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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生活,我对它笑,它为我折腰(散文)!
南方的冬天终于来了,但伴随而来是冷雨,这是北方人难以接受的湿冷,也是我们南方人所难以习惯的冷感。天天早上随上班的洪流行走着,先生突然问我对面人行道上走着那个瘸子是否我同学。我看过去答道:“是!”他再问:“她还是卖报纸吗?”我回他:“是的!”这段熟悉的路上,二十年如一日,每天上午总会见到她的身影,往返地在附近几条街上行走。
她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曾是我同桌,一直就住在这段路附近。她是小时候因患小儿麻痹症导致手脚不方便,五官也有点儿不正常,说话有点卷舌头。记得那时很多同学常用怪异的目光看她,甚至有些调皮的男生会取笑她。初一入学不久,那个班主任可能觉得我很友善乖巧,于是把我调作她的同桌。说句心里话,其实那时我也不喜欢跟她坐,因为看着她努力说话时,有点扭曲的面部,我心里有点害怕。然而,她是个内心很灵巧的女孩,她会很小心翼翼地做每一样事,待人很礼貌,总是笑脸相迎,纵使笑容有点呆板木呐。我除了给予她本能的照顾,心底还对她萌生了一份敬意。尊敬她对生活的积极乐观和待人对事的豁达。初中毕业后,她就没有继续读书了。多年后,已工作的我发现她每天都挽着一大袋报纸在这几条路附近行走。每天早上常在附近的几间酒店的早茶期间,就会见到她在茶市的餐厅里卖报纸。偶尔遇上,我和先生总会帮她买一份报纸。后来碰巧发现,我第一份工作的单位司机原来是她的二哥。她三兄妹,两个哥,她最小,家庭环境一般。初中毕业后 ,她一直就以卖报纸谋生,时至今已二十多年了。
前个周末,我和女儿到医院看望母亲回来,经过市场路口,我习惯地跟那个瘸子买包点心,回托管辅导中心作孩子们的小午点。女儿问我为什么总是帮这个路边摆摊的人买?我问女儿:“你没留意到他是个残疾人吗?一个残疾人靠自己做力所能及的事,这样艰难谋生很不容易。”女点头,问我他为什么这个模样?我告诉她,其实这人可能是小时候因小儿麻痹处理不好,造成手脚不灵,口齿不清。或许上天不公,但能活着并能自己靠自己努力生活,这是很值得我们尊重的和包容。所以,我们更应该常怀一颗感恩的心笑对生活。
平时常见到一些家长带着先天或后天因素造成行动不便或智力不正常的孩子,有些家长与我同龄,孩子与我女儿同龄,有些甚至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很悉心地照料,很细心地引导,我内心总有股难言的感触,既是尊敬又是心痛。女儿十一岁那年,一次小意外,我们才突然意外发现女儿是单肾。还记得我接到先生从医院打电话告知这事实,我茫然若失地冲进公司的厕所,关上门,无助地蹲下紧紧抱着自己,泪如雨下。那刻,我不停地问上天,何故给我开这个玩笑?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妈妈,我相信我能体会他们内心最平凡最伟大的爱。同时,我又可曾真正感受他们无奈的悲痛与沉重的压抑?我知道,我没有。我知道,我仍是幸运的!我能做的事,除了感恩以外,就是持一颗包容和关爱的心给予更多的尊重和容纳。纵然不完整,我们可以努力创造完美的人生。
很多年前,从电视看到一个片段:一个身患绝症的年轻妈妈,她很担心两个儿子能否接受和面对现实。她问另一个有一个身患绝症儿子的妈妈,曾否埋怨上天的不公平,给予她一个不健康的儿子。那个妈妈微笑地说:“可能上天觉得我很坚强,所以让我承担照顾这个孩子,换了别人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患绝症的妈妈释怀地笑说:“换言之,我应该告诉我的两个孩子,因为上天认为你们是最坚强的孩子,所以让你们有一个不健康的妈妈,能够勇敢地面对生活。”如我远在鄂尔多斯身有疾却志坚,积极乐观的文友肖潇所言:“毎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座山,只是有的人一直在攀登,有的人被越压越低 。”确实如是,毎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道鸿沟,只是有的人一直努力逾越,有的人被吓到或淹没。
一直喜欢并相信一句话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面对生活,让我们用感恩的心珍惜我们那扇透亮着光明的窗,好好活着。生活,我对它笑,它为我折腰!
读来心仿佛被抓了下又软软的。世间生命照见百态,粗砺生活里些许小小的柔软都是种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