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杏树
工作的地方,院子里有一棵杏树。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栽下,树杆粗壮且向上延伸出很多叉枝,树皮略显沧桑且伴随的裂纹似“老年斑”,我称它为“老杏树”。
初遇它时,大概是四月。那时的我,刚经历工作变动到新环境,有些漠然;而它刚经历了寒冬的考验,养精蓄锐了一冬,正奋力地吐蕊长叶,一片欣欣向荣。放眼看去,深褐色的略显颓废的老树干上,繁星点点的冒出很多嫩绿,会让人有种“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感觉。可这种“装嫩”,并不觉得肤浅,倒是有几分理所当然的底气。
绿叶一天天的绽满老杏树的枝头,偶有春风吹过,在繁茂的叶子中,露出一些绿色的小果子,青涩的容貌,似一个小孩子。你刚扫过的地方,它会掉下几粒,你不得不又重新回头打扫。那时,你会觉得老杏树并不老,倒像是一个喜欢“搞恶作剧的孩童”。
不知不觉,在五月的某一天,老杏树的果子成熟了。傍晚,独自站在杏树下,一阵清风吹过,看到半树杏黄,垂涎欲滴,想要采摘解馋,无奈树太高大,只好望杏兴叹。而老杏树仿佛猜透树下人的心理,尽量配合着风儿,将熟杏摇掉。看到掉落的熟杏,急忙捡起,拿到水龙头边清洗,灰尘洗净后,轻咬一口,酸、甜交织伴随到胃里,阵阵杏香沁入心脾。比起市场上卖的甜水果,老杏树的果子更接地气,它保存了原生态的水果味。
秋末,老杏树的叶子渐渐变成褐红色,开始大批量的掉落,树干也越来越枯,似耄耋老人。每天清扫落叶,由一次变成三次。一天黄昏,天边显现一些晚霞,陪衬老杏树那半树的红叶,秋之浓情美韵得暴露无遗,看着心醉。于是,我拿起手机,想要捕捉那美丽瞬间。旁人却说,一棵叶子都快掉光的老树,有什么好看的,值得照么?我微微地报之于浅笑,没有回答。说这话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老树的变化,没有伴随它的繁荣与枯败,又怎么轻易懂得。想起一句话:懂你的人,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足够;不懂你的人,说太多,也不懂。
初冬,老杏树的叶子也快掉光了,树顶上几乎只零零星星的沾着几个。这时的老树,越发苍老,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但寒风吹来,却毫不动摇地抵御着,不偏不倚地站立着。
每天,工作之前,依然要打扫庭院里的落叶,而杏叶却少了。老杏树依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一个位置孤独地站立着,演绎着属于它的春夏秋冬。有时候颇有些感慨,人生似乎充满太多的玄机。无论你今天多么努力,明天落叶还是会飘下来,世上很多事情是无法提前预知的,只有清除消极思想,端正态度,活在当下,用自己的正能量,来激励自己前行。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