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爱 再冷也是暖的
心里有爱,再冷也是热乎的
几天的阴沉、几天的小雪大雪的轮番飘洒,持续的低温冷寒,让人们原本朗阔的心变得像雾霾一样,迷茫阴郁。
恰逢双休日,王晓早晨起来,透过窗子一看,一缕阳光从东山喷薄而出,不一会儿,鲜红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冉冉升起,俯瞰着大地的惨白。
“你好,久违的太阳!”王晓在内心里呐喊的同时,也喊醒了酣睡的老婆孩子:“快起来,吃完饭咱到避暑山庄里赏雪。”
山庄里,早已失去了夏日山峦的碧绿、水的清波涟漪,游人如织的喧嚣,代之的是一片雪白:向西北望去,山脊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逶迤,黑白相间,像一幅泼墨的山水。三湖上池塘映浅绿的片片莲花,萎缩在湖边角落,被白雪覆盖,酝酿着下一年的璀璨。向南望去,平白一片,空旷寂寥。不时有一股寒风打着卷,裹起细小的冰凌,在光照下,一闪而逝。
山庄冬雪自有它冷俏的美,王晓用敏锐的眼光,从万树园向南,捕捉着山庄胜景:一边用相机拍照山庄雪景风光,一边给妻子儿子抢拍不同身姿的镜头。
儿子天宇呼着白气,双脚打着滑溜,这雪野是大自然赏赐给他的乐园。
“你小心点儿,别摔倒。”王晓妻在后面叮嘱儿子。话音未落,自己反倒摔了一个大腚墩,儿子迅捷返过身,双手拉起了妈妈。王晓走在后面,立即抢拍了这一瞬间的镜头。
三个人顺着湖边小径指指点点、走走停停,向万鹤松风方向走去,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游人经过,留下了脚踏积雪的咔咔声。
万鹤松风下,松涛呜咽。团团积雪,点缀在枝杈之间,洁白与翠绿,映衬分明。树下斜坡的白雪,犹如白色的锦幛,平铺在原本黄色的土丘上。
王晓突然发现斜坡上有一老人拄着拐杖,沿斜坡小径下滑。这一举动也吸引了周围的游客,都在驻足相望。王晓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滑冰车的情景,也为老人近乎顽皮的举动所点赞。等老人快接近坡底的时候,一个趔趄滑倒了,拐杖也甩在一旁,众人一片惊呼,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扶还是不扶?”路人或许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踌躇不决。王晓心里一瞬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动作却没有犹豫:生命比啥都重要。王晓把相机递给妻子:“你要干啥?”
王晓顾不得回答,在妻的错愕、游客议论声中,飞奔到老人身边---。
等王晓把老人搀扶到坡下,一年轻人已把捡回的拐杖递给老人。老人没有回答众人的问候,只是和王晓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和那年轻人一前一后慢腾腾地向丽正门出口走去,还不时地回过头看一眼王晓。
“现在这事扶还是不扶,还真不好说。”游人边走边议论。等游人走过去,王晓妻似乎有些庆幸,又似乎有些埋怨:“没摊事就好。”不知说的是摔倒的大爷没摊事,还是扶人的王晓没摊事。
几个人折向西,站在松鹤清樾外的高坡上,向东北瞭望:亭台楼阁肃然耸立,或红或漆都隐身在雪白之中。三湖雪色晶莹,清旷绝尘,冬寒胜景,亦如仙境。
王晓换不同角度拍了数张照片,不觉已是日上中天,三个人回望了一眼美丽的山庄,走向丽正门正门。
“哎,大哥,等一下。”有人拍打王晓的肩膀,王晓定睛一看:是扶走大爷的小伙子。心里立即一沉:莫不是---?
“有事吗?小伙子。”王晓还是沉住气问。“我爷爷在等你。”“等我?”王晓一头雾水。
“没错。”小伙子不由分说拉着王晓进了对面的大清花饺子馆。王晓和妻子心里有些忐忑:究竟是咋回事?难道真出事了?
小伙子拉着王晓走到一老人面前:“爷爷,我给您找来了。”
小伙子的爷爷已经摘掉了帽子,脱去了厚棉袄。和刚才摔倒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四方大脸,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矍铄。
老人拉着王晓坐下,见王晓摸不着头脑,叙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老人叫翟国正,自打把自己的民营公司交给儿子管理后,每天都到山庄里转悠。这几天大雪小雪,也让老人郁闷。今早起来,一看天倍晴儿,吃过早饭就要出去。家人不放心:这天路滑,容易摔倒,倒了都没人扶。老人挺倔:我不会摔倒,就是摔倒了,我就不信咱承德人不仗义。家人还是不放心,让放假在家的孙子陪同。
祖孙俩在路上关于扶还是不扶打开了嘴仗:一个不服,另一个不忿。最后老人想出假摔,来和孙子打赌。
王晓这才恍然大悟,开口对老人说:“咱承德是历史文化名城,就应该传承文明。”
“你说得对,说得好,咱承德人就是厚道。人啊,就怕心冷,心冷冷全身。天冷,再冷心里有暖,也是热乎的。”
说着话,两凉两热外加两个火锅六个菜上齐了,老人端起酒杯:“来小伙子,喝一杯,咱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