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生命写诗
一
秋语
作者草木白雪
翻开一叶泛黄的日子
乘秋梦的翅膀飞翔
用饱含思念之情
去解读故乡
/
心灵与一枚落叶
一起滑落着痛和喜
那些印在叶上层层叠叠
的梦痕,似有声
的敲打着老屋屋顶
唤醒着沉睡已久
浓缩的情节
/
院内的菊花
娇艳的盛开
用无声的语言。灿烂着
一场秋事
/
风起的田野,传来交头
接耳的庄稼,窃窃私语
/
涨红脸的高梁,探出头
招呼童年的伙伴
/
成熟的稻谷,低着头,
对大地深情地说
我爱你母亲!
/
那个长大的小辣妹
火红水灵灵的美,
风中,柔情地荡着秋千
/
故乡的秋,记忆里的秋
心上永恒的秋
割痛我心的秋
/
今夜,父亲用过的那把
铮亮的弯月镰,
还沾着父亲的汗珠和
咳的血迹,斜挂
在夜的上空
/
光影摇曳的我
梳着羊角辫
赤着泥泞小脚丫,捉着蚂蚱
跟在父亲的身后
深深的,溶进故乡
那柔美
月光下的童年
/
一盏红红的柿子树灯下
我默默地用秋语,
掺和泪水
倾尽心中所有的思念
为故乡写诗
这是白雪姐姐最近发表在散文网上的诗,今天我有空闲出去偷网,方看到,我读姐姐的诗,不是一句句地读,而是一字字地读,我知道,姐姐的诗,每一个字都含着很多意义,是姐姐从心灵深处寻来的,代表了姐姐的心声。
今天上午,我闲敲文字,本想写写姐姐,因为,这个念头由来很久了,但是,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家里又没有网络,与姐姐说话不方便,很多细节问题,我又不敢随意的编,所以,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
今天敲的那些文字,都是我百无聊赖的心情反应,是我洗完所有的衣服后,给自己的时间填充的事情。傍晚,等我蒸好一锅馒头,炒好一锅菜,坐下来又想好好地敲几个文字的时候,我想跟白雪姐姐说说话,此时,我忽然就想:姐姐一个人在家,行动极不方便,时时忍着病痛;而我,也是一个人在家,但是,我能随意地做任何事,随意地去任何地方,而且,我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不适。姐姐每日都在写文字,每天都有成绩,虽然,她没有收获金钱,但是,她一直在做着;而我,每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因为我这一天没有挣到钱,而因此抱怨一切,不能安下心来写一篇像样的文字。姐姐每每给我留言,希望看到我,每想到这些,我就好像看到姐姐孤独地坐在屋里,眼睛似乎要穿透时空……,我的心便酸,热,我彷徨,我不知道怎样安置自己那颗不规则跳动的心。
曾经,我在姑姑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在极度失控的悲痛中,我看到过这样一句文字:曾经有人这样令人不可置信地活过。当时,我认为,这真像是写给姑姑的。而现在,我想说,这句话,是写白雪姐姐更合适。
是的,白雪姐姐,她真的是令人不可置信地活着。
姐姐的生命,是一个连她自己都认为的奇迹,不仅是她周围的任何人。
我们都知道一些与命运抗争的,强者的名字,贝多芬,海伦,张海迪,等等,可是我在想,也许那些人,不会缺乏生活中必需的东西,比如钱。但是,白雪姐姐恰恰就缺少这个维持生命的钱。她没有钱,却也一样顽强地做着健康人做不到的事情。
今天就说这些吧,姐姐的事情很多,等我整理一下,好好地跟您介绍。
二
田园采摘一篓诗
诗文草木白雪
沁凉如水初起的北风
渐渐吹黄了一首诗
从一片轻盈缓缓落
叶开始,我走向九月
踮起脚尖,把秋高
气爽的音符,踩进
季节的琴弦
灵魂,沉醉韵律,一
同开成金/
采撷一篮深情目光的
