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忆】哦,雪花(散文)
吃得饱饱,坐得舒舒服服,宁静自在。于是,我开始慢慢整理这两天有关雪的心情和感受。
(一)雪落时分
小妹QQ名曾经叫过落雪,我一直觉得特别有诗意。落雪,可以想见漂亮的小妹在雪的天地中,长发飘逸,以张开的双臂迎接漫天的雪花。她很美丽,是一个诗意的雪国女子。
昨天下午,应该是接近两点时分,正在办公室不知忙什么的我忽听同事说落雪了。“霍”地站起来,大声说怎么可能,她告诉我,雪花不大也不急,但落在脸上有冰凉的感觉。是这样的吗?真的吗?我要出去看看!同事笑了,看她的笑脸,我知道有点过了。呵,且放慢脚步,一步步挪出去,不急这一会儿啊。当我身在校园中时,最初一下还真找不到雪花。她真是太纤小了,从和她一样颜色的天空中飘下,让我如何看得清。静静地立在校园,仰头向上,细细去寻,去寻。终于,我感觉到了她的亲切抚摸,凉丝丝的感觉,真美啊。这一刻,我也看清了她娇小的身影,斜着身子,旋转着密密匝匝成群结队地离开九天,飘到这个久未见雪的我的身边,还故意调皮地不让我握到。只见她落,却不能托住她,她太小弱了,落在衣上,倏地就钻了进去,粘到手上,也极快地融成了水滴。就这儿,已经让我分外感动了。雪花来了,我终于有了在家乡的感觉。
下午,这雪花下得一直这样不疾不徐,优然的舞步滑于天地之间。醉了我,还有那许多和我一样盼雪等雪的人儿;沁了心扉,美了整个下午的时光。
(二)傍晚时分
到了傍晚,雪花终于摆脱了忸怩的姿态,开始大大方方地找寻我们。天也渐黑了,我在阶梯教室监考,从四点到六点。初时,教室四周的玻璃还可见出晚暮的色彩。再过一段时间,窗外便是满满的黑夜了。六点多,我捧着试卷,抖拌擞擞地走入夜色。呵呵,那雪花儿怎么这般热情?她们飞舞着挤到我身边,一下让我与她们撞个满怀。呵呵,可爱的调皮的急切的雪花儿,你们也念我了吗?你们真的是为我而来吗?一路上,我悄悄地笑着,嘴角扯向两边,小雪花便伶伶俐俐地亲吻起我来,呵呵,可爱的,喜欢你们!
放下试卷,看表,是不能回家了,再有半个小时有晚课要辅导。不回去了,就去对面买包面吧,两个女同事也不回了,但她们怯于这雪,我说我去,正乐不得呢。校园里这时一切都已经罩在雪色中,当然不是纯白,一则是夜,二则有路灯光的辉映,多了那么一点昏黄那么一点朦胧,学生们,不,应该叫他们孩子们了,这会儿的他们就是那玩雪的孩子,他们叽叽地笑着闹着,开始在雪上划圈写字。
(三)晚课时分
七点到九点半,我的晚课时间。喜悦的事情接踵而来,婧儿给我寄的书也到了,两本,其一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其二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很巧是吗?很契合此时的心境不是吗?这两本书作者均为女子,所写也为女子。婧儿说我一定会喜欢,果真如此,这样,这个晚课,我便可以一边安静与学生为伴,一边与雪花为伴,一边与书为伴了。教室里,温暖而安静,年轻的学子们神情专注地读书学习,每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困倦和坚持。和他们在一起,你没有觉得衰老的理由,只有努力,才可能不被他们落下。
翻开馨香的书册,嗅着淡淡的书香,想想外面正安静陪着我的雪花,这颗心啊,觉得那么的幸福!中间,友人发来信息:“一起去看雪哦。”是啊,多想可以一起去看雪。一个人赏雪,可以尽悦雪的心事,表自己的情怀,固然好。若两个人呢,就可以一起伸开彼此的胳膊迎接那雪花,一起哈哈地笑啊;也可以搓一把雪,趁对方不注意凉他一下;还可以一起倚在树上或什么物件上,静静看雪落满身,静静地,什么也不说。这是多么美丽令人神往的事啊!但是,我想雪花是故意选择这一天来的,她们一定是知道这一天我会工作得很晚,所以她们要来陪我,她们也一定不想让我和别人分享她的心意。如此美意,我想我是揣摩到了。
