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小杰的故事(散文)
一
因为身高问题,大家都为陈杰取外号——小杰。
小杰从小就很优秀,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最重要的是上苍赐予他英俊的容貌,父母和老师对他给予厚望,所以每次学校有什么竞赛,总有小杰的身影,他也总是谈笑自如,像个小大人,获奖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以说,小杰的前途一片光明。
读书时候都曾有过这种经历吧,优秀的学生总是出类拔萃,占据大部分同学和老师目光,还有那小部分同学自然是不思进取。
小杰的同班同学紫菱就是这样的同学。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上课总爱睡觉,但她很要强,在班里可以算是扛把子。老师找她谈话,责问她未来人生时,她总是侃侃而谈,我的人生我负责,我的人生我做主。没错,她小学就是这种性子,也许跟她爸妈总是忙里忙外,一个人生活有关吧。
小杰和紫菱住在同一个地方,还是邻居,却过着不同的生活。
小杰在弹钢琴的时候,老师和妈妈在一旁督促。紫菱早已跟她那群所谓“兄弟姐妹”潇洒快活。
小杰在练毛笔字时。紫菱因偷拿爸爸的钱,在楼道里跟她爸爸对骂,她甚至为此离家出走。
小杰在练习画画的时候。紫菱和她那群“兄弟姐妹”跟别人打起架来。
小杰第一次获得全市英语竞赛奖时。紫菱当上校园“大姐”,十分有格调,而且霸气。
那时候还没有按分数选择学校,以至于小杰和紫菱两个人能同上一所学校,最为巧合的是,他们被分到同一个班级。
高中开学第一天,任课老师们都慕名探望小杰,其实是为了把他拉进自己的学科,好参加学科竞赛。小杰身兼多科,除此之外,他还学习,可是个大忙人。
小杰匆忙地离开科室,好跟新班主任打好交道,他看了坐在最后一排的紫菱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紫菱为了更加符合她校园“大姐”称号,特意把头发染成淡黄色,还涂上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更加显得她社会化,而且很霸气。也不知道那天班主任怎么了,气冲冲来到课室,把紫菱叫到外面走廊,两人对立站着,班主任那充满怒气的眼神就像一头饿狼看见食物,恨不得把她“吃掉”,紫菱没有丝毫畏怯,正目视班主任。
班主任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怪头发,还有你那指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们学校影响有多大,给我弄回去!”班主任越说越冲,说着说着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紫菱的过错,没等她说完,紫菱终于忍不住了,很傲气对班主任说:“你管我,你又不是我父母。”
班主任觉得眼前孩子没救了,仅仅反复强调要她弄回原来样子。
二
小杰和紫菱,两个不同命运的人。他们或多或少也会感到孤独,对于小杰而言,孤独与否都是一瞬间的感触罢了,他有更好的选择,还有光明的前途。紫菱则不然,一心沉溺于校园“大姐”中。
一次体育课,给了他们一种可能。
学校操场不打,小杰和其它班共用一个篮球场。照理说,每个班都应更占一半,可某些班级很自私,他们把两边都占了,小杰就很不服气,找他们班级理论,可没谈几句,忽听“砰”的一声,一个篮球飞过来,正好砸中小杰,小杰感到眼前一黑,直接昏倒过去。
突然,紫菱从一群人中走了出来,拿起掉落的篮球向他们班级砸去,特别是那个扔篮球的,被砸到血光四溅。
体育老师连忙赶过来,班主任收到消息也火速赶到现场,试图把两个班级的人拉开,紫菱在最前面,大声喊道,这边是我们的场地,休想越过半步。
次日,校园门口贴了一张告示,围观的人多得水泄不通,依稀可以看见一些内容:某某同学斗殴,情节十分严重,学校在此给予记大过处分。告示中的那人自然是紫菱。除了这张告示外,旁边还粘着一张喜讯通知,内容是关于小杰同学获得全市比赛一等奖。
两张通知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小杰从医院醒过来,得知紫菱被处分的事情后,深感愧疚,自责道,本应该是我做的,不过她运气真好,没有被开除,不然我肯定自责一辈子。
三
小杰是很努力学习的学生,为人开朗亲切,在他身上闪烁着光明,既照耀自己,也照耀着别人。相反,紫菱则想方设法地逃课,什么理由都被她用烂了,以至于班主任对她的套路洞若观火,但她总有办法逃跑,老师也奈何不了她。