紫红色葡萄
背一篓绿莹莹祈福收成
的莲蓬
挂上一串串,映红往昔
黄色的花朵
岁月的辣椒
我想起田园,那些
跌落在父亲心口深处
荡气回肠的故事
/
一个平凡的父亲
把一生‘民以食为天’
的思想,融进血汗
的洒向田野
拾起留在田园,父亲
疲惫的身影
一条通向田野的路,
延伸到我的灵魂深处
/
那一片片葵花,低垂
着头,默默无语,感恩的
把每一粒太阳的种子,
饱满的种进花盘
火红的高梁,似父亲一
脸虔诚苍天脸膛
天上的白云,飞落成大地
一簇簇朵朵的洁白,
连成一片
/
归巢的鸟,驮着夕阳
鸣成会唱歌的红花
飘浮村庄上空,袅袅
的炊烟,如梦如幻
触摸父亲一生的梦
那些岁月,日子飘飞的泪水
凝炼成霜
融化溅湿了我的双眼
/
此时,我以一颗虔诚的心
去采撷,挂在秋韵深处枝头
每一个硕果累累
沉甸甸的诗句
摘,满满一篓诗回家
多么美好的世界!诗人眼里憧憬的景象,是那样的完美无瑕,但是,这个世界给予她的,却吝啬到令人不可想象。
是的,不可想象!
有谁能想象得到,这个用诗文来歌唱世界的女人,却是被这个世界曾经挖空心思要抛弃掉的人。
有谁能想象得到,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女人,就被施了魔运,她,在还没有知觉的时候,就被苦难的乌云重重包围,一个无限厚的茧,把她笼罩起来。
有谁能想象得到,上帝与命运进行了一次赌博,它们用所有的苦难做赌注,可怜的棋子,便是我们这个用生命写诗的女人。
上帝,命运,这两个在世界上主宰一切的神圣,它们俩的这场游戏,最后,却会败在我们这个诗人的脚下,我确信如此!
让我们看看这两个大玩家,是怎样设下这个特殊棋局的。
我们应该都知道,新中国那场饥饿的大灾难,曾经饿死了多少人,用尸横遍野来形容那个时候的惨景,是不为过的。我的父亲就多次跟我讲述,那个时候,活人已经没有力气去埋葬死人,很多死人被集中在一个院子里。今天,你看着某个人还在大街上摇摇晃晃,也许明天,此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所有能咬得动的东西,都被吃掉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诗人的生命却萌发了。
这不是一个孕育生命的时候,我曾听老人们说,那两年,村子里几乎没有新生儿出生,大人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每个人每天都在死亡的门口游荡,那是一个扼杀中国人的灾难!
上帝在彷徨,命运之神在犹豫,在这个混乱的行将灭亡的世间,它们俩,似乎相对视了一眼,于是,苦难的种子,便如一片黑云,罩在这个正在孕育的新生命身上。
这个被苦难保护下来的新生命,在母亲的身体里,更饱尝了饥饿的滋味,以至于,她的各个维持生命的器官都没有发育完全。
新生命的父亲,是当时村子里的生产队长,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在羞愧与无助的情况下,无声地离开,去到远方寻求生存之道。然而,他的家人,不满三周岁的女儿,和正在孕育新生命的妻子,更是雪上加霜。上级发给每个人每天的二两口粮,也被克扣掉两份,只剩下小女儿的口粮了。怀着孕的母亲,心疼幼小的女儿,看着每天饿得走不动路,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儿,她顾不得自己身体的需要,把所有的食物,都给女儿吃完,自己,则寻找树根,树皮,草叶,来维持生命。而她肚子里孕育的,正是我们的诗人,我的白雪姐姐。
外出的父亲终于回来了,因为他怎么也放心不下自己的亲人。他没有奢望会有新生命的降临,因为他连自己一个三岁的小女儿都快要饿死,怎么可能再养得活又一个娇弱的婴儿?
