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憧憬】秋日思绪(散文)
看时光飞逝,叹如水流年;观物是人非,喜时过境迁!已过不惑之年的我,依然祈祷着明天,憧憬着未来!
一个人徒步穿行在旷野之间,脚下踏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或山间石阶,原本恐高的我毅然决然甩开结伴同行的朋友,潇洒自如地独自闯上山顶,占据高山之巅后,顿感豪情满腔,如一代游侠客独领风骚,把那些自认为了不起的男同学统统甩在了身后。我对着群山发出了“啊哈哈”的大叫声,我那高亢的嗓音在这人迹罕至、飞鸟零落的荒山野岭上空盘旋、回荡着,带走了我对过去那一切的烦恼,传递着我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
我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子,在别人的眼里似乎应该稳重成熟、温文尔雅,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更应该笑不露齿、文质彬彬,甚至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其实不然,我依旧简单如年轻时那种直率的性格,就像一个表里不一的少女。
步入中年的我,心智仍然不够成熟,还会为一丁点儿的小事发发脾气、郁闷,并因此而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还会很轻易的被感动,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甚至某段电视剧的情节而眼泪汪汪,错误地以为自己能变成剧中的女主角,去享受那一份真情;日常使用的一些词汇还领会的不够深刻,比如理解,比如宽容,比如迁就,习惯遇到事情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为别人就考虑的少些;做事还是喜欢冲动,说话仍然直来直去不会拐弯,只顾自己一吐为快,也不管对方爱不爱听、能不能接受,不会换位思考……
年轻的我没有学会好好珍惜,许多值得把握的东西都很轻易的就放弃了。蓦然回首间,会感觉有些可惜。人生苦短,我不想背负太多的奢望,不去过分妄想的索取,金钱、权力不是我追求的目标,但至少我渴望拥有温馨的亲情、真挚的友谊。
回想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年,可谓是酸甜苦辣不同寻常:有寄人篱下的灰色童年,有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有喜极而泣的欢乐幸福,有刻骨铭心的痛苦悲伤。从穷乡僻壤的懵懂女孩一路跋山涉水到都市里求学打拼,那时虽然历尽艰辛却痛并快乐着,掌握了求职就业的第一桶金;家庭的背景致使毕业分配无望,赋闲地呆在家里苦习女红精专厨艺,造就了如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巾帼女子。
曾记得,当年我是踏着分配工作的尾声,幸运地进入了县级医院,成为一名光荣的白衣战士。我坐进了窗明几净、冬暖夏凉的办公室,穿上了洁白的白大褂,经历了“非典”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接受了大自然对于人类的残酷考验,我从青春美少女逐渐为人妻、为人母,开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幸福生活;期间因为某些不可言喻的原因而放弃了更好的发展机会。如今,不经意的四十年,人生的雨露眷顾我,赐给我健康靓丽的女儿,却残酷地夺去了心心相印、相濡以沫的爱人的生命,至今依然孑然一身的我经历了风雨飘摇、坎坷人生,留下了难得的经验和感悟,但其中的苦涩与酸楚,不足以对外人道也。如果人生以八十年计算的话,那么到今天,自己才走到了人生的中途,我不情愿服老,却从心底里感慨着人生的短暂……
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时节,几个同学从县城到市里边来开会学习。毕业二十余年,除了同学聚会时偶尔相遇的我们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彻夜狂欢。兴奋地他们突发奇想,商量好集体翘课,相约市里边的同学们一起去爬山,到高平、晋城、长子交界的羊头山,一览炎帝先祖的遗迹。
大家说说笑笑地向山顶进发。孤僻的我不知不觉的加快脚步,抢先到了山顶。“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孤独如我,骄傲如我,不去回忆过去的不幸遭遇,不再缅怀曾经的爱恨情仇。此时,我看远方群山环绕、树木葱茏,那山那树神奇秀丽、巍峨高大,山中云气层出不穷,远山显眼的那片红叶姹紫嫣红,心胸亦为之荡漾,让一切往事随着阵阵山风飘向遥远的天际,让所有的不如意都像那落叶般飘零的无影无踪!
耳边传来朋友们嘻嘻哈哈的说笑声,他们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我的女同学张姐手拄着一根形似蛇头的椿树干当拐棍,蹒跚着大大咧咧攀上最难走的一段山路,还未站稳脚跟,就大声说笑开来。
人未到,声先至:“好个奇女子!我佩服你!看你瘦弱的身躯,一身素面示人,一头黑色的直发迎风飘扬,休闲的草绿色风衣潇洒自如,独自站立在高山之巅,似乎生就一副飘逸的仙风道骨,意欲展翅随风飘去。无奈琼楼玉宇不在,高处不胜寒!”
几个男同学和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也登上顶峰,来到我身边,两个一组、三个一群的合影留念。我跟他们一起眺望远方,一起做出胜利的姿态,一起互相拥抱致意,表达深厚的同窗情谊。
这时,同为江山文友、同样爱好写作的张姐开言道:“诸位挚友亲朋,今天我有一个特大的喜讯向大家宣布,请大家站稳了,不要一激动滚下山去,那可是无人救援、呜呼哀哉了!本人概不负责的哟!”
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地缠着张姐,让她赶紧揭晓谜底,不然大家就会群起而攻之,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了,赶紧带头跳下了山顶,他们也随即一跃而下,洗耳倾听张姐的爆炸新闻。
看着张姐故作姿态、欲言又止的夸张神情,再看看同学们期待的眼神,我不禁宛然一笑。竟然没发觉,对面的有几个男同学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没有这样张扬跋扈、在同学们面前展现自我了,我不禁有点难为情起来。
张姐逃离了那些女同学的包围圈,求救似得跑到我身边,说,“小妹,你自己亲自宣布吧!她们都快要把我吃了!”
“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陨落》胜利完稿!已经陆续在湘韵文学网和江山文学网发表了!欢迎大家点击、欣赏和分享,请各位仔细推敲纠错,请多多指教!这是一部以我的亲身经历为题材,精心编撰的纪实小说。从今天开始,也就是说从这部小说完稿的那一刻起,我将彻底告别过去的恩恩怨怨,潇洒走出回忆的点点滴滴,走好今后的人生征途,和大家一起共度美好的未来!”
山顶上一片寂静,同学们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好久,像是不认识了似得,我糊涂了,以为是…….
“哗哗哗”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醒悟过来的同学们激动地互相拥抱、鼓掌欢呼,庆祝我的重生,庆祝我的成功!
班主任老师兴奋地拥抱着我,他词不达意,眼里闪烁着点点泪痕,说道:“我代表咱们全班所有同学祝贺你,欢迎你走出阴影,迎接新生活!让我们一起憧憬美好的明天!”
整个山顶喧哗起来,惊飞了山中休憩的鸟雀,莺歌燕舞,鸟鸣声声,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迎接明天的太阳!
最后,大家一致起哄,让我现场来首诗,于是,我沉思片刻,即兴吟诵一首:
傲立群山之巅
遥望远方深秋景色
黄色的秋叶随风飘零
石阶上积压落叶的忧伤
漫山遍野间
似乎没有春的绿色
迷惘、寻觅
远山隐约一片红色
在那不远的地方
茂盛的枫叶染红了秋颜
为深沉的秋日增添了一缕春光
给迷途的路人点燃希望的曙光
此起彼伏的枯黄里
片片红叶似星星之火
驱赶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