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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辽海】故乡二题(散文)


作者:北路居士 布衣,194.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37发表时间:2015-11-08 01:25:36
摘要:我的故乡赤峰,是好客之乡。这里的人们都好客。故乡赤峰——让我这个游子为你自豪。让我无论到了那里,都会忘记我的故乡。 啊!美丽好客的故乡,我爱你!

赤峰人好客是出名的。无论亲戚、朋友、还是同事,都那么好客。这是我在赤峰工作多年所感受到的。特别是调北京工作几十年后,再回到故乡赤峰,这一感受更加浓烈。
   《风趣的波和林》
  
   车顺着平双路公路向北驶去,走了没有一公里,车就停在了路边。
   波,掏出了手机拨电话。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听得相当清楚。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我!我大哥呢?怎么打他手机光响没人接?”
   “咳!手机在茶几上呢!他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你告诉他,让他打车到西大桥头等我们。从北京来了哥几个,让他带我们到克旗去吃羊肉!”
   “行!”波放下了电话,和我说:“我们的哥们儿——林,年龄他最大,我们喊他老大!一会儿来了,你猜猜林有多大岁数!”
   波打完电话,车又开起来。刚到了桥头停下,就见到一辆出租车也赶来停在了那里。从出租车里下来了一个一米六左右的人,这人剃着板寸,满头白发,但却很胖。
   “这是林!”波告诉我。
   林直接的向波的车走来,拉开车门:“靠!怎么不早说!闹的挺赶落慌的!”
   “吵吵什么?赶紧上车。” 波命令道。
   林上了车与老六坐在了后边。“这是我大哥!北京来的!这是林,赤峰的!”波半开玩笑的介绍着。
   我转过身去和林握手:“幸会幸会!”
   林说:“早就听波说过大哥。对不起,来晚了。都是波,提前不告诉。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波在笑着。
   我说:“不怨波,我们来时,到火车上我才给波打电话!”
   “咳,你不知道老哥,这波牛着呢!”林仍然埋怨着波。
   这时,我又向林介绍了老六。林和老六又寒暄了一通。
   我看林,年龄在五十四五岁。可波说他像六十多岁的人。
   车上,林向我们介绍起他的历史来:“靠!我这一辈子,不容易!家在林西街里,七十年代初下乡。后来分配工作,在林西干了几年,认识了不少农民兄弟。到谁们家都和到自己家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骂的骂。干什么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对得起工作、对得起工资、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老百姓就行!后来又调到了赤峰,干了多年。后来退休了,于是就开了个饭馆。这不认识了波和轩这两个大老板。别看他俩是大老板,没架子。我们哥仨对脾气,就和亲兄弟一样,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儿的,打个电话准到场。”
   “嗨嗨!我说林老板,你能否文明点儿。别把赤峰的疯话向大城市的人宣讲,你一口一个脏字!不文明吧?”波一边开车,一边说。
   “靠!你就是假斯文!你说话就不带脏字?”林也不让步。
   我看到波和林哥俩打嘴架,暗地里笑。这哥几个和我们哥几个一样。虽然他们都是自己经商的,但都没有一点老板架子。
   波又介绍起林来。原来,林也是北京人。家在德胜门附近住。是林小时候搬到赤峰的,已经几十年时间了。后来林的父辈就在林西安了家。在林西参加工作后又调到赤峰。现在林的儿子又回到了北京上大学。林想,儿子回北京就行了,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就在赤峰住了。哪里黄土不埋人?波说,林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为人豪爽,属于侠肝义胆之人。
   波说:“我们老大哪样都好,就是嘴上没把门的,说话总带脏字!”
   林说:“大哥别听波的!他文化深,咱斗嘴斗不过他。急了可不骂呗!”
