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征文★七月情怀】又闻蛙声一片
前天我忙里偷闲回了一趟家乡,正赶上家里刚刚落了一场大雨,山乡青翠欲滴,秋庄稼茁壮翠绿,雨水把沟沟洼洼都填满了。
夜深人静,我推开窗子,尽情享受山村的寂静,或许是久居城市,机器的轰鸣声让我听不到鸟儿的歌唱;刺鼻的气味让我闻不到花儿的芳香;灰蒙蒙的天空遮住了月亮的脸庞;污浊的废水让我不敢亲近河流。渴望寻找一份心灵的寂静,今日终于实现了。我站在窗前,深深呼吸着湿润泥土的芳香,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静谧、凉爽带给心情的舒展和放松。
突然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空。虽然它们的声音不怎么优美动听,但它们个个都像勇士一样放开嗓子尽情的歌唱,有女高音,有男中音,还有沉闷的男低音。“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那一夜我又听到了童年再熟悉不过的蛙鸣。
“蛙”字部首是“虫”,右边是两个重叠的土,由此可见,青蛙是和它保护的庄稼一样,是在土地里生根发芽的。很小的时候大人们经常教育我们:青蛙是益虫,不要滥捕滥杀。开春,田野泛青,沟溪里的水草颜色由黄变绿,波澜不惊的水面,是一窝一窝的小蝌蚪,我们一看到就会好奇地弯下身去掬一捧,看它们浑圆浑圆的肚子,摇摆着厚厚肥肥的尾巴,真是又滑稽又好玩。大人们见状赶忙制止,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只小蝌蚪,等同于一棵庄稼一碗米一升麦一斗谷。因此我们那里的庄稼人,在他们挖地时,如果不小心伤害了一只青蛙,他们会痛心地像铲了脚趾一样。
农谚曰:“青蛙咕咕叫,丰年来报到”。其实听惯了蛙鸣的庄稼人,对蛙鸣是熟视无睹的,野老村夫,把蛙鸣的稀薄,当成是对农桑丰歉的预言,他们已经习惯于这种大自然赐予的耳鬓厮磨的“天籁之音”。说句实话,我在农村长大,童孩时我没有看到那个匆忙的庄稼人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听取蛙声一片”呢。
青蛙是专吃害虫的益虫,这是众所周知的不争事实。但人类进化到今天,已进入高科技、高素质的文明时代,但某些人却“返璞归真”,变成了原始野人,什么都敢抓,什么都敢吃。金鱼、野兽、蝎子、蚂蚁,都成了他们的美味佳肴。青蛙当然也不例外地成了他们口中的“益虫”。作者认为:他们这是无知的表现,是素质低下,是人类的罪人。
蛙鼓声声,是在给庄稼擂鼓助威,是在给劳碌的庄稼汉伴凑催眠。不登大雅之堂的青蛙从来不哗众取宠,更不在乎人们是否重视它,它们只是一如既往地秉承着民间立场,发出自娱自乐的“蛙微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