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九龙福地夜明珠(散文)
一、宝珠失盗夜深沉
隆回四大名山之一的九龙山主峰似柄柄利剑直刺蓝天,传说主峰的百丈石壁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每到月黑之夜便光芒四射,照亮了山下那个只有着40多间破旧的土砖屋的小山村,使得那里的200多穷苦山民看到光明。这是清朝时的事情。那个小山村就是岩口村。后来据说九条山龙跟随仙人去朝南海观音菩萨,半路上得知夜明珠被魔鬼偷盗,便急匆匆返回,可是石壁上只留下了一个硕大的窟窿。
九条山龙懊悔不已,他们昂首怒啸,化成了今天的九龙山主峰,他们要追杀魔鬼,为穷苦山民夺回夜明珠,让人民重见光明。我们如果沿着那条上云南贵州四川的千年古道—— 一条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越过主峰,还可以看到那石壁上的曾经镶嵌过夜明珠的窟窿,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和惆怅。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九龙的义举成就了一个伟大的县名——隆回。九条山龙也不应该遗憾,他们没有夺回来的夜明珠,我们隆回伟大的共产党人带领全体劳动人民夺回来了,你看你看,那个只有40多间破旧土砖屋的小小山村,现在成了一个拥有1万多人口的岩口镇,昔日的凄风苦雨的黑夜变成了光华烂漫的不夜城,九龙啊,您应当欢欣鼓舞了!小小的山村已经被共产党人打造成了隆回县的一颗任何妖魔鬼怪无法盗走的璀璨的明珠。
把穷苦的小山村打造成富裕的城镇的英雄们一定会名垂青史。
早在清末民初,小小岩口村的青石板路旁的一间小土砖屋里,出了个胸怀革命壮志的热血青年彭好古,他立志要为改造穷苦黑暗的社会而奋斗,他和本地的罗国卿都上了湖南一师,认知了伟人毛泽东,成了毛泽东的好学友,后来他参加了共产党,可是在毕业后他们与党失去了联系,他便在家乡办起了小学,努力把革命思想播种在少年儿童的心灵中。他常常对学生们说,你们要努力学习,长大了要为建设一个全新的社会而努力奋斗,要让劳动人民过上幸福的日子,要把小小的岩口村建设成为一个美丽富饶的城镇。
后来他得知了毛泽东领导了秋收起义,上了井冈山,又北上抗日到了延安。他也准备带领一些得意门生去投奔红军,可是不幸的是,他已经积劳成疾,卧病在床,不能够行动。这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史实。我的父亲黄再元(生于1920年8月25日,2008年3月28日辞世。湖南简易师范学校毕业,终身从教,和彭老先生是同事。)是彭好古的密友,家父在世的时候,常常和我谈起彭老先生。他还常常谈起彭老先生的一个特殊爱好,如果捉到了还没有生毛的老鼠崽,便用它蘸着白砂糖吃活的。他还十分神秘地对我父亲说:“我在一师读书时,许多同学都吃过我捉的老鼠崽,毛润之先生还说过‘吃害人精的后代,挺好!’”
1948年,他临终前对我父亲说:“毛主席得了天下,穷苦人民就有好日子过了,我们这个穷山窝也会建设成大城镇的!”他还对我父亲说他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把学生和好友们带出去参加革命,去见到伟人毛泽东。
啊,我们前辈的愿望,我们后一代一定要去实现。而今,昔日小小的穷苦的岩口村,已经成了富饶的万人城镇,老一辈如果英灵有知,是应该含笑九泉的。
二、蛮荒辟瓖建新城
1949年,岩口迎来了解放。1951年大搞土改,全县划为15个区,岩口是隆回县第九区机关驻扎的地方。小小的山村顿时热闹起来了。狭隘的青石板街道之间,办起了隆回县第九区供销合作社,在当时这是一件十分希罕的好事情,到这里来购买百货和出卖土特产的人络绎不绝,把狭隘的青石版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当时的区委机关发动群众,斗地主、打土豪、剿山匪,为贫苦劳动人民分田地。一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劳苦人们便在岩口定居了下来。人口由原来的800多人急剧增加到1500多口。
1958年,成立了岩口人民公社。公社党委书记周清求发动广大群众,夜以继日,硬是用锄头扁担修通了岩口去滩头到隆回的公路。千百年来,岩口人第一次看到了汽车。我当时已经读高小五年级,每天早去晚回,因而目睹了通车盛况,人们敲锣打鼓,狂舞彩旗,口号声震天动地。这欢喜若狂的景况,至今在我头脑中留下了清晰的印象。确实,公路的修通。是把山村建设成为城镇的最基础的条件之一。
改革开放才使岩口这样的穷苦山村真正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是1984年,这里的建制还是乡,罗德美同志任副乡长,1986年他就升为岩口乡的乡长了。
