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振兴东北(随笔)
白山黑水,沃野千里,东北是神奇的黑土地。
那里,有漫山遍野的的大豆高粱,更有名贵天下的“关东三宝”。
曾几何时,第一炉钢水、第一辆汽车、第一台收割机,在那个捷报频传的年代,东北有着怎样的荣光与辉煌。
曾几何时,屹立在雄鸡头上的“共和国长子”,遭遇市场经济大潮的“滑铁卢”。卖粮难,就业难,企业纷纷倒闭,职工纷纷下岗,当年的“东北现象”,是何等的凄凉与悲壮!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2003年以来,在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浪潮中,搭乘中国经济高铁的快速列车,奋起直追的东北老大哥,在“弯道超车”中度过了十年的“黄金时代”。
然而,时光的年轮飞驰到2013年,东北工业板块突然减速,各项经济指标纷纷回落。GDP增长失速,沦落为倒数,东三省不约而同地降到了全国的后五。一时间,各路媒体都用“断崖式下滑”来形容。“新东北现象”让东北的父母官“操碎了心”,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苦”!
真可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但辩证地看,东北经济既不可能“崩溃”,东北振兴也不可能“速胜”。“崩溃论”站不住脚,“速胜论”更不靠谱。只能说,“新东北现象”是成长中的烦恼,是高速路上的抛锚。
天气转冷,东北大地又要滴水成冰,我们不禁要问:东北经济是否进入了寒冬?
这个问题,地方政府心里清楚,但还没有破解的路数。这个问题,地方政府心里明白,只是还没有转过弯儿来!
外部性问题、暂时性困难、周期性调整,这些是东北经济当前“遇冷”的原因所在吗?
解答这一问题,不妨借用“加减乘除”这一四则运算,来分析东北振兴的变与不变。
——加法。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中,投资一花独秀。地方政府的财税来源中,房地产一业独大。
——减法。一些本该限制、本该淘汰的落后产能,投资规模不降反升,钢铁、水泥的扩张仍在风行。
——乘法。工业“一柱擎天”和结构单一的“二人转”,仍在“星光大道”的舞台上“乐翻天”。传统产业产品仍占大头,结构转型升级仍然慢似蜗牛。
——除法。政府权力没有边界,对经济工作始终不离不弃地“管着、把着、看着”,导致市场化程度不高,民营经济大多忙于“搞配套”和“跑龙套”。
“傍大款”、“跑部要钱”,热衷于招商引资,更沉迷于政策馅饼。用计划经济思维谋划千变万化的市场经济,总体上加法做得多,减法、乘法和除法做得远远不够。
等、靠、要,吃、拿、卡、要,有些官员要么不作为,要么乱作为。面对权力清单,有些官员酒杯一端,政策放宽。很多企业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不找市场找市长”的思维定式。
东北三省的落后有着本质的共性,是计划经济时代旧观念、旧体制留下的后遗症。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大市长、小市场,政府越来越强势,市场总是处处受制。
“政府搭把手,其余交给市场。”多数企业有着同样的诉求。
如果问企业家:“对政府有什么要求?”他们会异口同声地说:“放手!”
一位地方官员感慨:为什么东北出不了马云?
有学者直言不讳地说:市场化程度不高,民营经济发展不充分,这背后的“功劳”,就是政府管得太多太细,没有为马云们提供成长的土壤与空气。
不少企业负责人反映,一些地方政府总是对企业指手画脚,公司的很多大事,董事长自己都说了不算。因而大声疾呼:厂子里的事,政府要少管,要少添乱!
有专家建言:“政府这只手要用对地方”,从“大水漫灌”到“精准发力”,从“审批制”到“加强服务”,政府管理经济的手段,要与时俱进,要适应新常态。
在东北一些地方,速度至上,重于效益至上;发展导向,重于转型导向;投资拉动;重于创新驱动;有形之手,重于无形之手;保守观念,重于改革意识。这正是当前转变政府职能的症结所在。
是政府主导,还是市场主导,这在东北仍是绕不开的话题,仍是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政府当婆婆习惯了,仍然喜欢现场办公,喜欢当场拍板。君不见,多少市长成了“推土机市长”,多少烂尾工地长满了野草,多少惠民工程变成了老百姓的伤心工程?
有的地方政府常常是“招来女婿冷落儿”,对本土企业不冷不热、不管不问;有的地方政府则是对招商引资来的民企“关门打狗”,最后逼得人家逃之夭夭。想想,那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微企业,又如何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腐败成本?
转变政府职能,东北任重道远。讲原则,守规矩,能否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尤其考验着东北地方大员的魄力和智慧。
如何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始终是东北经济的突出问题。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主体作用,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号,而是壮士断腕的果敢行动。
既要用好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又要管好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政府这只手不能成为到处乱摸的“咸猪手”,应当摆正自己的位置,应该用在总体规划上、用在提供服务上、用在市场监管上、用在创造公平环境上。
天气的冷对东北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经济的冷却让东北的官员们忧心忡忡、如坐针毡。
何以解忧,唯有改革!
滚石上山,爬坡过坎,改革就要有涉深水、闯险滩的勇气;改革就要有攻坚克难、永不言败的精神。
做好“投资、需求、创新”的加法,做好“淘汰落后产能”的减法,做好“创新驱动”的乘法,做好“市场化程度”的除法,这是习近平总书记给新一轮东北振兴开出的药方,为地方政府的角色定位指明了方向。
敢打市场牌、敢打改革牌、敢打创新牌,该是东北人应有的激情与豪迈。破解深层次矛盾,政府不能躲、不能推、更不能等待,政府要直面,要担当,要做出表率!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东北振兴绝非一朝一夕,不可能毕功其一役,需要背水一战的勇气,更需要消除浮躁的定力,这样方能彻底荡涤那些体制性、机制性的积弊。
振兴东北,是一场攻坚战,是一场持久战,更是一场必须打赢的大决战。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今天的东北,今天的政府,真正需要一次新的涅槃!新的重生!
新常态下,面对东北经济的“非常态”,如何在市场的大坐标体系中确定自己的方位,切实提高公共服务能力,是地方政府必须完成的战略课题。
思路决定出路,定位影响未来。“一带一路”扩展了东北的国际触角,“京津冀一体化”又让东北更紧密地融入国内大市场。
机遇来了,东北还能抓住吗?
冬天到了,东北的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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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东北的春天还会远吗? 结尾寓意深刻,带给人无穷的想象!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