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
清晨上班路上,一辆卖烤红薯的小推车从身边经过,一缕特有的混着土窑味道的红薯清香伴随着着寒风扑鼻而来,这清香渐渐深入骨髓,深入脑海,小时候烤红薯的日子就在眼前放映开来。
小时候,外婆家所在的村子里有很多小的砖瓦窑,烧窑需要好水好土。外婆家那边有一条河,河水潺潺,夏天时节,那可是大人浣洗、小孩嬉戏的天堂,一群女人端着衣服,蹲在河边石头上,一边迈力的洗着衣服,一边扯着嗓门唠嗑,时不时哈哈大笑,差点惊着经过的小鱼群;一群孩子顺着河沟,摸鱼,掏螃蟹,尽情玩耍,不到大人扯着嗓门喊着吃饭绝不回家。外婆家在小河边有一块菜地,种着各色蔬菜,红色的苋菜像打了厚厚的胭脂,香菜长到半人多高开着白色的小花,蒜薹努力的从蒜苗里边往外钻,一片生机盎然,那也是玩耍的好去处,我们几个孩子拿着盆子,在河里舀起一盆水,哗的泼到地里,满地的小鱼、泥鳅就在菜地里乱蹦乱跳,不一会儿就会有满满的收获。到了冬天,寒风刺骨,河水是没法玩了,小砖窑就成了既能取暖又能果腹的好去处。外婆家前边就是一小土窑,小土窑依势建在一个土岭上,紧邻小河,下边是高高的窑洞,烧得火焰冲天,呼呼直响,我们是不敢靠近的,上边是一个圆形的凹陷的顶,铺着厚厚的细腻的土,土被下边通红的砖暖的热气腾腾的。等到放学,孩子们就飞奔回家,拿起红薯,飞奔到土窑占烤红薯的位置,孩子们围着圆顶趴成一圈,拿着树枝把土刨成一个坑,然后把红薯扔到里边,再用土把红薯埋上做上记号,然后就在边儿上边玩耍边等美味,这样烤红薯对时间要求不严,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因为土窑上烤红薯是不存在红薯烤糊的问题的,加之四周都是热土,烤的甚是均匀,也就省去了边烤边翻的复杂程序,一埋一扒就可以吃了。不过,大家都是有经验的小孩,一般扒开后都是正当时,热乎乎的红薯混着泥土散发出独特的清香,有的干面,有软糯,有黄心,有白心,美美的咬上一口,香甜可口,连皮儿都分外好吃。
转眼,儿时的伙伴都已到了而立之年,天南海北,各处安家。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相聚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而今,土窑已不复存在,河水也不再清澈,烤红薯也就变成美好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