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守望】路灯下的女孩(小说)
一个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痴痴地站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遥望着远方。她高高的个子,手如柔荑,颜如舜华。弯弯的眉毛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清澈,又略显出一种惆怅。路灯都会在她的陪衬下显得昏暗。女孩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的美无可挑剔。只是那种惆怅的眼神让人怜惜。路旁飘扬的尘埃,伴着她等待的姿势,与时光日月交替,静静聆听,萧萧而下,落寞秋瘦的情怀,沉淀一段喧哗过后的宁静,静待流年封锁冷香,萦遍的清秋梦惘然,迎着清晰的踪迹,纵横多少昔日的风风雨雨,一梦已别寒。心中无数次的吟唱着南飞雁那首歌:有情人多羡慕鸳鸯飞,可我却想把你来追随。悠悠的岁月慢慢回味,今生难后悔不要那体会,在梦里痴痴的想结尾。那泪滴伤了我的心扉,醉上千百回醒后还落泪,只想跟雁一起向南飞。
她等待的那个人两年前就是从这条路上远走他乡。紫陌红尘,蓦然回首。多少的春花秋月;多少的逝水沉香;多少的海誓山盟,如沿途的风景花开花谢。人世间的情缘触痛了多少无言的感慨,情深缘浅的风吹散了多少相聚离散。感叹:花开是有情,花落是无意。
(一)
小蕊是美术学院大四的学生。在闲余时间总是喜欢到市图书馆去看书。这是一个周日的下午,她又来到市图书馆。静静的书馆里几乎可以听到人们呼吸的声音。小蕊借来一本书坐下来翻开目录查看着。她慢慢地从书包里取出两粒口香糖含在嘴里然后就默默地看起书来。看书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小蕊还完书后走出了市图书馆,此时的街道像一条波平浪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她正向前走着,忽然一只脚陷在了一个没有盖严的地下井里;因为井盖露出的口太小那只脚怎么都拔出不来了。小蕊只好坐在地上慢慢用手搬着井盖。但是不管怎么搬都无济于事!正在无奈的时候听到一个小伙子说道:“不要搬了,我来移动一下井盖。”小蕊用感激的眼神抬头看这个小伙子时,几乎被他的帅气惊呆了。小伙子将井盖搬开后把小蕊扶起来,可是小蕊的脚不敢着地。一落地就钻心的疼。小伙子看到小蕊脸上痛苦的表情就感觉到情况很不好。
“大概骨折了吧?你给家人打个电话吧。”小伙子担心地说道。
“我家不在本地,我一个人在这读大学,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小蕊的脸上流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回答着。
“算了,还是我陪你去医院好了。放心好了,我不是坏人。我叫于晓东,在医药公司工作,这是我的身份证。”小伙子边说边拿出身份证让小蕊看,同时向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没有怀疑您啦。您还这么认真?我叫徐蕊,在美术学院读大四。”小蕊不好意思地答道。
“好了不说了,出租车来了。”
小伙子将小蕊扶上了出租车自己坐在她旁边。出租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晓东把小蕊背起来就往里面走。
“放下来,我自己走吧。”
“不要逞能了,老实地呆着吧。”晓东认真地说。
“太不好意思了。”
“你是病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晓东把小蕊放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就忙着去挂号了。晓东一趟一趟地背着小蕊看病、拍片子,又忙着交费累得满头大汗。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真的是脚腕骨折了,医生给小蕊打上了石膏。小蕊懊恼极了,自己的不小心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先送你回学校吧?明天再去给你借一副拐杖送到学校去。”
晓东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把小蕊背到车上直奔学校而去。
此时夜空挂满了星星,月亮像一只钓鱼的小船,仿佛航行在宽阔的银色的长河里。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小蕊叫开学校的门后,看门的大爷问道:“下午出去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不小心扭伤了脚,我表哥把我送回来了。”
