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专栏★日月星辰】六
好大的太阳啊,这七月份的天气真是见鬼了,阿粗每天中午送饭都要冲凉,没办法,太热了,出了一身汗。
这天中午再一次遇到红灯,足足七十多秒,太阳还是很大。照理说,阿粗应该很热的,出一身汗才对,可是没有。
阿粗纳闷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太阳:今天的太阳,咋这么奇怪?
吃了午饭,阿细冲凉了,阿粗爬上床想睡午觉,阿细:你还没冲凉呢。
我又没流汗,冲什么凉啊。阿粗觉得有点奇怪,今天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是感冒了。
是吗?阿粗不确定,怪不得不热。
晚上十二点,阿粗买了泡面回家,头很晕,还作呕,想吐,真不舒服。
回去后,阿粗跟阿细闹别扭了,阿粗哭了半天,最后阿细发现阿粗全身好烫,惊叫:你发烧了?
不知道。阿粗扭头,阿粗很生气,阿粗很生阿细的气。
我错了,我去泡面给你吃,好不好。阿细低声下气的。
好。可是阿粗还是想哭,阿粗好难受也好难过。
睡到半夜起来,一身汗,好热,不舒服,迷迷糊糊,阿粗又睡着了。
起来的时候阿细说要带阿粗打针,阿粗死活不干,说买药吃就好了。
去店里量了下体温,阿细露出很奇怪的表情:36.6。
哇,原来我36.6度啊,这么高了啊。阿粗也不知道多少才是正常。
这个温度计是坏的。阿细又摸了摸阿粗的头:天啊,你烧得太厉害了,体温这么高。
看阿细这么关心的样子,阿粗故作洒脱大手一挥:没事啦,不就是发烧嘛,36.6。
去到药店,卖药的老板问了一些状况,又问多少度,阿粗说:36.6。
这时,老板的表情跟阿细一样的奇怪:36.6?
对啊。阿粗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阿粗的辉煌纪录。
鉴于老板的表情太奇怪了,阿粗不得不问阿细:正常体温多少?
37。阿细答。
……
老板也觉得温度计是坏的,摸了下阿粗的头:是有点发烧。拿了四包冲剂两颗退烧药给阿粗。
拿了药后,阿粗发挥了她的本性,借着发烧的幌子,让阿细帮她冲药,阿细答应了。
等阿粗喝完药,这才发现阿细泡错药了,一次要冲两包冲剂,一样一包,谁知道阿细一次就把同一类型的给泡了,难怪阿粗喝的时候特别苦,剩下这两包都不苦的。
吖的,连这个都泡错,哈哈哈哈哈哈。笑死阿粗了。
上网上着上着,阿粗饿了,她又跑到麻辣烫去了。叫了一碗两块的粉,敢情阿粗太像外地的,老板放了一堆辣椒给阿粗。阿粗傻看了半天,不吃又很浪费,两块钱啊,阿粗不想就这样没了。夹了一口,哇,火辣辣的,原来辣椒也可以辣得烧起来的。一瞬间,阿粗全身都滚烫滚烫的,喉咙难受,胃也难受,不行不行,一定要买点东西把这些辣辣的消化了。
阿粗买了些酸溜溜的东西,三下两下吃完,是不辣了,可是阿粗的喉咙开始不舒服了。
回去后,阿细又摸了摸阿粗的头:哇,你怎么更烫了,不是吃了药吗?明天带你去打针。
第二天一早,阿细把阿粗带到方兴市场的退休门诊,挂号,五块,看病,去哪看?看了看周围,这里写着儿科,那里写着内科,还有个写着妇科,牙科,呃,发烧属于什么科?不知道的时候,问人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感冒去哪看?
这里也可以,那里也行。那个人指了指地方。
谢谢。
最后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对地方了。
那个医生看了一眼阿粗:是看什么的?
接着又说:那个记者啊,不知道多久没见了,上次借的钱他还记得,我都忘记了。
搞的阿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跟什么?阿粗抬脚就要走了,又被医生叫住:看什么的啊?
感冒的……
就是这里,在这里坐着。
排在阿粗前面的是一个小孩,等小孩看完,医生问阿粗多少岁,阿粗:23。
我猜也是这个。医生的回答让阿粗觉得很好奇,她怎么知道的?阿细有一张娃娃脸,很多人都说阿细才十几岁,很年轻,这让阿粗想考考医生了,指着阿细:你看他多大?
医生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25。还死活不肯降低这个岁数,哈哈,真厉害,还真被她说中了。
多少度?
36.6。
……
医生不信,她拿了温度计量了,咿呀,还真的是36.6。
张开嘴,你喉咙发炎了,不可以吃辣,那东西,火气太大了。
这让阿粗想起了昨天的麻辣烫,都怪那个老板,横。
你们打工也不容易,我弄便宜点的给你们,一会要是不够钱,再拿来给我改,知道吗?这个医生看起来还挺和气点,挥挥洒洒的,一张白纸就被她写满了字。
需要这么多吗?阿粗嘀咕,阿粗觉得医生都是负责把自己的钱,搬到人家的口袋。
这个门诊没电脑,算钱都要另外安排几个人的,那里摆着两个算盘,一个计算机。帮阿粗算的用计算机,阿粗纳闷:用计算机干嘛摆着算盘的。
阿细:摆着好看啊。
哦。
话才说完,阿粗看到有人用算盘了,原来有些人用计算机,有些人用算盘。
你会吗?
三下五除二。阿细说。
三下去,五上去?阿粗听不懂。
阿细在那里偷笑,让阿粗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也不懂,故意说个乱七八糟的词来唬阿粗的。看着数字跳来跳去,阿粗的情绪也跟着跳动:吖的,一百多了,不就是发烧吗?需要这么多么,心疼啊。
去交钱的时候,无缘无故多出了二十四块,说是打点滴用的住宿费。
就在那里呆了这么一会,比旅馆还贵啊,抢劫啊。
阿粗特地找了一个床位打点滴,阿粗不喜欢坐着,阿粗想睡觉。阿粗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细细长长的针,就这么穿过阿粗的血管,吖的,生病真是受罪。
你想吖,手里插着一只针,阿粗哪敢乱动,她那只手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连抖一下都不敢。不知不觉,阿粗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阿粗又被人叫醒了。
注意看针水,一会就没了要换。是个护士。
阿粗睁开了眼,朦朦胧胧的,没戴眼镜,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针水,戴上眼睛后,阿粗发现针水就剩下一点,过了三十秒它滴完了。
靠,不会等一下啊,这么快就完了。
换针水拉,换针水拉。阿粗扯着喉咙,用她最大的声音喊着。
呃,没动静。阿粗坐不住了,阿粗还记得阿细说过的,有个小孩因为打点滴打进了空气,就死了,阿粗还不想死啊,阿粗还要陪阿细到老的。
马上动手,拿了针水就往外走,一到门口,整整齐齐的排着五个护士,不知道在干嘛。阿粗拿着空瓶,推了推其中一个。
干嘛?
换针水。
护士一见,七嘴八舌的叫着:你喊啊,你喊人就好了啊,出来干嘛。
阿粗没说话,打点滴的手抬得有点高,血随着针管涌了出来。
把手放低,把手放低。护士说。
阿粗一肚火,就不放。
两瓶点滴花了两小时时间,阿细一再重复阿粗这次发烧发得很严重,没有见过阿粗发烧这么高,又这么久。打完点滴,阿细又摸了摸阿粗,很开心:你终于退烧了。
看到阿细这样,阿粗也不想说什么,心里有一股暖流,轻轻地划过了阿粗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