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心中有佛,你就是佛(随笔)
我这次去四川旅游,到乐山风景区观光,对仁厚有了更深的认识。
乐山,又叫凌云山,为峨眉山余脉,古代归嘉州管辖。山上有千年古刹凌云寺,又因山麓刻凿巨大弥勒石佛而闻名于世,俗谓乐山大佛,其正式名称则为“嘉州凌云寺大弥勒石像”。
看到这尊巨大佛像,不禁想起我在大学时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神秘的大佛》。当年最具人气的影星刘晓庆在剧中扮演女教师梦婕。故事发生在1949年的四川乐山。华侨司徒骏接到一个名叫安康的人的书信约请,来到乐山凌云寺,但未遇见此人。司徒骏后来去了峨眉山,见到了安康法师。原来安康竟是父亲的生前好友。司徒骏从安康处得知有一笔巨额佛财就藏在佛像里。当天夜里有一怪面人突然出现,强迫安康法师讲出佛财的秘密,法师不从,被挖去一只眼睛;案发后,警察队长翁剑鸣秘密查访,险遭怪面人杀害,一场寻找佛财的惊险故事就此展开了。从影片中可以看出安康的仁和翁剑鸣的智。
乐山大佛就坐在岷江、青衣江与大渡河的汇聚处,好像一直注视江上来往船只。这里曾经一度水势凶猛,常致船毁人亡。据史载,唐玄宗开元初年,有贵州和尚,后人尊称为海通禅师,云游至此,为镇水患、普渡众生,便四处化缘,以备修凿大佛。当地有一帮盗匪闻知海通化缘得到不少善款,便将他扣留,并扬言若不交出善款绝不放人。海通和尚大义凛然,当场用手指挖出自己两只眼珠递给盗匪头目说:“我只能将这两只眼珠送给你们,善款一分钱也不能给!”盗匪终被海通的浩然正气镇服,最后只得把他放了。附近乡民闻讯纷纷前来捐赠,很快就筹足了善款。
不幸的是,石佛只修凿到肩部,海通和尚就去世了。工程一度因此而中断。若干年后,剑南西川节度使复姓章仇,名兼琼,路过凌云山,被海通和尚善行感染,便带头从朝廷发放的俸禄中拿出一部分钱来。积少成多,不久又筹集到不少善款,就由海通徒弟们继续修造大佛。后来章仇兼琼被朝廷任命为户部尚书而赴京城,工程再次停工。四十年后,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又续建大佛。在三代工匠不懈努力下,至唐德宗贞元十九年,前后历经90年才完成佛像修凿。
随行导游自称曾在峨眉山佛学院进修过,从进得山门起,便如诉家珍般地说起佛家禁忌、拜佛规矩,让我等凡俗夫子大开眼界。最初我还出于对他解说的尊重,当他把我们领至一家茶馆时,第一个掏钱消费了66元一杯峨眉云雾茶。由于“头羊效应”,引得随行旅伴跟风,让茶馆大赚一笔。在品茶间隙,这位导游“普及”佛学可谓苦口婆心,说及佩挂佛像,滔滔不绝。最后他成功地把大家游说进了“随缘堂”,去看佛像。
佛像当然不是免费供应的。我们一行共请得佛像六尊。耗资最多者为一尊据说用高品质水晶制成的佛像,售价竟是9800元。妻妹不听劝告,非要给连襟花近万元请这尊佛像不可。妻受其妹妹影响,跃跃欲试,也想给我请上一尊。经我再三提醒“出门开心玩,消费须谨慎”,最后作罢。导游还介绍说,高品质水晶具有记忆功能,耗资越多,请佛越诚。我思忖,这根本没有任何科学道理,很快就意识此人不仁不义,无智贪婪。
我曾去过苏北东海县,那里盛产水晶,在某个镇上亲眼目睹工匠制作佛像过程。有些店主已经学会用电脑控制,用机器雕琢水晶了,完全是工业化生产,成本很低。不难想象“随缘堂”暴利多大。虽然宗教自由是基本人权之一,应该尊重,但相信迷信与宣扬迷信,或是因为无知,或是利用无知,都必须对其开展批评教育。所谓“信则灵,不信则无”,实属诡辩的托辞。像这位导游,佛像挂在他的胸口,佛并不在他的心中。
信佛是要有一定悟性的。净空法师曾总结学佛心得,写成一副对联,上联:“真诚、清净、平等、正觉、慈悲”;下联:“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这副对联仅仅二十个字,读起来似乎很好懂,但要真正理解,践行于自我修行上,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这副对联的上联是一贯的,正如《华严经》上所讲的“一即是多,多即是一”。譬如我们讲真诚,真诚里面就有清净、平等、正觉、慈悲,少一样不是真诚;说清净,清净里面一定有真诚、平等、正觉、慈悲,少一样也不叫清净。这十个字,实际上是一桩事情,这叫一心。佛心清净平等。佛并没有说他有智慧,我们愚痴;他很高,我们很低。他没这个念头。佛以为,我有,你也有;我悟了,你在迷。我悟了,我的智慧没有增加一点点,不比你多;你迷了,你的智慧并没有比我少一点点,我们完全是平等的,所以佛没有高下之心。他认识这个事实真相,虽迷并没有失掉,虽悟也没有增加,不增不减。这就叫修心。
在自我修行上,要践行“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最后用“念佛”做一个总归结。人如何才能保持不再迷、不再退转,佛家以为最可靠的方法就是到极乐世界去。西方极乐世界究竟能不能去?是不是谁都可以去?从逻辑上看,应该都能去。为什么这么说?自性弥陀,唯心净土,一心贯之,怎么就不能去呢?信心充满了,回到极乐世界就是回老家,自己老家怎么不能回去,哪有这种道理?了解这一点,人的信心才会足,才能决定往生。一般人总以为,阿弥陀佛的家不是我的家,恐怕阿弥陀佛不肯接受我,因为自己造的罪业太重。你怀这个念头,不是阿弥陀佛不欢迎你,而是你自己不敢去。没法子,佛不会来拉你去。这就叫修行。
“念佛”二字似乎把所有佛学都包括尽了。初学念佛,念头才起,马上就要问:“我这个念头是正还是邪?”如果这个念头是邪念,赶快要把它转变成正念。真正念佛,念什么?就是念真诚、念清净、念平等、念正觉、念慈悲,这是念佛之心;念看破、念放下、念自在、念随缘,这是念佛之行。
佛家讲众生平等。我们何必刻意求佛?心中有佛,你就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