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错过,那一季花开的美丽(散文)
有些爱,错过了不会再重来;有些缘,错过了一生也无法等待。佛说:彼岸花,开彼岸,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叶,花与叶,生生世世不相见。
——题记
她与他邂逅相识的那一年,她十九,他十八。在闺蜜哥哥的婚礼上,人们称那个帅气俊朗的男孩叫海,她仅是知道,不打听,亦不曾正眼去看,因为那是一个极其羞涩的年龄,直到婚礼结束,她都不曾好意思仔细看过他一眼。如许多故事的开头,那场有她与他共同参加的婚礼,终在彼此的生命中埋下了伏笔。
不久,那位叫海的男孩儿去了她的家,只是绕道与她最小的哥哥做了朋友,也许这样,同样懵懂羞涩的海,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看到心中初恋的女孩儿。
记得海第二次去到她家,那是一个雨雪初霁的冬日早晨。晨起,暖暖的太阳便为银装素裹的大地披上了一屋薄薄的金纱。打小深爱雨雪的她去到家外的雪地里,费力的在结冰的池塘上凿出了一个冰窟窿。傻傻的她想,如此,躲在冰下的鱼儿便不会缺氧了。当她做完这些巧笑嫣然的抬起头时,正好与海款款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只是她不知什么时候,海也默然的来到了有她的池塘边,而他,仅是安静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不作声响。看着那双专注的目光,她即刻羞涩的垂下了眸子,仅在那张粉嫩的脸上飞满了红霞。
海在她的印象中是一个帅气的男生,只是她从来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因为那一刻,她在他的眼睛中读到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或许,那只是她的敏感,她对他,依然保持着少女特有的矜持。良久的沉默过后,海微笑着帮她把一块大大的冰棱搬回了家,就放在有阳光的地方,然后她们一起看着那块玲珑的冰,在阳光的烹灼下斑斓的融化。
清纯如许的,是那一季花开的生命,解不开的,却是他对她那一腔一如既往的情怀。
那时,青葱的他虽然早已在心里暗暗的喜欢着她,却一直羞于表达。而这一缄默,却不曾想竟成为一生的错失。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当他再一次去到她的家里时,他心爱的女孩,却已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古老的慈亲之命,媒妁之言。
对于那一段情,因为没有他的表白,她一无所知。许是目睹过海的伤悲,后来,年长她八岁的姐姐对她说,丫头,那个叫海的男孩当时好像对你用情很深。而此后,海的身影再不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现。多年过去,每当在寂静中回首或是梳理那些盘根错节的往事时,回想起姐姐当年所说的那些话,她也不免在心中细细的念及,这些年,他,过得还好吗?
时光荏苒,转眼十多年过去。彼此之间的杳无音讯成为海内心最大的折磨。这些年,因为放不下她,事业有成的海一直在不停的寻找她。在那个日落的黄昏,她很意外的接到了闺蜜的电话,电话中,闺蜜有些神秘地对她说:“家伙,你知道吗?海回了。”家伙,是她对她的昵称,而她,也能从闺蜜的这一独特的称呼中觉出一种别样的温暖来。后来,闺蜜又轻描淡写地说,哥哥告诉我说,这些年,海一直在四处打听你家小哥的电话,要方便的话,转告你哥一下好么?他已经找你小哥许多年了。
是夜,找到小哥的他与他,二个人,二瓶酒。在他喝到酩酊时,终于第一次拨通了她家里的电话。电话中他喃喃地说:“知道吗?我是海,我是海,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那一刻,她怔怔无语,但冰冷的脸上却有滚烫的东西滑下。十多年后的今天,她与他隔着距离、隔着时空、隔着网线在彼此的声音里重逢。而这一切,似在昨天,却又恍然若梦。
十年前的一个不经意间,她与他错过了生命中最美的花开,错过了人生中最美丽的年华,而这样的错失却筑成了他一生的遗憾。一季的美丽,一季的芬芳,只在暗夜中,等来一声悠长悠长的叹息。人的一生,有多少东西会从你的生命里错过?总以为水是山的故事,海是帆的故事,云是天的故事,而千帆过尽之后,谁为谁衣带渐宽终不悔?谁为谁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而许多美丽的梦,只能在天外聚散离合!
记得曾有人说,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初恋。此话不假,爱一个人却不能拥有她,这种情况在生活中十分常见,这其中或许有缺少勇气的因素,但更多的也许是担心这种感觉、这种美好会遭到破坏。或许,回首当初,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那么一垓属于我们自己的碧草凄凄的芳草地。只是花开不是最美,而是当一份无从把握的情感至我们指尖慢慢滑落时,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凄苦、那样的疼痛与纠结,才会在我们的心中划出一道穿透生命的颤音。
然而一个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虚掷。在我们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或许,端起的是酒,饮下的是泪,四处飘零是心,难以走出的,却是恋人的眼睛!而此时的她,却仅能以一方斜阳铺成伤婉的笺,以一弯冷月蘸满落霞的笔,在一个又将花开的季节,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在远方,在彼处,久久地,久久地为他祝福。
文笔优美,值得我学习。感谢您赐稿流云,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