   风趣的波和林有一句没一句的逗着。
   我歪头看了一眼波,波也属于侠肝义胆之人。这么多年了,他仍然是那么幽默、仍然是那么风趣,仍然是那么讲义气。于是,我又想起和波结识的这些年来。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去青年点采访,青年点又来了几名知识青年。其中就有波。在采访过程中,发现波很有才。我当时参加了他们的一次会议。波在会议上发言。他不用拿稿,讲的头头是道。逻辑关系,层次关系,让你无可挑剔。于是,我便对波有了敬佩之情。说来也巧,波的母亲在我们家北边的一个商店当售货员。我母亲在家没事时就经常去商店买东西,于是我母亲与波的母亲也就熟悉起来。后来两个老太太成了姐们儿,并相互走动,两个老太太像亲姐俩。慢慢的我和波的关系也密切起来,后来与波就兄弟相称,从关系上也确实像亲兄弟。后来波招工走了,工作多年后,提前退休搞起了企业。我先在赤峰当记者,后来调到北京。老家的兄弟姐妹谁有个事就去找波。别看波是老板。但没有老板架子。只要他能帮忙的,他就尽量帮忙。这让我十分的感动。这次回赤峰,是我调京后二十多年第一次。回赤峰后又得到了波无微不至的关照。我感动的同时,又感到特过意不去。我想,什么时间波和林到北京,我们一定好好的招待他们。
   看到了风趣的波和林,想到了我们哥几个,我想,这就是情,这就是义!千金难买情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做客朋友家》
  
   车一出赤峰,林就给那家打了电话,让找只好羊杀掉。什么时间杀,等他的“命令”。那家是林的朋友,所以林就非常实在的吩咐。
   车,过了翁牛特旗,进入了林西县。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直通林西县县城林西镇。林西县是赤峰市管辖的一个农业县。三十多年前我来采访过,那时给我的感觉是一个边塞城市的模样。如今,车一进入林西镇街里,街道两侧就呈出现了排排高楼,一道大街连着一道大街,各种机动车辆鸣着喇叭在大街上穿行。原来那种边塞城市的形象不见了,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繁荣。
   车在林西镇的大街上走着,林说:“去吃羊肉这个朋友,家比较偏僻,咱给他家带点儿菜。”于是,在一个小型菜市场的边上停了车。轩的车也跟了下来。大家都下了车。听说买菜,老三、老七都上前选菜。黄瓜、西红柿、茄子、辣椒、蒜苔、圆白菜等等买了几大包,又买上了几个西瓜。然后上车。车继续前进。
   出了林西镇街里,车奔克什克腾旗贡格尔草原方向开去,走了一会儿,因修路,车过不去。要走需绕道。经下车问路,指出要绕一个大圈儿,起码要绕出一百多公里。没办法只好绕起道来。
   波开车累了:“林,来,过来,开会儿!”
   车停在了路边,波下车到了后边,林换到了前面。一起动车就“咚!”的一声。
   “嗨嗨嗨,开了不?小心兄弟的车!”波开玩笑地说。
   “你这啥屌车?”林立即反击。
   “不管什么车,你要好好开。听到了没有!”波说。
   “听到了!”林随答随说:“看了没有,这就是波的不讲理,弄个破车,生让人家给开出好车的样来。这不是瞎愣根儿!破车能开出好车的样来?嘻!”
   “开你的车吧!嚷嚷什么?”波说。
   开着车,林想起了事来“尽瞎屌逗,差点忘了正事!”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按了重拨键。“哎,快到了,还有四十分钟吧。我们到了再杀羊吧,杀早了不好吃!”
   林和波哥俩的风趣斗嘴,使时间过的飞快。我们终于快到达吃羊肉的朋友家了。
   这是一个只有三两家人家的小村。地处山的漫坡处。车好不容易开到了一个上下坡型的院子。院子的西院有三间瓦房,不太高。东院有三间瓦房。从西院到东院要下一道坡。男主人姓张,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女主人也五十开外。他们迎接出来。
   “快请!”男主人说。
   “请啥呀!都是自己人。这熊道,绕他妈一个多小时!”林说。
   “你们文明点儿!到人家了,嘴还不说好听的!”波说。
   “嘻!还管那事儿!这都是老朋友了!你问问张大哥。啥屌时候说过文绉绉的话?”林说。
   “农村人就这样,你要不骂,还说你架子大呢!林就和农村人打交道的多,嘴上带着刺显得实在!”主人老张说。
   “唉!还是我哥理解我!”林终于没骂。
   在主人的盛情中,我们被让到了屋里。屋里靠窗户处是火炕,地上摆设了一对红箱子。见人多,主人提前在地下放了一张圆桌。圆桌旁摆放了一圈儿小圆凳。人们就坐在了地下圆桌的小圆凳上。主人摆上了奶茶,摆上了炒米、奶酪、奶豆腐,黄油,又放了些大碗。
   “这玩艺儿我喝不惯,是腥的,不知道哥几个能不能喝习惯?”林说着抄起了铝茶壶就给每人到了一碗奶茶:“喝,老哥,兄弟们!你就象到了自己家一样。他这人,你给他省着,他还不满意呢!”