他于1958年出生于马脑寨山下的大来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里。他1.7米的身材,显得健壮刚毅。从军7年,练成了和群众打成一片,不怕苦不怕累、不信邪、敢作敢为的性格。当时乡政府的办公楼和宿舍的西面紧挨着九龙山主峰,其余三方是田野和小山,距离新坪村和温里村都有500米左右。因为原来是8493部队的兵工厂,所以尽量远离村庄。但是作为一乡之府来说就不太恰当。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虽然已经吹进了隆回县城,但是各个乡镇就还没有多少动静。
1995年,阮碑生同志任岩口乡党委书记,他和罗乡长都是目光远大的好领导。他们俩计划把新坪和温里村到乡政府公路两旁的山坡田地都划为开发区。那时,罗德美乡长还直接领导着国土所,所以征地兴办开发区,具体事项都是他亲手办理。他贷款租来挖掘机、推土机,在公路两旁轰隆隆地干开了。
当时很多人担心,也有很多人反对。他们认为是蛮干瞎干。这样的穷地方,有什么人来买基地修房屋?有谁来办工厂?那时,有人说:“看你借来这一大笔钱用什么还?”!甚至有人在背后这样说风凉话:“这个大兵乡长真是个熊瞎子,这样乱窜看如何下台!”说真格的,当时罗乡长手里也攥着一把汗,但是为了把岩口建设成隆回的一个引人注目的城镇,他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当时拥护罗乡长搞开发区的群众也是很多的,象电器修理师王林林就是最突出的一个 ,更让人欣慰的是新坪村党支部书记彭德贵同志,是一个最有远大眼光的人,开发区的第一期工程,要征用的部分田地都是该村的。该村有一个最顽固的钉子户彭某某,他唆使一批目光短浅的老人,坚决反对乡政府征地兴办开发区,推荒坡乱石他们不好阻拦,可是一到他们的耕种的田地边,他们就躺在地里,还大声呼喊:“要推我的土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工程停顿了下来。
罗乡长在彭德贵同志的陪同下,走访了这8家老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农们的眼睛亮了,纷纷表示不跟着彭某某走了。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推土机又隆隆地向前行进了。
钉子户彭某某虽然是孤家寡人了,却还是死牛不放草。大家的晚稻都早就收获完了。他不怕他的那2分8厘地的稻谷烂在田里。他还在大言不惭:“你们都跟姓罗的走吧,你们的田地推平了去生野草吧!我才不相信有这么多人居住到岩口来啊。莫说是一个乡长在胡乱折腾,就是县长要这样乱搞,我也要把他拉下马来!”
罗乡长听了,并不生他的气。他把彭某某请到自己家中,和他同吃同住,和他推心置腹地谈心。彭某某在罗乡长家看到为了开发区的建设,罗乡长几乎是彻夜不眠,他终于明白了把这么一个穷山村建设成为一个富裕的城镇的是多么的艰难,建设成功后又是多么美好。这是为大众谋福利啊!同时,他也头一次看到并且知道了,一个坚定的改革者要受多少委曲!一个要为人民干一番大事业的领导要经受多少艰难困苦!第3天清早,彭某某一起来就直奔自己的那2分地收稻谷去了。这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罗乡长为把家乡建设成美好城镇的理想和决心感动了上帝。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家乡的人民。高山村肖体学,在广州办厂多年了,是个千万富翁,原来打算在省城长沙修别墅的,他得知罗乡长在家乡搞开发区了,十分高兴,放弃了原来的计划,第一个回家修楼房,还办了一个服装厂。真是一马当先,万马奔腾,一些打算在广州珠海等城市买房屋的岩口人,纷纷回家在开发区修房屋办工厂。不到一年工夫,从新坪到乡政府的600多米的公路两旁,两排崭新亮丽的高楼,象两条长龙连接起来了。
现在,岩口这条长街已经颇有气势,初步具备了城镇规模。从南面的加油站到乡政府已经有1500米的长长一条龙了。在这里街道宽30米,主车道可以让4辆大卡车并行,其宽度与县城主街道差不多。车道两边的绿化带,红花绿草四季争奇斗艳,绿化带的后面,还有7米宽的人行道。大街两旁,矗立着两排金属杆路灯,每到夜晚,华灯绽放,彩灯闪烁。成了九龙山下的夜明珠。岩口开发区街道的规模,数全县乡镇第一,看到了的人都翘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可是,罗书记并不满意现有的成绩和发展速度,他认为岩口还有发展的潜力,梅塘、添壁等高山上的农民,还在巴望着能够下高山,来到岩口这个热闹的地方。