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山水皆有情(散文) ——赣南蒋经国先生故居行
一个人有许多的感觉,确实是説不出所以然来的。
——题记
一
久有凌云志,何时游赣南?
我的爷爷、父亲出生地是在广昌,这是一个曾经隶属赣南的一个的县,毛泽东主席在1930年曾写过一首词,如下:
漫天皆白,
雪里行军情更迫。
头上高山,
风卷红旗过大关。
此行何处?
赣江风雪迷漫处。
命令昨颁,
十万工农下吉安。
这首词的词牌就是《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正是这首词,让我牢牢记住了广昌,而且这个地名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是后来才知道的事。
“赣南新政”这个词,在我蒙童时期就听父辈们讲起过,在那个“谈蒋色变”的年代,父辈们却是以欣赏的口气私下悄悄议论这个词,还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就是蒋经国先生。
2015年农历羊年正月初四。
我和女儿、爱人一家三口开始了为期二天的自驾游赣州之旅。
从我入住的鹰潭市政府梅园大道到我这次入住的赣州市红旗大道一号明珠大酒店,导航距离是490公里。
而从明珠大酒店到我曾经工作过的迎宾大道南的珠海公司,导航距离也是490公里。
所以,从鹰潭到珠海,赣州,是真正的“中庸之道”,因此正月初九从珠海返回鹰潭的路上,我又在赣州市入住一个晚上,因为这是最佳的中途休息的地方。
让我们了解一下地理上的赣南吧。
赣州,简称“虔”,别称“虔城”,也称“赣南”。赣州,位于江西省南部,是江西省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地级市。
赣州东邻福建省三明市和龙岩市,南毗广东省梅州市、河源市、韶关市,西接湖南省郴州市,北连江西本省吉安市和抚州市。赣州市是珠江三角洲、闽东南三角区的腹地,是内地通向东南沿海的重要通道,也是连接长江经济区与华南经济区的纽带。
赣州,是江西省三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中国魅力城市之一,有千里赣江第一城、江南宋城、客家摇篮、世界橙乡、世界钨都、稀土王国、堪舆文化发源地等美誉。
著名景点有:八境台、郁孤台、赣州古城墙、通天岩等风景。
二
乙未年正月初四,下午17时。
当小车驶入赣州市红旗大道时,一种清新、干净、纯绿色的感觉就扑面而来;也许春节,两遍彩灯高挂,行人、车辆是恰当的合适,不闹不静,仿佛置身于上海的淮海路,两遍的香樟树遮天蔽日,与我想象的中“全国卫生城市”名副其实,一种强烈的现代气息让人赏心悦目。
后来从报上获悉,红旗大道自东而西横贯赣州市中心城区,是赣州市的一条形象大道,被评为“江西省园林路”,以其颇具特色的绿化闻名于省内外。
迄今,这条绿色长街仍是江西省区域中心城市中最宽的一条城市道路,可与省会南昌的八一大道相媲美。
在宾馆安顿好后,家人问我明天如何游?