   在林的吆喝下,众人喝起了奶茶。我喝点还是不错。喝完奶茶又上来西瓜。众人又吃西瓜。
   喝奶茶过程中,我问了主人。原来这里属于林西县和克什克腾旗的交接处。属于一个院儿两置的家庭。他们东边的院子就属于林西县管辖,西边的院子就属于克什克腾旗管辖。老张家确切的属于林西县人。
   喝完奶茶、吃完西瓜,我们出去看杀羊的。在西边的一个厦子(低矮的房)里,一只百十斤重的大绵羊已被杀死。皮已经被剥掉,我看时,那杀羊的小伙子正在倒肠子,另一个人再剔肉。
   饭还得一会儿吃,我们几个初来乍到,便说出去看看。到了外间屋,女主人正在烧火。我看到,烧的全是干牛粪。
   我们向院外走去。这里属于丘陵山区,我估计海拔应该在1000米以上。远处有一个大村,距离这里有两公里。这里只有三四家人家。背后靠着山、前面是高低不等的丘陵。张家正住在半山腰处。往南看,可以看出几十里远,都是一望无际的丘陵。
   我和老六、老七哥三个出了门便向房后的山上走去,满山遍野都是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小草。小花在微风中摇曳。小草在微风中点着头儿。小花儿有红色、有黄色、有紫色,有的袅娜地开着、有的羞涩的打着朵儿。我蹲下来细细的观察,微风过处,叶子与花也有一些颤动;那小草更是喜人,它们摆动着叶片,仿佛是频频地向我们致意。小草多了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绿色毯子,加上小花的点缀,真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天,格外的蓝。草,格外的绿。花,格外的艳。我们一下子回归到自然之中,激动的不知所措。
   在张家的房后西北角,有一块麦田,小麦长的一尺多高,嫩绿的小麦给人增添了无以穷尽的遐想。麦苗是生命的象征、是活力的象征,是使人们得以延续的基础。看到这小麦,我不由得想起它们很快就要结束他们的生命,再过两个月,小麦就要变成麦粒,供人们食用。那时,这里的小花儿、绿草也将变得一片枯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任何生命都是短暂的。但是,无论是花、是草、是小麦,它们在短暂的生命中都把最美好的一面贡献给人类。花,鲜艳。草,碧绿。小麦,更水灵。不是吗?那小花,鲜艳的让人留恋、鲜艳的让人忘返、鲜艳的让人驻足欣赏;那小草绿的可爱、绿的美丽、绿的让人嫉妒。那小麦水灵的清脆、水灵的欲滴、水灵的充满生机。自然界尚然如此,而人类呢?是否在很短的一世中,把最美好的一面贡献给人类?特别是在年富力强之时要干点事儿!这事儿不求业绩惊人、不求流传千古、不求光宗耀祖,但求自己和家人过得去。这也是自然给我的启迪。
   再往上走,则是一片片杂草和堆堆花椒墩子。远处有几棵树,给这偏远的山区的带来了一点生机。
   我看了看这里的周围环境,我们从林西县到这里,乘车走了两个多小时,虽然说是绕道。四个轮子总是比两条腿快。如果步行,从林西需要多长时间呢?