所以,他又在党委会议上提出来:要把乡政府到温里村的这块长度将近500米的荒地开发出来。当时有些人又持反对的态度。反对者确实是有些道理的,因为这段公路两旁,名为乱葬祖,是岩口这一带罗家和彭姓的老祖宗的墓地。由于墓地面积宽大,也有一些乱坟野冢。人们说这里常常闹鬼,雷雨之夜常常会听到饿鬼叫苦鬼哭,月黑之夜常常可以看到鬼们打着绿色的火把(即磷火)在走路。你就是把这里推平了,哪一个敢在这里修住房办工厂!再说这就是你罗书记家的老祖宗的墓地,你不怕罗氏家族骂您是忤逆不孝和大逆不道。多数干部坚定地支持他的提议,他们认为为了把本地建设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镇,为了岩口的兴旺发达而去迁祖坟,绝不是大逆不道。罗家的老祖宗如果九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的。
这个观点终于被干部们和罗彭两姓绝大多数群众接受了。于是老坟迁开了,野坟中的白骨也被干部们小心地埋到远远的树林中去了。坟地被推平了,可是开头5个月确实无人问津,有些人又在说这些坚定的改革者、城镇建设的先驱者的风凉话了:不顾风俗民情,一派胡来,你看不是把国家的钱都浪费了吗?甚至还说:“真是在搞破坏,你们看一场大雨,就会把这些散乱的黄土都推到湘江去,去填洞庭湖了。破坏环境,罪加一等……”
人们把这些话汇报给罗书记,他只淡然一笑:“让他们去嚼舌头好了,是在搞破坏还是在搞城镇建设,时间老人会证明的。”
过了不久,退休老师申道明首先在推平的坟地上建起了楼房,办起了《开明图书馆》。紧接着农民肖立山也在这里修楼房,办起了一个煤球厂,工厂、学校、猪场和居民都用他的煤球,生意好极了。荷香桥一个姓刘的青年也来到岩口安家落户,并且接着办起了第2个煤球厂,生意还是很好的。于是人们传开了,坟地有什么关系,那是一处风水宝地。大家纷纷来办手续,要在这个地方修住宅,把山上的老家搬到这里来。这样,镇政府和岩口中学、温里村、龙山村连成了一个整体。如果您从加油站步行到龙山村的末端,足足要走一个多小时。
2006年9月,上级终于满足了岩口人民要求建镇的愿望。9月15日是建镇庆典的大喜的日子,我感到万分。荣幸的是,我率领本班学生参加了这一千载难逢的盛典。在那人山人海之间,在那车水马龙之中,在那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也有我和我的学生们一份微弱的声音。
在发展城镇建设的同时,罗德美同志十分注重道路的建设。他首先筹集资金,把加油站到医院出口的开发区主街道铺上了柏油。宽敞平坦的柏油大道,让居住在开发区的人们感到无比舒畅。那时节,连滩头这样的老镇,大街道都是沙石路面。紧接着,罗书记又发动全乡民众,把加油站到鱼坳的道路拓宽,修成了水泥路面。这样,岩口人去隆回县城,去邵阳市,再不要走那10公里崎岖不平的砂石路,不要再受颠簸之苦了。
要建设一个象样的城镇,必须要有一所高质量的学校。阮碑生同志一到岩口(该同志于1995——1998年任岩口乡党委书记),就觉得当时的岩口中学质量不过硬,学校的硬件也跟不上形势。当时的岩口乡早已经由大观、马头、添壁、枚塘合并进来,成了一个大乡,可是那四个小乡原来的所在地,都有一所所谓的中学。那些学校,校舍破旧,师资力量薄弱,很不适合形势的发展。由于教学质量差,人们纷纷把自己的儿女送到县城就读。而且还有许多父母去陪读,既到隆回去租房屋居住,专为儿女煮饭菜洗衣服。假如我们岩口有一所好中学,这些初中生就不会被送往县城,父母们也就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去陪读了。这一批父母们就可以放心在家搞生产了。可以说,教育质量不好,现在就已经在制约着岩口经济的发展。
阮书记经过细心的调查后,做出了把马头、添壁、枚塘三所中学合并到岩口中学的英明决定。首先他亲自抓岩口中学的基础建设,他联系县教育局等有关部门,筹集资金,在岩口中学增建了一栋5层的教学大楼。全楼共有教室25间,最多可以容纳1800名学子就读。接着还修建了宿舍、食堂等配套建筑。岩口中学从外观来看,已经颇具规模,用广大家长们的话来说:“岩口中学比全县乡镇中条件最好的初级中学还要强三分了。”他还亲自过问学校的领导班子的建设,师资力量的调整。2002年,调进了中心小学的罗树华老师到岩口中学任校长,不知情的人以为罗树华是有背景,靠亲朋好友爬上来的。知情的人就认为是现在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罗树华有能力、有魄力,一定能够把岩口中学搞得有声有色。果然,一年工夫,岩口中学教学质量大为提高,广大家长对岩口中学的教师和学生都刮目相看,家长们纷纷把自己的儿女送到岩口中学来了,2003年起,这里的学生已经多达1500多人,岩口中学一派兴旺发达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