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两点之间(随笔)
一种忧思在我心中搁着,大概有十几年了吧,总想倾倒一番,可总是觉得提炼不出一个合适的题目,加之心中存在如下芥蒂:若说重了,怕迁怒于人,遭大惊小怪之非议,但说轻了,又无关痛痒,续敷衍随流之时弊,所以每当触碰,总是付之一笑,淡然而过。不想今天偶然发生了一件小事,又撩动了这根神经,只觉得豁然开朗。一回到家,便坐下来,开始写这段文字。
今天的车上,还捎着比我小一轮的外甥女,行驶出城区不到十里,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堵车了,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开不了,我便打转方向准备绕行,外甥女随口说了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她这无意一说,使我这个师范毕业、未当教师的舅舅顿然敏感,便说:“两点之间,线段最短?”没想到她根本不服气,又回敬了一句:“你们这老师就是这样教我的呀!”说话中间,外甥女已经从手机上查得: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于是乎,我的回忆伴忧思便从脑笼子里溜了出来,尾随在这两点之间的绕行道上。
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每逢圣诞、元旦之际,都要举行游艺活动,当时应孩子回家来的命令式的通知,参加过几回。即便圣诞节过了,一位幼儿园的老师也要化妆成圣诞老人的模样,为小朋友们送来祝愿和礼物。“过了今天,虎(或牛、或羊等)年就到了,祝小朋友们虎年快乐!”礼物是一些效益好的单位赞助的笔和本之类的学习用品。这么一个活动形式,在我们当地不少幼儿园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而且我问过了外甥女,现在依然,她12月31号刚参加了她的孩子的迎新年活动,不同的是那些礼物不是其他单位赞助了,是学校买的。我想,近年来人们流行过平安夜、圣诞节,比过我们民族的端午节、中秋节还要隆重,是不是享受了那种教育的孩子们已经长大,莫非真的一直以为当年那礼物是圣诞老人给的?随他们一起接受教育的家长也已经被感化?
一个人,孩提时代打下的烙印是深刻的,包括他们的思维、想象、创造力,以及人生观,都可能影响人的一生。而环境也渗透到他们的潜意识里。幼儿园为适应孩子们的好奇心搞点创意,本无可厚非,但渲染圣诞,乐此不彼,我认为有过头之嫌。而对于紧挨的第二天(毛泽东的诞辰日)是一个什么日子,幼儿园却没有告诉过孩子们,失去了一次对孩子们进行民族精神、爱国主义教育的机会,也可以说够得上本末倒置。这不能不说是我们教育的一种缺失,或者叫迷失。如今人们把圣诞节当做一个重要节日来过,并且还过得变了味,过成了消费节,我认为,不能说和这些热衷于过圣诞节的人们当时所受到的教育影响无关,并且我一贯认为:一个非宗教单位是不应该有组织地过西方节日的,特别是这种带宗教色彩的节日。听说日本的教材把侵华战争都要美化,韩国也把春节说成是他们的传统节日而去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而我们的教育环境却是总有文化汉奸,把什么情人节、圣诞节像黔之驴一样,船载以入,而众多追随者沉浸在这舶来品的剥蚀中。
一个家庭的文化叫做教养,一个社会的教养叫做文化。所以习惯上,说一个小孩子没教养,人们的意识里总是要牵涉到他的父母。而说一个人没文化,我们却很少会追溯这个社会。我们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可是怎么就不能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呢?
——学生一开学,总是要制作那不大合体、没有本校特色、未及老师的“校服”;
——警察开着无牌警车执勤,查扣无牌车辆;
——医院愣是不交押金就不给重危病人看病;
——离学校越来越近的兴趣班、补习班,还有网吧、麻将馆;
——享受低保政策的人,住着宽绰房,开着小轿车;
……
虽然这样的情况现在不是太普遍了,但依然存在。不管是本位观作怪,还是孔方兄驱使,总归不是什么正能量之事。社会文化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个体文化程度,而个体文化将来又组合成社会文化。想过没有?这样的情况一旦被孩子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会在他们心底留下什么阴影?
而我们还时常在他们面前郑重其事地说:“这个世界将来是你们的”,这不是很滑稽吗?
实现中国梦,我们已经站在了起点上,而要到达终点,需要我们排除困难、艰苦奋斗、形成合力,并且需要好几代人的努力。这种合力,还要形成持续力,这首先来自社会文化的清正!
我们该传给下一棒点什么样的一个接力棒呢?