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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杨柳征文】老爸的家法(散文)


作者:袁凤鸣 童生,647.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686发表时间:2015-12-10 09:50:26

1.老爸的家法
  
   题记:父亲节献给天堂的父亲。
   从小就和老爸的关系不太好,甚至有些恨他。恨他粗暴的教育,更恨他挂在门后的“家法”。他的家法是一片不薄不厚的竹片。每次做错事后,他的家法就都会在我身上留下道道血红的痕迹。那段时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等我解放的时候,我非的把那该死的竹片踹碎!踹断!踹烂!
   终于盼到翻身得解放的曙光!那年我陪老爸去医院做腰椎理疗。公交车上人很多,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座位,赶紧扶他坐上去。我站在他身边用身体为他护起一道墙。深冬的车窗挂满白霜,我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脸上。老爸微闭双目,眼角爬满皱纹,稀疏的头发已经找不出几根黑发。我突然眼睛酸酸的,一直以为强壮的爸爸竟如此苍老。我竟不知他头发什么时候白的?脸上什么时候有的皱纹?
   车里越来越挤,我用已经发酸的两手紧紧的握住车后背,为他支起一道坚实的围墙。那天我发现我长大了,随着老爸以后对我的日渐依赖。我突然觉得,他也不那么可怕了!
   自从老爸生了这次病以后,我发现我真的解放了!我可以在他面前大声说笑,还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一起喝酒。他经常爱微笑着看着我,像是欣赏他一件作品。当然老爸的家法一直挂在门后,我也慢慢忘记了它。
   母亲早早的去世后,老爸得了急性脑出血,因为抢救及时才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是病愈出院的他却变得像个小孩子,变得特别听话。吃饭的时候我只给他倒一小点点酒,他虽然不甘心的看着我把酒瓶拿走,但还是顺从的一小口一小口认真的品。洗澡的时候,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跟我慢慢的走进浴室。然后顺从的让我帮他脱衣,打肥皂,搓洗。那时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那是我从小很少见到的笑。笑得那样温和!笑得那样那样可亲!
   每次给他洗澡,看到他那听话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他没有能力调教我了!再也不会调教我了!永远也不会了!
   我真的怀念挨打的那段时光,真的想让他,毫无理由的用家法再抽我一顿!抽的我满地乱滚!抽到我连连认错!可是已经不可能了,那个强悍粗暴的老爸现在已经变成一个乖孩子,乖的让我心痛!乖的让我难受!乖的让我一次次泪如雨下!
   老爸去世后,我辗转搬过好几次家。但老爸的家法,我从不敢丢!
  
