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品读七十年代(随笔外一篇)
是的,每个年代的人,都有他的幸和不幸,都有他的特殊际遇。回忆历史,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现在,更加自信地走向明天!
——题记
芒克,解缆摇橹,身轻如燕,背后是摇荡的天空;刚解冻不久,风中略带寒意。是芒克把白洋淀,把田野和天空带进诗歌:
那冷酷而伟大的想象
是你在改造着我们生活的荒凉
……
1973年,芒克在白洋淀大淀头一所村小当体育老师,他引导我们进入他那低矮昏暗的小屋,但干净利索,炕边小桌上放着硬皮笔记本,那是他的诗稿。
这一年,是芒克诗歌创作的高峰期。他为自己23岁的生日写下献词:
“年轻、漂亮、会思考”
以上文字是我从北岛、李陀主编的《七十年代》文集中摘录下来的。
《七十年代》一书由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分别出版繁体字和简体字两种版本。我看的是繁体字文本。
那年,我在珠海工作,办事处在迎宾南路,珠海图书馆在迎宾大道北路,相隔的距离只有一个隧道。走读很方便,因此,闲暇时常去珠海图书馆走走。
图书馆二楼专门开辟了一个“港澳台书籍”阅览室,由于该阅览室书籍,一律不外借,所以我随手在一个带去的信封上摘下了这一段文字。这一篇的题目就叫《我的七十年代》,是北岛先生专门为自己的七十年代写的回忆记实文字,时间跨度是1970年—1979年。
我之所以特别钟情于这一段文字,是因为他立马把我的思绪拉回了那个少年的充满幻想的岁月。我也特别喜欢芒克23岁为自己生日写下的献词:
“年轻、漂亮、会思考!”
是的,青春是无敌的;极度的物质贫乏丝毫阻挡不了青春的勃勃生机。
年轻、漂亮、会思考;这是多么的自信啊!低矮、昏暗的小屋,怎能阻挡住青春飞翔自由天空的翅膀。
写下这段文字,我丝毫没有欣赏我们那个时代有多么美好的意念,我只是印证一下白岩松老师说的一段话:
没有那一代的青春是容易的,青春如果没有了奋斗,没有了挣扎,没有了希望,还叫什么青春?
说青春美好的人,全部是在青春回忆时下的定义!
是的,每个年代的人,都有他的幸和不幸,都有他的特殊际遇。回忆历史,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现在,更加自信的走向明天!
芒克,原名姜世伟,1950年生于北京。芒克这个笔名是北岛取的,而北岛这个笔名是芒克取的。当年还叫姜世伟的芒克和还叫赵振开的北岛蹬着自行车在北京大街小巷穿行,无聊之下哥俩合计说,咱们为对方取个笔名吧。姜世伟说:“你住在北京,写的诗《岛》还不错,就叫北岛吧。”赵振开说:“你瘦得像猴子似的,就叫芒克(monkey)吧!”一时兴起取的名字,两人沿用至今,这是题外话。
《七十年代》这是一本收录了三十篇记忆文字的集子,内容很集中,都是对“七十年代”的追忆和回顾。对很多人来说,那一段岁月虽然不过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时间不算很长,可是感觉上,仿佛已经是属于上个世纪的一个非常遥远的年代了。
但是,于我,很近,很近!
【活着活着就老了】
《活着活着就老了》这是一篇文集的题目,它的作者叫冯唐,是一位70后;医学博士。我读的是沈阳万卷出版公司的版本。
那年,我在珠海工作,负责的却是整个广东省的业务开拓工作,自然没有闲暇时间阅读长篇,只能读一些随笔短章一类的文字,而冯唐的文字“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主题,没有悬念,有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思想和长满翅膀和手臂的想像”,他的随笔“可以从任何一页读起,任何一页都是杂花生树,群英乱飞”。因此,这样的导读语非常适合我当时的阅读环境。
当然,这还不是我买下这本书的唯一的理由。我是在《珠江晚报》上看了王小波的爱人李银河女士的推荐文字,才买下了这篇文集。
李银河博士说,在看《活着活着就老了》的过程中,多次忍禁不禁差点喷出了饭,可见该文集的幽默。后来我一篇篇看过去发现该文集有一篇文章的题目是《王小波到底有多伟大》,所以,我才明白李银河女士为什么极力推荐这本文集,看来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是有道理的!
话说回来,《王小波到底有多伟大》这篇不足千字的文章对王小波的评价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确是入木三分。
冯文说,小波的好处显而易见。
第一、是有趣味。
这一点非常基本的阅读要求,长久以来对于我们是一种奢侈。好的文字,要挑战我们的大脑,触动我们的情感,颠覆我们的道德观。写小说写散文写诗歌的叔叔大婶们患有永久性欣快症。他们眼里,黑夜不存在,天总是蓝蓝的,太阳公公总是慈祥地笑著;姑娘总是壮壮的,如果不是国民党特务的直系后代,新婚之夜一定会发现她还是黄花闺女。科普书多走《十万个为什么?》不会告诉你偷看到隔壁女孩洗澡为什么会心跳加快,手心出汗。而王小波宣布:月亮也有暗面,破鞋妩媚得要命。女人没有鼻子也不能没有淫荡,男人没有阳具也不能没有脑子。男人的智慧一闪,仿佛钻石著光,春花带露,灿烂无比,蛊惑人心。
第二、是说真话。
这一点非常基本的做人作文要求,长久以来对于我们是一种奢侈。
第三、是有个性。
这一点非常基本的成就文章大师的要求,长久以来已经绝少看到。文章需要寂寞,生活在低处,生活在边缘,才能对现实若即若离,保持神志清醒。当宣传部长,给高力士写传,成不了文学大师。塞林格躲进深山,性欲难耐时才重现纽约街头,报摊买本三级杂志,给杂志封面上著名的美人打电话:“我是写《麦田守望者》的塞林格,我想和你睡觉。”小波也算是海归派鼻祖,20世纪80年代就回国了,他不搞互联网公司圈钱,他只在北京街头晃悠悠脏兮兮。他写得最好的一篇杂文是《我为什么写作》,在那篇文章里,他从热力学定律的角度,阐述了做人的道理: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冯文说,小波的出现是个奇迹,他在文学史上完全可以备一品,但是还谈不上伟大。
现代汉语文学才刚刚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小波就是这个好得不得了的开始。
我认为,这个评价已经是相当高了
冯唐在他的名篇《活着活着就老了》一文中说,日子一天天一年年过,生日蛋糕上已经不知道如何插蜡烛了,可感觉自己还年轻。
但是在网上看了某小丫的文字,《都给我滚》,《发克生活》,第一次,感觉到代沟,自己老了。
冯先生看小丫的文字,感觉到自己老了;有代沟,而我看冯先生的文字都感觉到老了,有代沟;如果照此推理,我看小丫们文字,就更老了,已是老太龙钟了。
其实变老也不可怕,老人多善良,就我来说,只要朋友们不嫌我老,愿意和我为好友,我都会接受。
文学,是一种丰富的精神生活,和码字没关系,和年龄没关系。一千零五十年前,李煜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自是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其实,一千零五十年前的李煜,在我心中依然年轻。
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就老吧,安详的交给世界一幅慈祥美。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
——这就是人类的大明智。
余秋雨先生在他的名篇《废墟》中如是说!
这样一想,我也就更加不怕变老了!
您此文所写作者,我并不熟悉,百度了一下,方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感谢分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