死了,就不会再受罪,如果我死了,就不会再痛,是老天在惩罚我,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更不是一个好娘。上天也让我体会这种煎熬的苦难。对不起娘,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的亲朋好友,我也许真的不该活在世上,因为生不如死的滋味,真的就是一种绝望的无可奈何。这是上天对我的报应,现在死都死不起,因为我的命换不回儿子的健康,如果儿子能恢复如初,我愿意结束自己苟延残存的生命。
我呐喊,我呼唤,我祈求,我跪拜各方神灵,救救我的儿子吧!如果有罪就让我来代替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罪受折磨,不能,不能,真的不能……我的良心时时在谴责着,让我寝食难安,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娘,更对不起无辜的儿子,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不是一个称职的娘,原谅娘的无能吧!我无能,真的太无能了,我不知该怎么办,靠山山倒,指河河干,喊天不应,叫地不灵,苍天真的绝我,处罚我吗?让我遭受如此的磨难,这就是我苦难的人生必经之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别说是跪着,就是爬也得爬着走下去,走下去,走下去……
我的良心永远都在忏悔!
儿子病了,他生我生,他亡我亡,为儿的康复,哭干了眼泪,痛断了肝肠,煎熬伴随着我度秒如年的岁月……邹城、济宁、泗水、泰安、济南、北京……我们往返在大小城市,一路奔波,一路摔倒,一路又爬起。
儿子呀!康复的路上,你还要承受多少无法想象的折磨,针扎在你身,疼在娘心上,娘的心总是被你揪着,吊着,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打一次针得扎好几次。记得在泗水住院时,你打一次针,扎过七次针眼,最后心疼的娘躲在一边都不忍心再看,滴滴的鲜血伴随着娘的滴滴眼泪,一次、二次、三次……一回、二回、三回……何时是尽头,我都不敢去想,坚强、倔强的你总是一声不吭,没有掉过一滴泪,你总是忍着忍着忍着……不疼,真的不疼!你总是微笑着回答我。真的不疼吗?不疼是假的,我知道是你在安慰娘,娘的泪就再也无法停留……
一次次的磁共振,一次次的腰穿,一次次的采血,一次次的点滴,一次次的物疗。每一次都是用刀在凌割娘的肉,你的鲜血滴滴往下流,娘亲的眼泪不停留,娘亲汪洋的眼泪抵不过儿子的一滴血,娘能赐予你生命,却不能保你安康无疾。让你来到人间受折磨,都是娘的罪过,你的滴滴鲜血都是娘的血和泪,看着你受磨难,娘却无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瞅着,痛苦、心酸、无奈、绝望……千万种滋味齐聚心头,我不该生下娇儿,娇儿不该有我这样无能的娘亲。我……真的想离开人间,做一个懦弱自私的逃避着,可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黄泉路上不让走,奈何桥上不让过,天堂里还没有我的窝,让我重返人间受魔煎。哦,我何时才能摆脱乌云密布的灾难,外面的天空,骄阳似火,我心却似北极寒冰。
儿呀!你就是娘的心肝肉,你是我们生存的动力,你是我们活下去的勇气,有你就有我们,有我们就有你,我们血肉相连,心血相融,你永远不会孤独,你是我们的最爱,我们的最爱也都赋予你,康复的路是漫长而艰难的,我们会为你撑起一片蓝天,融化病魔赋予你身心的顽疾冰雹。儿子,娘希望你更坚强,不气馁,我们哪怕泪流干,血淌尽,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永远不言放弃!你有病,都是娘的错,娘的良心时时在忏悔。
祝你儿早日康复!
甘来,知道你很苦,你很难,也很疼。但你自己不要垮,因为你是儿子的后盾和希望。
祝甘来的儿子早曰康复!
相信上天是公正的,他不会薄待你和你的家人,苦尽定会甘来,祝福姐姐和你的家人!
祝福你和你的儿子,还有你所有的家人。会好的,肯定会好的。祝福。
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的。你的痛,你的苦,只要身为人父母的人,想必都能体会。
此时此刻,只想抱抱姐姐。你那么坚强,那么勇敢,生活会眷顾你。
无论如何,你要照顾好自己,因为只要你在,你得儿子才会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再次抱抱姐姐,祝福姐姐一家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