   2.我的父亲母亲
  
   小时候,挺乐意看父母吵架的。每次吵架,都是在父亲暴跳如雷的怒吼中开始,母亲则把我和姐姐拉到一边,手里塞上点好吃的,然后一声不响的做家务。等父亲暴风骤雨稍有平息,她就会挽起围裙,甩掉护袖,坐下来和父亲理论。父亲先是死要面子的硬撑,后来觉得没理开始赔笑,再后来母亲还是一声不吭的做家务,觉得理亏的父亲则跟在身后解释,而往往都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最后一改往日的威风,低三下四的示意我打破僵局。我是我妈的亲儿子,当然知道怎样让她开口说话。于是我捂住肚子满地下打滚,连喊肚子疼,母亲则毫不怀疑的把我紧紧抱起,一边轻轻的揉着我的小肚皮,一边对着诚惶诚恐父亲大喊,还不赶紧给孩子沏红糖水!母亲知道,每次红糖水对我的肚子疼都有效。父亲就像受到大赦一样步履轻盈的的跑前跑后,还不时的偷看我一眼,我也会回他一个不易察觉的奸笑。
   父亲的脾气,用四奶奶的话说,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来了脾气什么都不顾,发完火后又不知怎么收场,为这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而每次总是母亲说尽好话帮他收拾残局,然后回到家在一条一条的帮他理顺,父亲只有心服口服的赔笑,最后还忘不了来一句感慨:好媳妇值万两黄金啊!父亲对母亲除了有感情,还有感恩。
   然而,有段时间,却有好多关于父亲和小丽妈的风言风语传到母亲的耳里。开始母亲不信,后来说的人多了母亲不得不信,但始终没和父亲挑明。直到那年五月节,当母亲看到一个多月回家一次的父亲,却从小丽家走出来,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了,虽然还是不声不响的做家务,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父亲还是一顿解释,但还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最后开始摔东西发泄。
   其实我亲眼所见了父亲去小丽家的全过程。当时我正和小丽在她们园子里捏泥人玩,正从小丽家门前过的父亲被小丽妈叫住,要父亲帮她包一包面粉。那时候要是看人或者给坐月子的人下汤米,都要包上一包面粉,但包法有些讲究,用包装纸四四方方的,用纸线绑好,上面还要压块红纸。父亲的工作就是包装糕点,所以村里大都请他包。当时我怕他叫我和他一起去上坟,就趴在园子里故意不让他看见。记得春节被他拉去上坟,差点把我给烤死,还以为能吃到点贡品,最后连一个枣都没吃到。
   父亲也许怕别人看见,慌慌张张的包好面就出来了,小丽妈跟在身后连连道谢,和小丽一样漂亮的眼睛充满了笑意,谁知正好撞见出来找我的母亲。要是我当时稍作解释就会化解一场战争,但是我没有,一是我想看父亲的笑场,谁让他动不动就用小竹板打我屁股。二是我又可以在他面前神气一把。
   战争还在继续,但我从来没看到过的严重。母亲和姐姐都哭成了泪人,父亲还拼命嚷嚷,屋里东西扔满地。我躲在里屋不知如何是好,显然再装肚子疼已经不会见效了。我努力的搜寻怎么才能让母亲心疼的办法,眼睛突然落到了父亲的剃须刀上,像铅笔刀一样,只是上面镶着锋利的刀片。每次要是我哪里破点皮,流点血,母亲都会心疼得流泪。我先用剃须刀在手指上轻轻地割一下,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又在手腕用力拉了一下,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满了衣袖。吓得我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母子连心,母亲疯了一样从外面冲进来,用手死死地按住我的伤口。我不知道怎么到医院的,只知道母亲的眼泪一路都没断过,嘴里不停地叨念:“不怕!不怕!以后妈再也不和你爸打架了!再也不打架了......孩子不怕.......”
   后来才知道,我割到了自己的动脉,险些送了小命。那段时间,父母轮流的陪在我身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以后再也不吵架了,都好好的疼他们的大姑娘和胖儿子了。看似普通的话,父母却坚持了一辈子,虽然父亲的脾气还是那样爆烈;还是用竹板打我屁股;还是一样的在外面得罪人;但他们再也没有在我和姐姐面前吵过架,直到去世。
   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用最伟大爱,培育我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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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个炮仗脾气的父亲,一个倔强的儿子,就在成长的季节相互冲突,积怨深厚,以至让我有无数次想等待长大以后报复的心里。可当这机会来临的时候,我却突然理解了这份挨打的味道原来是一种粗暴的爱,再想有如此待遇已经是一种奢望,原因那个父亲已经老的没有了力气!懂得需要经历,可惜有点东西明白的太晚了,遗憾就是这样制造的。母亲跟父亲一生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着,把简单的生活,柴米油盐用真情点缀,用包容打磨,这份爱,不需要细心的打扮,而是烟火熏焘,岁月煎熬,把一份平凡的疼爱给予了儿女,而后默默的老去。作者笔锋老道,用真情诠释平凡感动!寄托无尽的感恩之情。【编辑:幸福小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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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幸福小草        2015-12-10 09:51:17
  感谢作者赐稿杨柳:杨柳因你的妙笔而精彩!
总有一份感动来源与文字,总有一份执着诱惑着人生
2 楼        文友:幸福小草        2015-12-10 09:52:16
  好有感情的文字,把父母之爱诠释的那样感动人。
总有一份感动来源与文字,总有一份执着诱惑着人生
3 楼        文友:幸福小草        2015-12-10 09:52:36
  问好作者:期待精彩继续!
总有一份感动来源与文字,总有一份执着诱惑着人生
4 楼        文友:云儿飘        2015-12-10 13:54:58
  父亲母亲就是这样,用真饱满的情感对待自己的儿女。期待更多精彩
本末终始
5 楼        文友:花香满楼        2015-12-10 18:56:46
  感谢致稿杨柳,依旧感人的文字,流畅的文笔。
简单生活简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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