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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想起了表哥


作者:童颜 童生,990.3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28发表时间:2016-01-06 22:49:38

不得已的事情,只好去学校一趟。走进学校的大门,迎面是一排排的自行车。看着这些自行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表哥。
   表哥,离得远了,也因为生活的原因,我们之间是淡忘了呢,还是把那纯洁的感情深埋了呢?我想是深埋了,我没有忘了你,你也没有忘了我,我想是这样。
   我和表哥同龄,他比我晚一年上学。但在农村,上到小学毕业的时候,是要留一年级的。所以在那一年我们开始了同班,但是接下来表哥没有留级,于是我们就一起上了初中。
   初中的学校,离我们的村庄十几里路,那时学校条件不好,只有上初三的学生才可以住宿,所以我们是走读生。我家里给我买了自行车,我每天就骑车上学,而表哥却因家庭比较困难,就每天步行。后来,每次碰上表哥的时候,我就停下,让表哥骑车带我,我们一起去学校。
   慢慢地,每次碰上表哥都是在刚刚拐过村庄的路上,也就是恰好不被村子里的人看见。那时我是笨丫头,可是每次都是那个地方碰上,我还是明白了表哥的意思,他怕村里的人看见我们在一起走。
   表哥长相不算十分英俊,个子不高,皮肤微黑。但是,人非常聪明,比得上的人不多。
   表哥每次带我总是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下来,让我骑车先走,他在后面。每次都是,表哥从来不和我一起进学校的大门。
   后来,在初二的时候,学校在村里找了民房,解决了路远的学生的住处,于是我们就一起成了住宿生。住宿学生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吃不饱饭。那时我们那个落后的老山区条件很差。我很饿,所以我知道表哥也饿,而且比我饿得厉害。食堂的饭菜是早晚玉米面窝头,中午才是白面馒头。每天的中午,家境好的学生就买两个馒头,留下一个等晚上吃。我很多的时候也是买两个。但是我除了自己吃一个外,另一个绝对不留在晚上吃的。我把另一个馒头象征性地掰掉一块,剩下的大半给了我的表哥,因为他从来舍不得买两个。学生们都知道我们是表兄妹,没有人说什么。
   想起那时,留在记忆里的就是饿吧。每次星期天回到家里再往学校返的时候就拿干粮,学生们都拿。谁都恨不得把饭锅搬到学校。我一般的时候就拿馒头和油饼。而表哥拿的是莜麦面做的包子。我的家乡盛产莜麦。他的莜麦面包子在我们那里叫“鼓鼓”。是用莜麦面做面皮,里面放上菜,上锅蒸熟的那种。到了学校,我总是吃表哥的“鼓鼓”,让表哥吃我的馒头或是油饼。表哥总是面上含笑,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喜欢吃姑姑做的“鼓鼓”,外表好看,馅也做得很好,很好吃。其实,那馅是用绿叶菜拌土豆丝然后加一点盐就可以的,没有怎么好吃。我那样说不过是想让表哥能心安理得地吃我带的东西。
   我在笑,表哥一边吃一边看着我。我喜欢表哥用笑眯眯的满含温情和关怀的眼神看我。
   我很调皮,在女生那些打打闹闹的玩耍里我也是参与者。追逐的时候一旦急了,我就赶忙往表哥的背后躲,让表哥给我做挡箭牌。如果碰上表哥做作业的时候,我就慌忙趴在表哥的背上。表哥不恼我打扰他,他总是扭过头用温和的笑眯眯的眼神看我,然后返过一只手按在我扶着他肩膀的手上。这时候那些追打我的女生不好意思再打我的。
   那个时候,我们也许已经懂得了男女有别,不过在我的心里,表哥就是表哥,不属于“男女有别”里的男人,表哥也没有把我当做“男女有别”里的女人。我只知道表哥很喜欢我。我也喜欢表哥。
   直到初中的毕业典礼完了,大家即将分别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告诉了我一件事。表哥曾经找她的麻烦,说她欺负我,就是在打着玩的时候她用力打了我,给了她很难听的话,她非常生气,现在大家要分开了,她觉得委屈,要我知道我的表哥曾经为难了她。我们在打闹着玩的时候,有的女生就是超出了玩的范围,下手很重的。这个女生属于那种不吃亏的类型,打人时确实是用力的。可是,我的表哥怎么知道她打我的时候是用力的?肯定是表哥看见了。我明白了,表哥很关心我,在背地里。不过,我想,那不过是很普通的兄妹情。