我説,先参观蒋经国先生旧居吧。
三
从红旗大道一号到濂溪如旁边的涌金门直线距离是约4公里左右,车程也就十分钟。
赣州城区景点主要有:古城墙、舍利塔、文庙、武庙、八境台、郁孤台、蒋经国先生旧居、浮桥南市街历史街区等。通票是每位50元。
乙未年正月初五,上午九点。
我把小车停在八境台涌金门口,然后步行到八境台南门入口。先从八境台参观,然后从古城墙北门往西行走步行约一公里左右,就到了蒋经国先生的旧居。
蒋经国先生的故居位于位于赣州市老城区北部建国路北端,是一幢砖木结构的俄式建筑,平面为凸字形,西面就是川流不息的章江,南面是历史悠久的郁孤台。
1940年至1945年蒋经国先生偕夫人蒋方良、子女蒋孝文、蒋孝章一直居住于此。
在赣南的日子里,作为政治专员的蒋经国秉着务实敬业的精神,遍访了赣南的每一个角落,制定了一系列真正为民的新赣南三年计划。他颁布了禁赌、禁烟、禁娼、肃清土匪的“三禁一清”的政策以除暴安良;成立了三民主义青年班、干部培训班等以培养青年骨干人才;在引进外地工厂的同时组织兴办小型纺织、碾米、制糖等工厂以发展经济;建立儿童救济院、中华儿童新村以发展教育。
为教化和改造赣南民众,推行新的民风,他亲自撰写了《新赣南家训》,并于1942年8月13日发表在创办的《正气日报》上。
在蒋经国旧居的会客里,悬挂着有一幅后人书录的《新赣南家训》匾额。
《新赣南家训》结合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及习惯,予以新风俗劝导,语言通俗易懂,上口好记。原文共100句,计554个字。旧居新录的《新赣南家训》删去了“拥护蒋总裁”一句。
以下是《新赣南家训》原文:
东方发白,大家起床,洗脸刷牙,打扫厅房。
天天运动,身体健康,内外清洁,整齐大方。
时间宝贵,工作紧张,休息睡觉,反省思量。
吃饭吃粥,种田艰难不忘;
穿衣穿鞋,要以辛苦着想。
事事宜先准备,免得临时慌张。
春天栽树木,夏日造谷仓。
秋收多贮藏,冬季种杂粮。
夏衣春天做,冬衣秋季量。
天晴修房屋,天雨补衣裳。
户户养鸡鸭,家家畜牛羊。
处处要节约,无事当做有事防。
时时要储蓄,有钱应作无钱想。
青菜豆腐最营养,山珍海味坏肚肠。
服装器具用国货,经济耐用顶适当。
父母教子女,兄长告弟妹。
勿贪钱财勿说谎,戒烟戒赌莫游荡。
生活要刻苦,婚丧莫铺张。
待人要诚恳,做事要有常。
态度宜从容,举止要端方。
友爱兄弟,孝敬爷娘。
妯娌和睦,一家安详。
不听闲话,自己有主张。
不管闲事,埋头干一场。
祸从口出,休要说短论长。
病从口入,卫生不可不讲。
做过善事,不记心上。
受人恩惠,永久不忘。
遇困难,不彷徨。
处顺境、不夸张。
做好事,莫宣扬。
做坏事,莫隐藏。
人家急难相援助,人家成功要赞扬。
口角诉讼,两败俱伤。
大家规劝,互相帮忙。
引诱亲友做坏事,欺人欺己昧天良。
甘心情愿当汉奸,辱祖辱宗害亲房。
不论农工商学兵,都做堂堂好儿郎。
政府机关去服务,多求进步图自强。
牺牲个人利益为国家,放弃一时安乐为民族。
男女老幼受军训,全体动员拿刀枪。
人人都是中国兵,个个都去打东洋。
国难已当头,战事正紧张;日本鬼子不消灭,中华儿女无福享。
有钱快出钱,有力快出力,壮丁去当兵,老人看家乡。
妇女耕田地,儿童上学堂。
大家一条心,服从蒋总裁。
赶走日本鬼,大家有福享。
建立新中华,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赣南家训》乃仿《朱子家训》形式撰写。蒋经国用“家训”这个旧瓶子装了“建设新赣南”的这一壶新酒,并在赣南11个县内掀起了学习《新赣南家训》的热潮。
説句实话,抛开政治上的成见,《新赣南家训》在内容和手法上,直到今日仍然有借鉴意义。
四