大爷打量着小蕊这个表哥: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看上去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大爷心中不禁赞叹: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啊,这么帅气的表哥呀?我还以为是男朋友。”看门大爷开玩笑地说道。
小蕊的脸顿时就红了,闹得晓东也很不好意思。
“大爷,您帮我叫一下我们宿舍的同学吧,现在大家都休息了。我表哥不方便送我进去。”
看门大爷一边答应着一边去叫她的同学了。一会的功夫一个女孩就出来了,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晓东一眼露出惊异的表情。小蕊赶忙解释:“这是我的表哥,我把脚扭伤了他陪我去医院了。”晓东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小蕊,我回去了。明天我给你送一副拐杖过来。”
小蕊的同学开玩笑地说:“放心吧,有我们大家照顾她。”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马路上仿佛笼起一片轻烟,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马路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小蕊看着晓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第二天宿舍里的同学都去上课了。小蕊独自在宿舍里看书。一阵脚步声渐渐向门口靠近,随后便听到几声敲门声。小蕊问道:“谁呀?请进。”原来是晓东送来了一副拐和一保温壶排骨汤。
“我不太会做饭,不过汤还是会熬的。”
“真是太谢谢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是你表哥呀。”晓东开玩笑地说道。
“你的饭盆在哪?趁热喝点吧。我熬汤的技术还是蛮好的哟。”
小蕊指了指桌子上一个黄色的饭盆说:“那两个是我的。”
晓东盛了半盆汤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一包蛋糕递给小蕊。
“太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你不用上班吗?”
“没关系的,你家又不在这;同学们又要上课我有倒休的,你不用客气。”
小蕊喝了半盆汤又吃了两块蛋糕,心里泛起一份感激与温暖。
晓东拿过那副拐对小蕊说道:“我扶你练练怎么用拐走路吧,学会了就方便多了。”
晓东扶着她练起了走路,足足练了半个小时小蕊才会自己架着双拐走了。
“好了,这回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晓东每天都会给小蕊送排骨汤来。同学们都羡慕小蕊有一个这么好而且又长得这么帅的表哥。室友们开玩笑地说:“小蕊你真有福气,我们都嫉妒了。”因为有同学们和晓东照料,小蕊的脚很快就好了。一个月后就拆掉了石膏。小蕊心中感激万分,有一种感动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在心头涌动。
(二)
为了表示对晓东的感谢,小蕊决定请晓东吃饭。这天傍晚见面后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他们有说有笑地向饭店走去。到了饭店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小蕊想:这一个月的耽误了人家那么多时间要好好请请人家才是;于是便点了一大堆高档的菜。吃饭之间小蕊笑着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是他。”晓东问道;“那人是谁呀?”于是小蕊开始讲述起那段往事。
小蕊是美术学院的校花,追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可是她谁都看不上!一次小蕊借了同学一辆自行车去超市买东西,到了超市门口她把车子一锁就走进超市。当她提着一大堆东西出来之后把东西放在地上去开车锁可是怎么都打不开。她又试着开了几辆相同牌子的车锁可还是无济于事!她急得满头大汗只有站在那里给自行车的主人打电话。可是那个同学的手机却回应不在服务区。小蕊看到旁边一个人低着头开车锁就上前求助,这个小伙子还真很热情。
“你大概放在哪个位置了?”
“我匆匆忙忙的进去,不太注意哪个位置。大概是这……”
“什么牌子的?”
“吉安特。”
“啊,这边也没有几辆吉安特的自行车呀?”
小伙子接过车钥匙去开一辆吉安特的车锁,第三辆的时候车锁终于打开了。
小蕊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
“谢谢你!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一点小事而已。”
小蕊看着小伙子手里提着的冰鞋问道:“你还会滑冰?”