在电影中,总会有那么一些孤胆英雄。紫菱在网吧与人发生冲突,本以为只是嘴皮子爽快说找人来修理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应战。紫菱以为她那群兄弟姐妹会帮她,没想到他们都找各种理由推脱,孤独无援的紫菱一个人独自应战,对面带头的有些诧异,指着她说,敢独自应战,你可有真有勇气!按理说,这是给台阶对方下,以后见面还能打招呼。紫菱还沉溺在赞扬中,慢慢失去理智,不假思索地说,老娘一个人也能干倒你们。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把紫菱撕成碎片,紫菱空拳赤脚,面对一群凶悍的敌人,尽管她是校园“大姐”,难免会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警察如风一般及时赶到,紫菱侥幸得救。
当紫菱还沉醉于上苍赐予她运气时,警擦告诉她,有一位男孩帮你报了警。
小杰很担心座位后排那个空着的位置,害怕她再也回不来。拿起学校公用电话报警,小杰的心跳得很快,他的脸涨得通红,他不知为何帮了她心里觉得好高兴,好兴奋,这种开心比以往任何一次获奖的感觉都有所不同。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小杰而言,就是第一次的叛逆。由于出生在优秀的家庭里,小杰从小就比同龄人付出多少倍努力,为了自己,也为了父母。
凭自己实力自考,天道酬勤,小杰的努力上天都看在眼里,他如愿进入自己憧憬的大学。
四
时光荏苒,高中就毕业了,同学会举办是自然的,然而总会有两位人物缺席——小杰和紫菱。对于他们俩的事,总被议论纷纷,有人说小杰当上某集团的董事长,紫菱惹到黑社会大哥,被活活打死了。
他们的事迹被说得越来越玄,可没有人知道他们过得如何如何。
多年以后,同学聚会办得越来越奢华,几位嫁得不错的女生再次提起紫菱和小杰,几位事业有成的男生则一旁响应。说小杰被某某公司老总女儿保养了,过着小白脸的生活,还有说小杰把别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紫菱则好像结婚了,跟某个男人,还怀着他的孩子,还有说紫菱跟黑社会干上,被人弄死了......
一向沉默的班主任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说道,他们两人在一起了,一起去乡村当起支教老师了。
瞬间鸦雀无声,除了漏出惊讶表情外。班主任又说,小杰前些年给我写了一封信我才知道的。
这次他们终于有了不来同学聚会的理由。
对于他们在一起的理由众说纷纭,永远没有尽头。
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故事,他们不知道小杰和紫菱两个看似两个世界的人,有着相同的情感——孤独,他们彼此成为互相倾诉的港湾,内心最温暖的港湾,能够忘却所有烦恼,无忧无虑;他们也不知道紫菱约架那天晚上,她是多害怕,看似刚强的女人,总有温柔,也总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她告诉小杰那天即将发生事情。
五
一位男孩拿着吉他,坐在某位人家门口前,等待着领家女孩回来。
邻家女孩拖着疲倦的身体,晃晃忽忽走在回家路上。
女孩看到坐在他家门前那位男孩,男孩弹奏起那首他一直最想对她弹唱的歌《一次就好》,女孩很惊讶,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在做梦一样,却又那么真实的梦,一瞬间沉醉于抒情的歌词中:
一次就好 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
男孩单膝下跪,拿出一个装饰精致的盒子,里面并非什么钻戒或者奢华东西,仅仅是一枚用彩色纸张编制而成的戒指,男孩请求女孩把她幸福交给他,女孩还没晃过神,六神无主的样子。
她看着男孩,看着她今天所做的事情,她不禁想起往事,想起那些岁月悠悠的日子,她羞羞答答地低下头,低声细语说着,我愿意,男孩慢慢把戒指戴入她纤纤的左手无名指中。
男孩抱起女孩,尽管现场没有观众,也没有喝彩的掌声,都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们在一起。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明亮,透过云层的月色,洒在他们幸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