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实心笛子,启迪人生(散文)
赵德发的早期短篇小说《实心笛子》,发表于1993年第2期的《春风》。
在童真和梦想渐行渐远的时代,今天我读起来短篇小说《实心笛子》,有着涩涩的酸楚和隐隐的感动。撩动我的怀旧之心,回忆起纯真的童年,插上了孩童时期的理想翅膀而飞翔。
七十年代的孩子,我们谁能拥有一支笛子,一个口琴,去吹好吹响,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印象中总有一个人会吹,同学们都投入羡慕的目光,围着一圈人在认真地听。他吹完一曲,好像总会有几个人会说:给我吹一会,即使不会吹,吹不好,也都想试试,那个年代,笛子,口琴就是我们的梦想,我们的追求。
我记得十年前,红军长征70周年时,李爱德,马普安两个人用了384天完成了重走长征路的伟大创举。今天的有道,也开始重走赵德发老师的文学创作之路了。
赵德发老师的文学创作成果用浩如烟海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当我完成《通腿儿》作品赏析时,我心中已经悄悄下定决心了,以时间为顺序,以赵老师的新浪博客的短篇小说开始,不求速度,只要求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沿着赵老师文学之路去探个究竟。
《实心笛子》的主人公梁14岁时就辍学下来割驴草了。一天在公社的戏台上被一个女兵,美妙、舒缓的笛声吸引了。从此就开始梦想拥有一把笛子,学吹笛子。等到了公社商店连六毛八分钱的笛子都买不起,问问售货员笛子怎么吹?售货员拿起一只笛子道:你看好,这样全捂上是“扫”,放第一眼是“拉”,剩下的几个眼就是“西刀来米法”。梁心都领会地记在心里。
回到家里看到门前的老柳树发出了新枝,攀上去,砍掉一根,截一段,剥下皮,光滑的很,再画上八个孔眼,一个无比喜爱的“实心笛子”就形成了。于是只要一有时间嘴对吹孔,指摁音孔,把第三孔放开。反复练习吟唱。渐渐地,驾轻就熟,运用自如了。任凭乡亲们说他不务正业,爹骂他发了邪魔。都没有浇灭梁的激奋和好学的梦想。
纯真而深情的琴韵,陶醉于梦想的梁。在山坡上,在小河边,都能看到他闭上眼睛,凝想晃头,充满信心的将笛子举到唇前,微微颤抖的双手,笛声响起,轻轻的,缓缓的,绵绵的,笛声悠悠。悠悠笛声,缕缕深情,滋润着心房,响彻着山谷,徜徉在天地之间,带回了童年那段天真烂漫的美好时光。
看梁都这样了,爹也不反对了。城里的表叔知道了,全村的人都愿听梁美妙的笛声了,投给他的是赞许的目光。
这一天,表叔让别人从县城稍来一支闪闪发光的上等的笛子。好一排幽幽的排孔,梁抑制住砰砰的心跳,深吸一口气,他似乎看得见,全村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在听。梁开始吹奏了。“嘘……”那蒙蒙的雾呢?那雾中的山岭呢?一切一切都没有出现,怎么了?梁急忙收住了。他用舌头舔舔的嘴唇,再吹,还是这么一声“嘘”,虽然指头熟练自如,声音还是不堪入耳。梁心慌了,第二天接着练,第三天还是再练,尽了全部努力,声音还是平平淡淡,比他心中响着相差甚远甚远……
梁明白了,又拿起那根实心笛子,“吹”的如痴如醉,“吹”的悠悠我心,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实心笛子》又是一篇意味深长,清音有余的收尾。再一次惊叹赵老师妙笔生花的创作手法,作家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实心”和“空心”实质指的是什么?为什么梁就吹不响“空心笛子”呢?却能吹好吹响“实心笛子”呢?我咋就不明白呢?我想呀想,想呀想!
“梁”的人物形象,放在今天有多少呢!环顾四周,有多少人执着于自己的兴趣爱好时,遭到身边人的嘲笑,打击你。而你却一如既往的坚持。时间久了,就没有人再反对你了,慢慢地就会有支持理解你的人,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迷失了自己呢!当你拥有一切想要的东西时,你还能保持住最初的激情和灵感吗?就凭梁的娴熟技巧,怎么会吹不好真的“空心笛子”?
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上就有“梁”的影子,拥有梁的热情和激奋,想拜老师,想出去深造学习。想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在我困惑和浮躁的时候,幸好白水老师及时告诉我他的创作秘笈:多读,多写,进步之阶,乃不二法门。培训也不是办法,那是外因,内因还是自己领悟,需有悟性。
我明白了,所谓的“实心”就是内因,“空心”的实质就是外因。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和根本动力。外因的作用再大,也不能撇开内因而独立存在。外因只是微不足道的条件,只要内因强大了,外在的困难和阻力都会逐一突破,迎刃而解的。
沈从文说过;大学不是培养作家的地方,生活中才能培养出真正的作家。我现在就想去作家班培训,去文学院深造。如果我真去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功成名就吗?给你贴上某某文学院,第多少期毕业生的标签,你就沾沾自喜,引以为豪吗?
我的矛盾与挣扎,白水老师的及时开导我,还有《实心笛子》带给我的深刻教育,这一切都让我开窍醒悟了。内因就是你的实力,你的实力强大了,所以的外因都是渺小的。一个作家如果写不出更多更好,受读者喜欢的作品。就算给你个作家协会会员当当,你不受之有愧吗?作家就要靠自己的作品说话,作品才能证明你的实力和价值。
赵德发老师在《写作的三境界》一文说:第一是“迷境”,就要清除杂念,写作时争取做到“随缘如水,心定如山”。第二是“悟境”,追求要高,写作就像僧人修行那样,勇猛精进,让自己不断上层次,增品位。第三是“化境”,写作时必须在“境”和“界”上下功夫——提升心境,开阔眼界。读书要多,读书量要尽量大,读书面要尽量广,你读书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你在文学界的位置。
赵老师,白水老师,你们的支持和信任,就是我前进的动力,你们的写作箴言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我会努力的,靠实践检验自己,将来有一天,我也要吹响我的“实心笛子”,不去梦想那个“空心笛子”。
晨夕的编按也凝练精准,辛苦了,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