下午,我们一行参观了通天岩。在通天岩,蒋经国舞厅,有四幅画册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1940年11月,蒋经国提出了要在三年内实现“五有”目标:“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屋住,人人有书读”。仅仅三年的时间就将一个落后的贫穷的痛苦的旧赣南,变成了一个前进的富强的康乐的新赣南。正如匾额所説,蒋经国先生主导的“赣南新政”成效显著,万民拥戴,举世瞩目。
原赣南行政督察专署工作人员説,75岁以上的老人,没有一个不讲他好的,他做得公道,他真正是一个包公,一个铁包公。他是一个清官,穷苦人都得到他的好处。
专署一名工作人员回忆,他公私分明,连自己打私人长途电话,都从自己的薪水里面扣除。
五
2010年9月23日,中国国民党副主席蒋孝严(蒋经国先生与情人章亚若所生)率团出席了在江西赣州举行的“2010赣台经贸合作研讨会”,回到童年生活过的地方,蒋孝严感慨万千,会场上回忆其父蒋经国的往事,并称实施“赣南新政”的经验对蒋经国赴台后产生了深远影响。
蒋孝严表示,1949年赴台后,蒋经国把“赣南新政”的经验也拿到台湾去,伴随着蒋经国一步一步担任更重要的职务,其做法、风范和施政理念在台湾很多地方得到了落实。
蒋孝严説,每次回到赣州,一定要去蒋经国住过的地方、上班的地方看一看。第二次来赣州的时候,蒋孝严还找到其母章亚若住过的地方,面对慕名而来的乡亲们,蒋孝严声情并茂地说:“乡亲们好,我是蒋孝严,是蒋经国的儿子,当年我的母亲就住在这里。”
蒋经国先生在他的自传《蒋经国自述》中説,我内心始终热爱赣南,夸耀赣南,因为赣南山水的价值,在我的心目中,已不止是其山容水色,而亦是在情感和精神了。
一个人有许多的感觉,确实是説不出所以然来的。
2015年03月10日第一稿
2016年01月08日第二稿
蒋经国与章亚若的婚外情,一直以来众说纷纭,扑朔迷离。我阅读过不同的版本,都有不同的一些说法。这些不同的解读,从各个方面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蒋经国。有的说法是蒋介石派人杀了章亚若,维护儿子蒋经国青年才俊的形象,有的说法是被特务所杀,莫衷一是。1991年,他的婚外情与章亚若生下的孪生弟兄之一蒋(章)孝慈到桂林寻找母亲章亚若的坟墓,在北京还得到时任总书记江泽民同志的亲切接见。
蒋经国在大陆时最好的形象,就是“赣南新政”。为民作主,为民服务,当时他的举动的确赢得了一班热血青年的真心敬佩与拥戴。当然,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及早年在苏联时曲折坎坷的经历所塑造出的喜怒无常的冷僻性格。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老成持重,这是同时代的精英中,极少有人能与他比美的。城府很深的蒋经国,有许多好朋友,可真正能够令他不戴面具、解除防备、纳入自己的内心世界,共品不可对外人张扬的喜怒哀乐,并以真诚相见,视为心灵慰藉的红尘知己,只有章亚若一人。
蒋经国在前苏联读书时,与中共高层领导邓小平、乌兰夫、廖承志是同班同学。抗日战争爆发后,国花合作抗日,蒋介石求助周恩来,找到失散多年的蒋经国,并通过周恩来的斡旋解决回国事宜。
蒋经国在前苏联时就有妻室儿女,他不是个感情很随便的人,不该在他身上发生婚外恋的现象。章亚若也已知蒋经国有家庭,不该充当第三者,破坏他人的家庭。蒋经国之所以对章亚若有好感,不仅仅是她的相貌,更主要的是她的善解人意和女人特有的温柔。俄国妻子蒋方良虽然对他挚爱有加,一往情深,但毕竟是外国人,她的思维、她的生活习惯虽然到中国后有了较大的改观,但不能从根本上转变。蒋经国身处逆境、落魄俄国时,由于特定的环境,蒋经国得到芬娜(蒋方良)的爱已经是天大的满足。当他入主赣州、官场如意时,蒋方良在这种情形下仅仅给他生活上的照应显然是不够的,他还进一步需要感情上、事业上的丰富和帮助,而这些蒋方良是做不到的。