但是,苦难孕育的婴儿却顺利地出生,我们的诗人,白雪姐姐,像一个奇迹,来到了这个将要灭绝生命的沙漠上。
虚弱的母亲已经无力支起身子,她勉强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这个刚刚出生的还不会啼哭的孩子。
但是,她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父亲瞪大了惊骇的双眼,浑身颤抖着,他那失去血色,皮包骨头的脸上,一阵阵痉挛,嘴里发出可怕的嘟囔:“妖怪,妖怪,一个妖怪!”
他踉踉跄跄地托着一个形似小骷髅的女婴,麻木地说着:“不是人,不是人,不能要,不能要……”一行清泪顺着父亲那呆滞的两腮滚落下来。
母亲咬着牙,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呻吟着喊:“给我看看!”
母亲的眼睛模糊了,是她在用眼泪蒙住自己的双眼,不愿意看到这个残忍的现实,因为,自己刚刚生下的这个新生命,哪里像一个人?!
那么小,小得不如一个小动物的幼体!那么弱,弱得不会动弹,不会哭泣,那么瘦,瘦得几乎连皮都是透明的,看得见骨头,甚至,看得见内脏!
但是,这个新生儿却是有生命的,做母亲的,感觉到了自己孩子的呼吸,因为,她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母亲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呼唤:“妈妈,妈妈,我是您的孩子,我爱您,我不要离开您!抱抱我吧,好妈妈!”
母亲的心快要碎了,她强撑起身子,急促地喊道:“给我孩子,给我!”泪水,像急雨一样在母亲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倾泻着。
父亲执拗着,迟疑着,已经说不出话来,唯有,瀑布一样的热泪在他脸上恣意地流淌。
“孩子,我们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呀!”母亲泣不成声:“我要这个孩子!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遗弃她,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都要养活她!”
“我们没有对不起她啊,养着她,也是让她跟着我们受罪……”父亲低下头:“乱坟岗上,经常有婴儿的哭声……”
“我不!”母亲要发疯:“你把孩子给我!”
接过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婴孩,母亲哆嗦着。
可是,这时候,婴孩的一双小眼睛忽然睁开了,定定的,看向母亲,黑黑的瞳孔,转动着,忽闪着的眼睛,又看向呆若木鸡的父亲。
噗通,父亲的腿陡然一软,跪在床前,一滴眼泪,滴在婴孩的身上:“孩子,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把你养大!”
三
盛夏,那绿色风的遐想
诗文草木白雪
拽着一节葱郁的相思梦
站在夏末那片田野
身后一片片扒高绿意
的长势
随着那绿色翅膀的扑腾
涌动洋溢着滚烫的遐想
/
那一抹抹一丛丛的绿
让我暮然间想起那个
草长莺飞,醉堤烟柳
的春天,花红早已飘落
/
绿色的山,绿映的水,绿色的田野
绿色,无尽的张扬,浮想联翩
着夏日清新的天空
/
一朵白云,充满神韵的
轻歌曼舞空中
知了,树上不知疲倦的
把短暂生命歌唱
/
远处,一条波光粼粼
的小河,涟漪清韵的
朗诵着一首朦胧绿意
诗篇,湿润着我忧郁
干涸的目光
缓缓柔和融入心灵
/
一颗虔诚的心,在这满
山遍野刮起绿色的风
铺天盖地的翻起绿浪声中
去倾听这绿色的天籁之歌
去解读这绿色生命诗章
/
偶然间,我看见风中
一枚绿叶,弹奏岁月的
琴弦,高唱爱恋大地
之歌,轻盈如蝶坚定
的飘落
透着一种执着,一种秋天
先躯者的坚定
扣响了秋的门屝
/
从嫩绿,葱绿,墨绿
渲染七彩的季节,就要
翻开新的一页
/
我看见万物,在绿色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