   看起来这里是平安之地,贼,绝不光顾这里。
   老六向上边走去。老七和我则在麦地里留起影来。“嚯嚯嚯!”“嗨嗨嗨!”老六自己在山上大喊大叫起来,他仿佛入了无人之境,此时的童心焕发,使我们很开心。待老六回来,我们一起往回走。面对着这绿色的世界,留恋之情油然而生,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怀着一种恋恋不舍的心情回到了院子中。
   波的车在路上被扎了胎,此时正在院中补胎。几个人在帮忙。补上胎后,没有充气泵,只有用小气管子打气儿。每人打几百下。林因为是扎胎的“罪魁祸首”,因而他打的最多。总算安上了车胎,此时饭也做好了,我们被让到东院吃饭。
   仍然是在地上放了一张圆桌。大家围桌而坐。这时上来了手把肉。一只羊,炖了一大锅,成盆的往桌上端,让大家吃。这时大家都洗了手,也不客气,伸手就拿肉。吃一口,特别的鲜、特别的嫩,特别的香。大家吃的津津有味。吃到快要饱了时,又上来了林西白酒和炒菜,菜都是鲜羊肉做的,还有羊血做的血肠。于是大家喝起酒来。桌上除了波、林、轩、老六、老七和我六人外,还有男主人老张和他的亲家。蔫喝感到没意思,于是划拳喝酒。不会划的找人替,会划的一律划。于是掀起了划拳的高潮。我和波划的最多。点儿叫的花样翻新。喝着喝着,林说:“这玩艺越吃越腻,把您那小葱、大酱、水罗卜拿点来。”主人按要求端上了来几样,林开始吃起来。然后林又和我划拳。喝酒又掀起了一个高潮。老六、老七也参与了划拳。大家玩的很尽兴。终于酒足,开始上饭。饭,是主人家自己种的小麦,自己加工的白面烙的白面大饼。那饼一端上来就有一股香气。端上饼的同时,又上来了新鲜羊杂汤,人们又好一顿吃。终于饭饱。
   出来时,老七说:“停一停大哥!”我停下了。老七说“我们留点钱吧?”我说:“恐怕不收吧?”老七说:“留不留是咱们的事儿,收不收是他们的事儿。”“那我们就留六百吧!”可是,当老七把钱送给主人时,主人非常不高兴:“怎么,瞧不起我!”说什么也不收。于是,我用相机给他们全家照起相来。准备到赤峰冲洗后让林给他家捎回。
   车离开了张大哥的家。我仍然留恋着这块远离尘嚣、清静幽雅之地。回来这几天,让我更加喜欢上好客的故乡。故乡赤峰,让我这个游子为之自豪。无论到了那里,都不会忘记我的故乡。
   啊!美丽好客的故乡,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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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章语言风趣,朴实自然,对故乡充满深情与依恋,一个游子的殷殷乡情跃然纸上,让读者不由自主随作者的脚步与思绪走进美丽的故乡。故乡的美丽不是通过单纯的语言描绘来展现的,而是通过对接触的人与事的叙述而自然流露出来的,更增添了说服力。特别是其中以物寓人,以景言志的手法,让文章更具哲理性,引人思考。问候作者,感谢赐稿。祝写作愉快。【辽海编辑:哲哲】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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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靳军        2015-11-08 09:45:00
  文章语言风趣,朴实自然,对故乡充满深情与依恋,一个游子的殷殷乡情跃然纸上。
乡土情怀,农民本色。
回复1 楼        文友:北路居士        2015-11-08 12:19:37
  谢谢靳总的厚爱于夸赞!谢谢您!北路在这里给您敬礼了!祝靳总愉快、顺心、如意!
2 楼        文友:北路居士        2015-11-08 12:23:45
  谢谢哲哲编辑的厚爱与夸赞!人人都有家乡。当离开她几十年,你变为游子时候,家乡就变为故乡。当你再次踏上这梦寐已久的故乡时,故乡一切都是美好的!这是游子之情!再次感谢哲哲哲编辑!问好哲哲编辑!祝您愉快!
3 楼        文友:华夏        2015-11-10 06:52:22
  欣赏作者把自己对故乡的依恋,用心灵的写照展现在读者面前,字字句句典雅朴实。
回复3 楼        文友:北路居士        2015-11-10 07:54:51
  谢谢华夏老师的夸赞!问好华夏老师!祝您愉快!
4 楼        文友:樱桃树下的微笑        2015-11-11 23:17:20
  游子对故乡热爱,读者读故乡的思念,老师的文章质朴感人,逻辑严密,具有说服力,细腻的语言,再现故乡美好,那些景,那些思念,惹人向往,拜读佳作,感谢分享。
回复4 楼        文友:北路居士        2015-11-12 15:00:58
  谢谢樱桃树下的微笑编辑老师到访!感谢赏读拙作。还万望多多提宝贵意见!谢谢!祝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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