章亚若的出现,弥补了蒋方良身上的许多不足。她秀外慧中,以知识女性所特有的细心与敏锐,窥视出蒋经国这位赣州民众心目中无所不能的“英雄”人物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寂寞。她以自己的技艺才华与善解人意的品行,成为蒋经国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同时也成为蒋经国在一定阶段感情的寄托和个人生活不可或缺的内助。再加之章亚若是个纯粹的东方女性,与蒋经国同族同种,无更大的语言和思维意识的差距,更方便沟通。在蒋经国的心目中,章亚若似乎比蒋方良更完美,两人的内心世界更接近,所以对她产生了爱恋。
作者旅行赣南,身临其境,过目蒋经国先生从政奠基的地方,用文字的形式来发出作者最有个性的声音。在此之前,我在江山文学上的阅读,有一个笔名叫“喜有此李”的作者,像作者一样,平行对话历史,恰到好处的在体量上解剖历史人物,销售自己的认知。
此文,语境干练利索,脚步、思想、精神、文字,全然一体,精致轻盈,没有一丝装腔作势卖弄文字的迹象,没有柔声细气的小语种,完全出自一个男人的眼光,审视世界,过滤时间。
很精彩,有缘阅读到这篇作品,分享到作者的学问和对蒋经国先生的公正认识和评价,满意的写下我的阅读体会。
赣南这块热土,使蒋经国先生施展了他“赣南新政”的政治才华。不仅得到当时国民党人的歌颂,也得到当时共产党人的认可,为当时的旧中国树立一个特殊的施政样板。即使在抗日战争的年代,全国依然有很多的县长到赣南参观学习。他到台湾后,为台湾的经济起飞作出历史性的贡献,使台湾成为亚洲四小龙。特别他一生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粉碎了“台独”分子和国外势力分裂祖国的意图。作者选举蒋经国先生在赣南重要成就之处落笔,轻松的画线,必要的引用,使蒋经国先生在赣南的形象一目了然。
喜欢阅读明月先生作文的语境,议题活泼,读来轻松,谈古论今,如座间闲谈,如举杯言欢,蕴含着一种成熟的调子,从不拖泥带水,流露出一个男人的内涵,如汩汩清纯的流水,流在江山文字网的深宅大院。
这篇散文作品,没有像满世界旅行者一样,发出同一种美啊美的声音,也没有过于描写蒋经国先生曾生活过和工作过赣南这个地方的地理环境,衬出暝色,只是从作者的内心出发,充满着个人精气的元素。甩掉旅行中别人喜欢抒写的媚态,没有浮华、没有躁动的感知,单独地完成作者自己的唱响,给予赣南这片辉煌的土地一个温软的拥抱,徐徐地将作者自己的感受和思考付诸笔端。真正大散文的气韵,就是这么一个样子,我抬头望去,许多名家的散文就是这样写的。
喜爱这类散文的创作,再次落下我阅读后的感觉。
怨我的,恨我的,批评我的,
责难我的,毁谤我的,
毒骂我的都有;
但是,谁能够在感觉到国难的时候,
来教育我,
谁又在我感觉到痛苦的时候,
来安慰我呢?
我是一个人,我也是青年人
我也要鼓励和安慰。
——摘自《蒋经国自述》
经过了974座桥
其中有714座桥需要修理
84座桥是不能行走的
我经过了189个茶亭
只有21个是最近修理的
有42个已经简直不能坐人。
——摘自《蒋经国自述》
赣州之行,行走在蒋经国先生故居,了解了历史与政治背景,真实的客观公正的记录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让读者也进一步了解了赣州与与之有关的名人轶事。文中摘录将的《家训》,既教化人又帮助人们识人,还能反映当时的民情国境。
欣赏了佳作,祝作者写作愉快!
赣南我从没有旅游过,不过,通过此文的介绍,赣南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清晰的印象。祝作者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