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嗅着花香的痕迹
　　 为你写诗，你说，你喜欢
　　 我心里那条河，属于你
　　 其实，你不知道，好几次
　　 我的泪水都干枯了
　　 每一次，看你撒网的样子，我就
　　 忍不住，从血管里挤出来一些
　　 液体，让你的网
　　 兜住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二
　　
　　 你喜欢古典诗词的美
　　 尤其独依西楼的诗句，喜欢
　　 看柳永的伤心漫卷酒醉
　　 喜欢红酥手撕扯离索愁容
　　 “君为我破碎”是女人的幸福
　　 殊不知，杨柳岸下，孤魂野鬼
　　 也曾是清潭绿水，无限柔情
　　
　　 三
　　
　　 如果我的微笑是你的领地
　　 如果我的伤心是你凭吊的灰烬
　　 那么，我该乘坐一叶扁舟
　　 在断桥下等你
　　 只是，我们制造了
　　 一个个新的空无，无形的利剑
　　 柔化成桃花春曲，也是枉然一梦
　　 带不走半盏残酒，一缕相思
　　 所以，我静默如初，枉把春雨如秋梦
　　 在一曲没有声音的词牌上荡来荡去
　　 哦，罂粟，
　　 哦，我自己种下的毒
　　
　　 四
　　
　　 曾想注册一个实体，经营我的渴望
　　 在混杂的人群中，做一次
　　 蓦然回首的姿势，再
　　 挽手丢失在灯谜里
　　 看那些词人傻笑，听那些桃花不顾名节
　　 落地的声音
　　 但是，王母的玉簪在你心里划上一道留痕
　　 我亡命天涯，你留在了神坛
　　
　　 五
　　
　　 是的，我说是的
　　 你听到了，一定听到了
　　 如果你认定垂露是我的眼泪
　　 请给她一点落地的声响
　　 尽量大一点的声响，我的左耳已经聋了许久
　　 两眼也早已漠视光明
　　 抵达已经不可能，葬礼也不好
　　 你抬头看见陶罐的时候
　　 请把它摆在你家中最显眼的地方
　　 要常常擦一下，存在了几千年的那些纹饰
　　 不要让那些灰尘碰他
　　 不要让它过于沉寂
　　 尽可能常用一些微小的亮光
　　 恢复他的一些记忆
　　
　　 六
　　
　　 现在，我开始为你祈祷
　　 把一些古典的，现代的诗句拧一拧
　　 攥一攥，挑出最真诚的那些
　　 放在火上烤一烤，憔悴一回
　　 或许我们根本不用那座桥，不用许仙伞
　　 也根本不用云啊，雨啊什么的凭借
　　 你只要静下心来
　　 安心梳理你瀑布一样的长发
　　 就听到了一丝丝的弦乐
　　 经久不息
　　
　　 七
　　
　　 听，教堂上方，袅袅钟声想起
　　 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气息
　　 闭上眼睛，你会看到茫茫的草原
　　 奶酒，勒勒车，套马的器具
　　 这些还不够，你可以再摸一摸你脸颊
　　 不要笑那些红晕的由来
　　 我只是真真切切做一回妖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