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妻子的电话(随笔)
人生就是旅途,山一程,水一程,也许一路都是风景,也许一路都是坎坷。在这特别的旅途中,有时会迷失,会没有人生的方向,跌宕起伏,起起落落。那份心底里的悲凉,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叹息,是生活辜负了自己,还是自己辜负了生活?在这变迁的岁月里,一路走来,倾尽万缕情伤,在时光深处低吟呐喊,苦涩地等待却还是茫然。人至不惑,用孤独的心情,走过时光潺潺的长河。所有的牵肠挂肚,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风花雪月的沿途风景,一直延续到海岸线,在人生的图纸上交织、折叠。然而,时光滚滚,大半生的悲欢绎演,当一切都归于静止,无论多少历难,多少艰辛,都会消散在漫长的江湖路。其实人生就是在风雨中行走,坎坷中成长,生活虽然会增添许多磨难,可也学会了坚强。生活的许多考验,也磨砺应对挑战的决心与意志。它会让一颗心经受折磨,却也学会了担当。虽走走停停,颠簸无数,可也一路风景,一路故事,感觉乐趣无穷。
时光如水,岁月无言,一路的慢行总赶不上时光的脚步,转眼之间又进入了末季初冬。在海滨的南国都市里,见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暖阳高照,绿意葱茏。总以为季节已经凌乱,四季不分如春秋漫步。虽看不到纷纷扬扬漂漂洒洒的雪花,却还是庆幸身子用不着棉絮般裹粽籽一样的裹着。
从昨晚开始,总算迎来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入夜二十三点开始,气温从白天28度迅即降至16度,总感觉有点微凉。待到今晨,打开手机一看,气温已降至11度。空气显然清新了许多,可也感觉得到一大清早清凉清凉的。此刻的心情才肯相信冬终于来了。
清晨七点钟的时候,我还正在床上似醒非醒地躺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忽响起了一降急促的铃声,如追魂般唱个不停,我本有点讨厌这种声音,迷迷糊糊中顺手就挂了。在床上辗转了一番,没过两分钟,那清纯的歌声又唱了起来。其实在我的脑海里,有一百个不情愿,既然已来两次了,即使再不想听也该睁眼看一下了。当我睁大眼睛,看到那一闪一闪的头像时,心想:呵呵,这下麻烦了,挂断的电话是老婆从长沙打过来的。不敢再犹豫,快速按下了接听键。拿起手机,我乖乖地听老婆慢慢地说着。话毕方知坐落在湘北的长沙如今也只有1至3度的气温,很明显感觉寒冷了,我只好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叮嘱她多穿件衣服。寒喧几句过后她才把正题娓娓道来。电话里,她说,市里今年统考,大儿子考上了,理论排第二,实践第八,一共录取十名,儿子体检也过了,没花一分钱,市卫生局己经分了医院给他。可能过两天要回家办理转户手续。小女儿也考上县人民医院。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真有点喜不自禁。在实习期间能有这样的毅力,作为父亲的我真为他们感到骄傲,感到自豪。虽然都不是大富大贵的行业,可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坐着,可他们总算找到了自己人生当中的一个职业,从此免去了失业的忧烦。只要他们能踏踏实实地工作,一切生话也算是有一个保障。一边听着老婆的电话,一边我在心里想着:这么多年来对他们所有的操心,所有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自小就没有给过他们一分零花钱。由于当时的政策对计划生育过份严厉,曾经因为超生,房子推了,工作也没了。整天东藏西躲,连饭都是吃了中餐而不知道晚餐在那里。就连他的爷爷为了保住儿子的房子,也被那帮畜牲五花大挷。这桩桩往事其实一直埋藏在我的心里,不想再次翻出来让人痛心。即使是聊聊几声也会令我痛心疾首,非常难过。其实这一路走来已是筋疲力尽,体无完肤。在当时,经济极度紧张,物质极其贫乏,能给他们的只有算的死死的学费,和最基本的生活费用。根本就拿不出一分多余的钱给他们做零花,给他们在校园的生活中带去了诸多不便,让他们过着艰辛而低人一等的校园生活,特别是当他们一个接一个考上大学的时候。曾记得大女儿说过,她连吃饭、床位、开水所有的费用都算得分毫不差,一分一厘也不敢多用,因为手下还有两个上大学的,总担心着她的弟妹完不成学业。她知道,她是家中最大的,她不可以乱花一分钱,连每年的奖学金她都直接就打入下学期学费中。
可爱的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了,是爸爸的无能,没能让你们过一个快乐的童年。当你们从来到世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好好地抱过你们一天,更不用说带你们去旅游了。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我们从没有去接送过你们一次,都是你们自个来回,就在这样非常拮据的生活条件下,让你们走完了学业生涯。孩子,是爸爸愧对你们了。
老婆的这个电话,让我感到欣慰,孩子们付出的艰辛也终于有了小小的收获。孩子们,你们的路才刚刚开始。既然选择了医院的生活,就要刻苦钻研临床医学,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死扶伤就是你们的工作,也是你们的责任。医院的生话虽然枯燥,却也光荣。爸爸不要你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三姐弟,做好自已的本职工作,刻苦钻研,努力学习。有着普通人的幸福,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在职业生涯的路上活出自我,为社会,为人类发挥出自己的力量。孩子们,爸爸永远支持你们!同时,爸爸也向你们表示祝贺!
入夜天渐微凉,白天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劳累的心,寂寥的夜,还有一个孤单而不孤独的人,在静候一份夜入怀。日子真快,不知不觉又来到一年的终点处。站在岁末的路口,用一份祭念的情怀回望来路,不禁心潮涌动、感慨万千。这一年,虽平平淡淡,没有大多的收获却是感恩的一年,是感念的一年。这一年,子女相继地走向岗位,也让我终是收获满满。这一年的经历,让本就低调的我变得更淡泊、更安静了。当日子回归平淡,心域,就像轻洒着一场静静的雪,飘逸、静美,温婉、安然。感受“人间有味是清欢”的平和与淡然;不张扬,不喧闹,一种安静到极致的日子。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此际,北国正飘雪漫天,梅红绽放,冬,正妖娆肆意。我在南方季节深处迎见一缕冬日的暖阳,下一个季节是明媚灿烂的,有我不期而遇的温暖延绵,有我美好理想的郁郁勃发,还有值得我去珍惜和珍惜我的人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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