   后来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上学,假期里回了家就聚在一起,胡吹神聊。我俩是学生,不同于村里的孩子,所以没有人说我们什么,大人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之后,各自组织家庭,离得很远,便没有了来往。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表妹的婚礼上。我的表妹,就是他的亲妹妹了。我本来不打算去的,因为我有事。可是我的母亲说,表哥回来了,我和表哥都多年没有见,错过了的话没有机会了。我父母以及我们的亲戚都知道我和表哥的感情极好。既然是这样,我也就去了。
   在我走进姑姑家的院子时,就听见了屋里面闹哄哄的。踏进姑姑家门的一瞬,首先惊呼的是我的表哥,他的声音里藏着意外和惊喜,视力不好的我首先看见的也是表哥正在从人群里往外挤,他有些慌乱地用极快的速度来到我的面前,骤然停下:“是你!没有想到。”他的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热烈,激动,还有只有我才懂的东西。人太多了,又是在一个特殊的场合,说话不方便的。
   其实我们各自的情况对方都知道。我看望姑姑的时候,姑姑就告诉我,说表哥总是在打电话的时候问我的情况。而我的母亲也总是把她知道的表哥的事情告诉我。很奇怪,我从来没有直接问过别人表哥的事情,可是在我回老家的时候就有人主动向我提起表哥,大概别人都知道我和表哥感情不同,可是真的没有什么特殊,为什么别人那样认为,我不明白。不过,这也说明了我和表哥的感情的确很深。
   说实在的,在心理上,我觉得从来没有和表哥疏远过。这次的见面也证明了我们的确是很关心和在乎对方的。我和表哥在那时不可能说过多的话,不过每一句话里都浓缩了太多的东西,只有我们两个才懂的东西。最后一句是等一会记下电话号码(很奇怪的,我们从来没有向旁人要过彼此的电话号码,所以不知道)。
   可是很凑巧,这时我的场里来了客户,要我赶紧回去。我对表哥说,我处理完事情,再来看他。
   等我处理完事后,突然我不想去见他了,更不想去要那个电话号码。我想很多的事情与其点开,不如藏在心里,让对方把自己珍藏起来,既然是很珍贵的感情,那就永远地保存,不必用世俗来衡量。因为我知道,无论走到哪里,表哥肯定忘不了我,而我也不会忘了表哥。就在某一个时刻想起对方的时候,心里都是一份美好的感觉,这已经足够。我们会永远祝福对方。
   其实,我是知道表哥过得并没有那么称心如意的,好像是他的妻子很厉害。我的生活表哥通过姑姑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谁也帮不了谁。这--就是现实。
   表哥,我不知道你在吃饭时,端起碗来,表嫂有没有用当初我看你的高兴目光看你吃呢?在你步行远路的时候,有没有表妹那样的车子和你一起前行?我也长大了,不在和别人打着玩,可是生活的鞭子抽在身上痛彻心扉,心已破碎到麻木,你还能让我在你的背后躲藏吗?你还能找出伤害我的人吗?
   我想,过去的美好时光已经过去,我们心里留下的只是一个回忆。就让那个温馨的回忆留在我们彼此的心中,烙上一个印记,就像我们在学校时候点的那个小小的蜡烛,温暖而明亮,就让这盏小小的明灯,陪我们度过以后的人生。
   表哥,我们永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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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和表哥,按今天独生子女时代的说法,也算兄妹了。文章讲述了作者和表哥上学路上的情形,讲述了住校生活的情形,讲述了表哥帮作者惩罚欺负作者的同学的故事,这些故事内容中的大量细节,把两人情感的深厚程度很好地表现了出来。成年了,表妹结婚场上的相见,家里传递的彼此的信息,都写出了两人的相互关心和牵挂。这份情,是兄妹情,也或许有点复杂的情感在里面。语言流畅朴实,故事叙述生动感人。【编辑:春雨阳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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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6-01-06 23:02:39
  表兄妹也是兄妹,那感情只能保持在兄妹的情分上,因为发展成爱情,甚至是婚姻,那就是违法了。好在作者和表哥都很好地把握住了情感的分寸,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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