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杏树(散文)
十年前,因为老房子破旧,就在前面起了一栋新房。
秋末入住。新房子不大只有两间,又盖了门房,小小的院子光秃秃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底默默期待着春天。
院子被过道的方砖分隔成东西两块,东边有下水道车棚,临门只余些许土地,入春就种了几垄大葱,西边宽敞些就种了黄瓜及西红柿等。春日里看着这些新绿,心底竟满足着。
不知何时倚着东墙,在繁茂的葱苗里,生出一株杏树来,小小的杏树奋力的长着。心底多了几许怜意,就由着它争着。临冬的时候,还不过丈许高,甚是担忧它能不能熬过严冬。
春天又回时,不经意间它已绿了,我刻意匀了些许地方给它,在它的四周没有再种作物,只种了几株低矮的花。懒惰的我,各种水都倾倒在这一方土里,近秋的时候,杏树已经长过了墙郁郁葱葱,很是喜人。公公说它有些碍事了,我坚持着,把它留了下来。
年复一年,杏树欢快的长着,它比邻里同龄的杏树要粗壮得多,我以为它会比它们要先开花结果。然而在我的期盼中,它只是不断的疯长着,花是见都没有见。我甚至怀疑它会不会开花了。
当邻里家的杏树结果的时候,我家的杏树还是没心没肺的长着,它真的是又高又壮了,比邻里的杏树粗壮一倍有余。树下已经不能再种什么低矮作物了。西边的土地又盖了偏房,只剩下这半院的绿色,看着怎么都舍不得除去它,杏树斜着身体,枝枝丫丫掩过墙,高过了房,出门的路上也有它遮着阳光。思量之下,在树下种了一棵苦瓜,让它爬上树,因为水分充足苦瓜很是丰收了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苦瓜刺激到了杏树,递年它竟然开起了花,虽然只有廖廖几朵,也让我很是欢喜,信心满满的认为,花少更容易结果。谁知一场风雨下来,花儿尽数落下。在叹息中只好期盼下一年了。
再逢暖春时节,杏花开得热闹,满院的芬芳,花瓣飞舞的时候就像在天堂。看着繁荣的杏花心想着就算落去多数花儿,也能得上几十枚杏。结果等花落去,杏儿成型后,数了又数不过十枚,我是真真的服了它。杏半青半红可食时,老公摘了一枚,酸得他张不可嘴,我在笑他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想,这杏儿熟后会不会很酸。一家人用心的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天天都会扬脖看一看,杏终于全红了,而且长得很大很大。杏象云白又不是云白,小心的摘下来一共是六个,不多也不少,正好够我们六口人分,公公婆婆儿子女儿我与老公一人一个。我托着杏儿看着老公,就等他尝试。我紧张地盯着老公,见他一脸的陶醉,连连称赞太好吃了,我表示深度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自己小心的咬了一小口,一下子就甜到了心头,汁水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我赶紧舔了一下手指,轻轻地咬着杏,直到吃完都意犹未尽。公公婆婆吃过后也都赞不绝口,孩子更是兴奋不已,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更是满怀的期待了。
今年杏花开得犹盛,杏儿结得比以往多很多,杏红的时候每天都有杏儿从树上掉下来。我与老公着实忙了几天,爬上高高的树上,坐在树枝间,小心翼翼的把熟透的杏子摘下来,分给亲朋好友,换来了幸福的夸赞,朋友们具称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杏。有朋友特意开车过来,一心想自己摘一些回家,给没有吃够的父母,心急的他迷路了,还不肯打电话,最后是老公杏都摘完了,还没有见他来,只好打电话找他!这件事情让我和老公笑了好几天。
现在院中只有这棵杏树,还撑着一方天空,并快乐的长着。我十分庆幸当初留下了它,让它依着墙努力向上,漫枝扬扬,也让我的收获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