(四)回家时分
九点半,骑上车子,我开始慢慢往家里骑,雪花这时更是纵情自得,随心所欲地加快了来往人间的速度。雪片很大,漫天漫地,就像我故乡那不受拘束的雪花一般,在天地间尽情伸展自己的舞姿。不断变幻曼妙的姿态,逗我开心。就这儿,她也不满足,还非要落在我的眼睛上,不带任何商量地,让我时不时地眨啊眨,以躲开她调皮的攻击。路不是很好走,不确定哪里深哪里浅,只好一边告诉雪花别那么急于和我玩耍,一边觅路一边躲车。到得家门口,雪花终于生气了,静静地落在我的肩上衣袖上头发上,不动也不语,再接着呢,她们就化成水珠,点点滴滴坠落于我的额前。
这一路不害怕,亦不寂寞,心中喜悦,觉到了雪花的多情,我也回报于她最畅心的微笑。
(五)凌晨时分
早五点多,在朦胧的晨微中,我又踏上去学校的路。昨夜一夜睡得很安然,走出楼宇门,看到昨夜回来的车辙线,被一层薄薄的雪花覆盖。想是夜里又下了一段时间,这会儿,雪停了。路自然是难走的,慢慢骑着,看那和故乡一样的雪景,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这里也不陌生,落了雪的这里不就是和家乡一样的吗?人生何处不为家,我且不必再嚷着回去了,因了这雪,这也就是家啊。看到雪,心情就非常好,总想乐,不管有人看没人看,反正乐给自己的心吧,再也没有了那前一日还有的烦恼郁闷。雪花都来了,我如何再有不快乐的理由呢?
走着想着,来到校园,一号楼伫在黑色中,高三的学生还没有返校。再前行,三号楼到了,我心中非常自信地想,我的班级一定亮着灯呢。抬头一望,果然!都能想到班级里此刻有谁,一定有一腾,那个特别懂事的男孩子,再有呢,一定有彤彤、微微、丁畅、陈颖、培影。呵呵,到得班级,果然!他们对于我的到来惊异也不惊异,只是说:“老师,这雪天,您就别来了。”其实,傻孩子们,老师不只是为了你们,也为了这雪花啊。呵呵,陪你们迎接清晨,在你们朗朗的读书声中开始我一天的工作,不是很开心的事吗?
(六)早晨时分
忙了一阵,终于,学生们开始上课了,我也拿起相机,来到安静的校园。只有这一刻,我才觉得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赏雪了。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自觉摄下一些有用没用的东西,反正都有雪,有雪我就要留下。雪停了的早晨其实挺冷的,我想他们一定这么觉得。我却不,围巾没戴,手套不戴,用手呵护着相机,不使它凉,感受着冷意穿透衣服的清爽。作为雪国长大的孩子,如何会在意这一点寒冷呢,其实不仅不怕,反倒偏要来体会这样一种冷,这是属于冬天的冷,是能让你想到故乡想到从前的那种冷。扫地的大爷看到我,聊上一句:“开冬来第一场雪哦。”便继续他的打扫,雪花经他一扫,便成堆了,也失去了颜色。校园某个地方正在装修,一个干活的中年人路过我身边时,我听他在唱:“你问我,何时归故里。”呵呵,他在哼《大约在冬季》。他走过去了,我继续走我的路,不知觉地也开始哼起来——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结语
雪花,带走了我的疲惫,给了我一个清新的心灵,如卸去重负,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放下了什么,开始有了另一种期待。
(2011年11月30日)
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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