“是呀,我喜欢刺激的运动。”
“我也喜欢滑冰。”
“是吗?那好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滑冰场玩!我们相互留个电话吧。”
“我叫肖勇,在银行工作。”
“我叫徐蕊。”
小蕊本不想和这个刚刚认识的人联系了,可是想想人家这么热心的帮忙也就没有拒绝。小蕊这才细细打量这个肖勇。只见他绝美的面容,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魅力,就像参加完豪华夜宴后刚刚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王子。两个人告别后就各自走了,因为后会有期。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肖勇打来电话约小蕊去滑冰,小蕊心中虽有点不情愿可还是答应了。但是她不想让肖勇知道自己的一切信息,便和他约在了车站见面。到了车站肖勇已经在车站等候了。他们登上了去滑冰场的汽车。汽车急速地行驶着,窗外若隐若现的小村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好像一个个身穿白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阳光的照耀下婀娜多姿。路边原野长满了青草,它们是那么嫩,那么美。放眼望去,就像一片绿色锦缎。一阵春风吹过,小草似乎频频点头,好像在向人们致意。黄莺在空中纷飞,惆啾娇婉地啼叫着,好像在唱着一曲春的赞歌。谦虚的柳树姑娘用她那细长嫩绿的手臂,轻轻地拍打着堤岸,一阵风儿吹来,柳条随风摇曳,好像在向人们招手。远远望去,好一派薄雾轻烟的迷人景色,小蕊深深地陶醉在这美景之中,心想这么美的地方改天一定要来这里写生。
滑冰场很快就到了,因为滑冰是一项集力量、耐力、速度、协调、柔韧、灵活、平衡、优美、稳定于一身的运动项目。滑冰不仅能够增强人体的平衡能力、协调能力以及身体的柔韧性,同时还可增强人的心肺功能,提高有氧运动能力。因此徐蕊非常喜欢滑冰。他们走下车换好冰鞋。肖勇很自然地拉起小蕊的手向冰场的中央划去。此时,小蕊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可是又无力把手收回来。她想起雪小禅说过的一句话:“没有爱情的女子,再华丽,摸上去也是冰凉的。”小蕊想难道我也是这样吗?对于这个似乎还很陌生的男子只有微微的好感,当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中的那一刻也毫无感觉。好在到了中心地带肖勇很快松开了她的手飞快地滑走了。小蕊也跟着飞快地滑起来,因为她更喜欢飞一样的感觉!
再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依然是有时间就约出来一起滑冰。当友谊的小船还没有驶向爱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小蕊不敢相信的事情!
又一个周末他们又约好去滑冰,小蕊到了车站后见肖勇还没来于是便买了两瓶饮料在路旁等候。突然感到有一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她的同学小白。小白看着小蕊手里的滑冰鞋,说:
“小蕊,你要去滑冰场吗?我很久不去了。真想和你一起去玩玩,只是今天确实有事。”
“没关系,以后再一起去。”
两个人正在说话肖勇走了过来,小蕊刚要给他们介绍时,可是见小白马上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但还是上前和肖勇打了一个招呼。肖勇也面带难色回应了一下,小白匆匆告辞后上了一辆车。这些瞬间的表情都被小蕊看在眼里,小蕊真想听肖勇说说是怎么回事,可是肖勇却只管滑冰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那么爱说笑了。
回到学校小蕊就问小白:“小白,到底怎么回事?”
“肖勇是个赌徒,赌博成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他谈了半年的恋爱呀。后来发现他还有那个爱好也就跟他吹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你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澳门旅游。他每天都要去澳门赌场去赌。回来后我就注意起他的行踪来,发现他经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赌博!”
“你就没有劝劝他?”
“小蕊,你是不知道赌博的人赌瘾有多大。迷恋赌博的人们认为赌博可以不劳而获,为自己‘挣’来更多的钱。如果这次输了就想下次翻本,越来越上瘾!但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赌博有赢也有输,惹上赌瘾的危害更大!”
“啊?是吗?我没有和他谈恋爱,不用担心。不过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那就好,我怕你掉到陷阱里。有多少钱都不够他赌!”
因此那次滑冰之后就是小蕊和肖勇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后来肖勇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大概是猜到小蕊知道了他的事不好意思再和小蕊联系了。因此这段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